阮程明感觉到夏遥对他的避让,但是感觉不到他的退缩。坚持的连他都要觉得招架不住了。
对于他的敷衍叶芜极为不满,阮程明也感到抱歉,叶芜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人找他。
"先生。"吧台后面的酒侍叫住他们,阮程明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腿。
"那位客人您认识的吧。"阮程明顺着酒侍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夏遥斜着身子趴在吧台上,侧着脸看向他这边,阮程明对上他的目光,夏遥对他笑了笑。他前面的酒杯是空的,只有杯壁上留着一颗装饰用的樱桃,在幽暗的灯光下流露出晦涩的光泽。"好像是醉了。"酒侍说。
阮程明记得夏遥说过不能喝酒的。夏遥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他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c-h-a手。
叶芜没有错漏阮程明犹豫的神情,问他:"你不会打算放着不管吧。"阮程明被说破心思的样子依然没能逃过叶芜的眼睛:"你至少也是他老师吧。"单凭语气,阮程明就能听出来叶芜有点生气了。
叶芜走到夏遥身边拍了拍他:"你能走吗?"
"可以。"夏遥笑着从高脚的椅子上下来,堪堪扶着能碰到的所有东西。即便如此,也像是马上就会摔倒的样子。
阮程明过去扶住他:"我管可以吧。"
叶芜看了他一眼,帮他一起扶着。夏遥比他稍微高了一些,他其实帮衬不到多少力气。
"你走吧,刚才不是有电话找你。"
"不会我一走你又把他扔这吧?"叶芜不相信的看他一眼,阮程明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叶芜也只是顺嘴一说,阮程明从来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夏遥全身的力气几乎都丧失了,阮程明撑着他,从他的口袋里翻出手机,听见夏遥仿佛从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极不舒服的样子。翻了翻通讯录,他准备给夏遥的同学打电话,把人接回去。夏遥伸手过来阻止他,看起来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不过因为醉酒,并不足够影响他。
"老师。"
阮程明一只手用了点力稳住夏遥,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夏遥竟然开始挣扎了,身子在他手底下微微发抖,看起来极为惶恐。他奋力伸出手,手机碰落到地下。
"别……老师,别叫人来。"
这一个动作仿佛用尽他全身的力气,肩膀抵在阮程明胸前,勉力支撑着,语气里带着乞求。
阮程明把他的手机捡起来放进口袋,叫了一辆车。司机嫌路程太近不想载客,阮程明允诺增加了两倍的车费才得以上车。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夏遥,脸色有点发红,没什么意识的斜靠在座位里。
电梯里也是,安静的任他扶着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没什么动作。似乎是觉得热了,扯了扯领口。
直到把夏遥安置在沙发里,阮程明才松了口气。夏遥身量与他差不太多,他把使不上力气的夏遥带回来,实在不是一件信手拈来的事情。
"热……"
夏遥陷在沙发里仰着头喘息着,看起来颇为烦躁,外套的拉链拉开了,但是好像并不管什么用。
入冬的晚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觉得热了,应该是酒精的原因,阮程明想。他倒了杯冰水递给夏遥。以夏遥现在的状态,他实在也没必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做给他看。被冰凉的温度吸引,夏遥扶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完了整杯,好像终于平静下来。
"我去洗一下。"夏遥的声音很压抑,他脚步不稳,站起来的时候多有踉跄,阮程明扶了他一下,夏遥躲开了,像被烫到一样。
浴室传出水声,阮程明找了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隔着一扇门,并没有声音回应他。这之后很久夏遥都没有出来。阮程明敲了敲门。
"就好了。"夏遥在里面回答他。
然后又过了很久,久到阮程明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遥。"他隔着门叫了一声。
"就快好了。"夏遥的声音带着哭腔,即便已经极力隐藏了,但在阮程明听来也很明显。
"我进去了。"阮程明长久独居,洗手间整面都是推拉的隔断,倒是没有锁。
夏遥还想阻止他,然而阮程明已经把门拉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把俩人送上床了!!!第一次这么不一般你俩千万不要有y-in影啊!!!以后可还长着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阮程明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夏遥全身都s-hi透了,衣服卷起来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抓痕。水流冲劲巨大,兜头浇在他身上。
是冷的。
即便是这样夏遥的脸也异常的红着,眼睛也是红的,满脸水痕。
"你在干嘛!"阮程明关掉冷水,他刚才就应该早点进来看一眼的。
