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邢东的脾气他是懒得回学校的,就好像换个好点的学校他能一口气把小初高的知识都补上一样,真要考了清华北大谁来继承家族企业?
但他再横也横不过老邢,被踹出门那天,老邢举着呲水枪隔空点着他的脑袋威胁道:“我半年里去局子喝茶的次数都赶不上去你们校长室捐楼的次数,你要是再让我看着那老秃头伸手向我要钱,我就……”
老邢的话被走火的呲水枪打断,邢东摸了一把脸毅然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邢东虽然在学校出现的次数少,但每次必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加上学生们害死猫的好奇心,每次他进校门,各班都有那么几个白嫖动物园的主趴在窗上对着他指指点点。
“我发现了,每次和你一起来学校都特有牌面。”蓝天撞了一把邢东,看对方不回话也不介意,嘻嘻哈哈地给他讲学校的趣事。
颜语听见谢一帆倒吸一口冷气,紧接转过身嚷嚷地颜语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
“你你你你看!居然有人敢动咱扛把子还不被打?”
颜语往窗口看去,果不然看到隔壁班的小矮子一蹦三跳兔子似的跟在邢东身边叽叽喳喳,手还不老实的在人家手背上蹭来蹭去。
邢东被他蹭烦了,一把抓住了蓝天的手,正准备甩开,冷不丁却看见了从窗口上望过来的颜语。紧接着邢东光明正大的牵住了蓝天的手,挑衅地看向颜语,邪笑着比了一个中指。
“幼稚。”颜语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头不抬眼不睁地小笔猛挥。
直到身后空了很长时间的座椅被拉开,一双长腿大喇喇地穿过自己屁股底下的座椅,探到了自己的脚下。
颜语翻出别册,订正一番后潇洒给自己刚才做的完形填空画了一个大对勾。
力透纸背。
听着这动静邢东一脚揣上颜语的椅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班同学都鹌鹑似的缩在了原地,“对个答案那么大动静,嘲笑谁呢?”
四周的同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瑟瑟发抖坐在两个当事人旁边寻求最佳的逃生路线。
谢一帆抖着手拖着自己的椅子向前拉,却没想到被颜语一把按在原地,椅子“刺啦”一声发出警报般的嚎叫。
就在大家都等着邢东掀桌子开干的时候,班主任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进了教室,直接验收了邢东的劳动成果。
“今天怎么都这么老实呢?”班主任随手一指将课代表点了起来,“来,把昨天考得卷子答案对了。”
? 黑板是吸收知识的地方 只是教室的阳光 那颜色我不太喜欢 没有cao场的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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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在全班扫了一眼,看到邢东没有坐到自己安排的位置反而坐到了颜语后面心不自觉揪了一下,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声制止。
毕竟和委屈颜语一个相比,显然稳住邢东从而安抚好几颗青龙学习小组成员躁动不安的心更合算。
况且如果说这个学校里有人能压住邢东,那这人非颜语莫属。
到现在班主任都还记得邢东一拳挥向五班那个同样让人头痛的差生时,是颜语站了出去顶在那人身前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迎面而来的拳头瞬间软了下去,擦着颜语的鼻尖撩起他额前一片碎发。
之后这件事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
要不是身份不大合适,班主任都想给颜语送一面“为民除害”的锦旗。
班主任在班里绕了一圈之后又哒哒哒地离去,教室里瞬间只剩下笔尖唰唰划过纸张的声音。邢东多少也有点对得起九年义务教育的良心,看着班里剩下这点不出国也不考艺体的老同学们奋笔疾书,难得没整幺蛾子,随便摊开什么拿在手里,然后再撑住脑袋盯着窗户看。
窗上有颜语映在上面的影子,里面的人再不是扎俩小辫就男女莫辨的小娃娃,更不是逗半天才红着脸叫一声“哥”的小男生。
他好像彻底长大了,长大到……下课铃声打断了邢东的思路,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把心思转到了颜语身上,邢东烦躁的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摔,一张信纸轻飘飘地跟着颤抖的书页飞了出来,属于蓝天那s_ao断腿的香味钻进了邢东的鼻腔。
邢东被呛得打喷嚏的瞬间,颜语正好转头望向他,不巧,一眼就瞥到了他面前显然属于隔壁班那小矮子才会用的告白信纸。
就这么耀武扬威的摊在桌子上,也不知道膈应谁呢。颜语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他没必要更没权利去管邢东的私事,可真到了这人面前,他却管不住自己了。就好像一股无名的怒火把冰封的心底烧出一个窟窿,顺势而上烧毁了一片应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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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语挑着眉看向邢东,那表情邢东再熟悉不过。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熟门熟路地溜达到了男厕所后面的荒Cao地。
颜语脱了校服搭到一旁唯一干净的栏杆上,冲邢东伸了伸手。
“找练呢你?”
“你带人堵我不就为了打我吗?”邢东看到颜语脸上又挑起无所谓的笑容,紧接在自己面前摊开了双手“来,我让你打”。
邢东却乐了,他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点上,然后狠吸了一口,烟丝就跟被撵了一般哗啦啦烧了三分之一,“你让我打我就打?谁给你的脸?”
“邢东,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是,我是比不上你一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丢有意思。”
邢东把烟弹到脚边,脚尖碾着那点红光转了一圈,就在烟头被他脚尖一顶咕噜噜的滚向颜语的瞬间,他猛地向对方扑了过去!
颜语这口气也不是攒了一天两天了,看着邢东抻着脸朝自己扑过来就知道这瘪犊子憋着什么弯弯绕呢。
他就着邢东的攻势向后一撤,邢东人还没扑过去就被他反手按着后脑推到了铁栅栏上。两个小伙子身子叠着身子,分量往上一加就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场面了。
两人一前一后叠着贴到了铁栅栏上,那老旧的铁杆子踹一脚都能往下掉铁锈,而邢东引以为傲的脸正作为唯一的支撑点贴在上面,手往旁边的栏杆上一撑,哗啦啦又是震了满头满脸铁锈。
从右眼到面皮子整个被人划了一道一样,疼得邢东嗖嗖直抽气。
颜语刚才的哪招哪式不是他手把手教的?学了之后几百年用不上一次全他妈用在师傅身上了。邢东是没有颜语手快心狠,可他好歹也是脚踢男厕所拳打小树林实打实打上来的杠把子,真想揍个人脏动作多的是。
可他没有动,就任由颜语这么压着他。
邢东舔过自己被擦破的嘴角,问他:“你他妈不是随便让我打吗?”
“你是想打我吗?”
隔着春季的一层薄衫,火力旺盛的两个人说话时胸腔的振动都能清晰地传给对方。更别说突然像是撒了气的气球似的,左冲右撞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跳动声。
“那你以为呢?”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蔓延,颜语不着痕迹地把脸埋在对方的耳后猛吸了一口,他餍足地闭上眼睛,将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进了对方的前襟。
那个撒了气的气球撞得更欢了。
“你不该总来招惹我,颜颜。”
“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而且……”颜语伸手环住了邢东,修长的手指戳上对方的心脏,“它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二分钟铃在头顶上尖锐地响了起来,颜语松开手,拿起旁边的外套扑打了两下扔到邢东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邢东看着颜语的背影伸出舌尖舔过自己的嘴角,夏季宽松的校裤在他身下撑起了一个小帐篷,毫不顾忌地暴露了主人蓬勃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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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了一下筋骨,等着头顶催命似的铃声终于安静下来,邢东挨着栏杆坐下,两条腿大喇喇地敞着,一低头就能看到腿间二两r_ou_直挺挺地指着自己。
他轻笑了一声,仰起头将颜语的外套盖在了脸上。
阳光烘烤在那个人的衣服上,将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罩在脸上,熟悉的味道让邢东整个人懒洋洋的,就连身边有人靠近他都懒得抬眼看一下。
冰凉的手指划过校服裤子细薄的材料,在膝盖徘徊了两三秒,得到了主人的默许进而大胆向大腿进发,它温柔地抚过紧绷的肌r_ou_,顺着皱褶滑向内侧,挑起的指尖不断在腿根游走。在看着两腿的硬物跟着一跳的瞬间,那只手像得到了鼓励一般悄悄探向了中间炽热的部位,却被倚在栏杆上的那人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