夏遥拉扯着身上不堪蔽体的衣服,想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并不能够。
阮程明走过去,抓住夏遥的胳膊想把他从s-hi冷的地上扶起来,没有成功。夏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他本人也不配合。
夏遥闭着眼睛躲避阮程明的目光。
"我吃药了。"夏遥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现在的处境令他难堪,仅仅因为刚才那样被阮程明抓着胳膊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
"什么药。"阮程明觉得自己要出离愤怒边缘了,夏遥的狼狈让他身体里掀起一股热浪,但是更多的还是生气。
他必须克制着自己先解决现在的窘境。
夏遥在s-hi成一片的裤子口袋里艰难的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他,阮程明夺过来。
铝箔纸里包着一只红色的胶囊,本来是有两粒的,有一边已经空了。这种东西阮程明年轻一些还混迹夜店的时候见过,效果极为霸道。多的是人热衷于它所带来的放纵,但是阮程明从来不碰这些,他打从心里厌恶这种轻易就会让人沦丧的调剂品。
"谁给你的!"那一片不大的铝箔被阮程明掷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在夏遥身边。面对这种东西和这样的夏遥,他实在找不到自己的好脾气。
"老师……"夏遥抓着他裤脚磨蹭他:"老师,我难受。"
阮程明俯视着夏遥,明明害怕的发抖,还是坚持靠近他,奋不顾身的样子。
夏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冷水虽然不能安抚他的身体,但是头脑已经清醒了。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应该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嗑了药。
阮程明把他带出暖银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药物产生的效果超出了他的掌控,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脑海里预想过的发展都太苍白了。身体因为药物而变化的感觉让他害怕。那种汹涌而至的,不可控的冲动。
他的精神根本没有办法对抗他被药物控制的身体。
"我身上没有病。"
幸好这个人是阮程明。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庆幸的事了。
阮程明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夏遥做到坐怀不乱,他推开夏遥缠上他的手,想要退出这个兵荒马乱的事故现场。
至少得要上网查一下,这个药效怎么才能消退。
"老师……"夏遥却不肯让他离开,拖住他的脚步央求他。
阮程明也很心烦意乱,夏遥攀着他的身体想要以此为支撑站起来,他倒是轻易就能甩开,但是夏遥一定会因此摔倒。阮程明只能把夏遥扶住,被夏遥高温的身体贴着,心脏的跳动越发清晰。
夏遥站起来了,把脸靠近亲吻他。因为站不稳,所以磕到牙齿,撞的生疼。有细小的粉末落在他嘴里,入口即化,很苦。阮程明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睁大眼睛把夏遥一把推开。
夏遥靠在墙上,弓着背急促的喘息着。
红色的胶囊外壳掉在地上,阮程明打开水龙头漱过口,愤怒的看着夏遥。夏遥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墙慢慢的滑坐下去,安静的用手安抚自己的身体。
阮程明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燥热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夏遥的举动,还是因为刚才被他吞下去的药粉。
但是他仍然试图忍耐。
然而夏遥就在他对面,毫不设防的敞开自己,简直就是最诱人的邀请。
阮程明很辛苦,他想,从这个狭小的空间出去会不会好一点。可是夏遥还不放弃引诱他,没有力气走,他几乎跪爬过来,伏低身子试图拆解阮程明的皮带,还有衬衫上的扣子。
阮程明按住夏遥的手,夏遥就抬头看着他,以一种恳求的姿态邀请他。
阮程明投降了,把夏遥推向墙壁,粗鲁的亲吻他。
夏遥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捉住一块期盼已久的浮木,张开牙齿任人驱驰。阮程明在他身上逡巡的手撩拨着他的神经,夏遥伸手去脱阮程明的衣服,他还想更贴近一些。
"老师。"身体已经极度亢奋了,这是他除了破碎的声音唯一能叫的出的称谓了。
"闭嘴。"
阮程明拖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去,捂住他的嘴。
夏遥的脸贴在冰冷的壁砖上,手离开阮程明的身体,不知道放在哪,只能抵在胸前撑着墙壁。身后被炙热的温度抵住,他分明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却有点想逃。
对于这种事情他的经验并不如何丰富,即便有过经历也是多年以前,滕以升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
但是今天的阮程明让夏遥害怕,虽然这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