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得暂时停止了对目前“家具型全方位多角度多功能时光传送机”简称“抽屉式小叮当时光机”的研发,改而全力开发“跨时代地图炮精神力量替身诅咒器”——简称扎草人。
但是目前还没有吕布的照片,他希望你下次写信时,把吕布的相貌描绘一下,方便贴在草人脸上。
你口不对心的师父,我的面瘫大师兄知道这件事以后,口上说你没用,事实上也难过得饭量从四碗减到两碗,足足少吃了两大碗。
麒麟:“……”
亲爱的小黑,我则觉得那没什么。
我猜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在长安攻防战中,实际战况超出了预期,所以没有赶上把你接走。
还是先把真相问清楚的好。
又: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或者“小别胜新婚”,呃……这个形容不太恰当。
当然无论你选择谁,我们都全力支持你,时光机的研究快好了,不久后我们或者能集体穿过来,在战场上呆一段时间。
战场是大规模人类精神能量释放的地方,也是生命从身体里被抽离的地方,在那里开一个空间门比较安全,不容易引起大麻烦。
本来打算赤壁之战去观光,现在看来得提前点了。照顾好你自己,小黑,出门在外不容易。
——浩然。
十日后,孙策回到寿春,朝袁术交接兵士,袁术却强行扣下了孙坚旧部近两千人。
孙策险些与袁术当场翻脸,然而麒麟连使眼色,不急在这一时。孙策无可奈何,只得服软,交出当年孙坚在洛阳城内寻得的传国玉玺,率领最后的贴身亲兵百余人,离开了寿春。
第19章 烽烟四起总角相逢
吕布那夜吐血后再次晕倒,翌日方再次醒来。精神、体力都虚弱无比,醒来的头一个命令便是问清长安当日发生的事。
吕布落马昏倒时,并州军已不断败退,回守城门,高顺亲自抢出吕布,又派张辽前去接出麒麟,孰料张辽刚走未久,西门处便传来曹军进城的消息。
陈宫当机立断,不容任何质疑,下令全军东撤,退出长安城,待麒麟前来汇合后再商量对策。
然而便在这一去一回的时间差内,张辽不知撤退命令,更未亲眼目睹吕布落马,麒麟便以为一切俱是吕布所为,只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白白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吕布甫一醒来,险些第三次昏过去,坐于榻边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翻来覆去只没计较。身受重伤,想发火也没了力气。只得再次传陈宫来议事。
陈宫将麒麟猜测言明,又询问张辽当日突变,谈到曹彰,恰好对上。
“曹操的反间计。”吕布疲惫道:“我他妈的……”
“是的。”陈宫直言道:“奉先,你蠢得可以。”
“陈公台!”吕布怒吼,捞起案前铜爵狠狠砸去:“我不想杀你并非怕了你!”吕布虽是病中失了准头,那力度却仍极大,登时将帐外亲兵砸得头破血流。
陈宫冷笑道:“蠢若豚犬,纵是杀我又有何妨?”
吕布疯虎般吼道:“点兵!侯爷现便要杀回长安去!”
“侯爷,冷静点!”貂蝉终于出声:“如今袁绍已在长安站稳脚跟,以当时情势,若是……”
陈宫道:“若是麒麟在,亦会代主公下令,全军撤出长安。”
吕布两指朝着陈宫点了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宫又道:“侯爷春风得意,位极人臣时,公台便曾与麒麟有过一番长谈,若失了长安,如今天下还有何处可去。”
吕布:“你们……什么意思?”
陈宫道:“凡事需要预谋后路,莫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纵是汉庭江山,也没有稳坐万年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守得云开,则否极泰来,有何不妥?”
吕布眼睛竟有点发红:“他怎么说?”
陈宫朗声道:“依公台所见,荆州乃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可辗转取之;麒麟则认为荆州既是必争之地,匹夫无罪,则怀璧其罪,刘表一无忤逆之事,二无犯上之心,更是皇亲,强攻荆州不妥,易引得其余诸侯联名讨伐。”
“反观凉州,自董卓死后便无人统领,并州远在塞外,与中原相距甚远,此二处可选一处安家,保留实力,发展农耕,召集兵员,待中原诸侯实力大损后再挥军入关。”
吕布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怔怔道:“麒麟说得对。并州是我老家……”
陈宫又道:“此乃上选,次选则是扬州;然而近日得了消息,袁术强索孙氏父子于洛阳城内拾到的传国玉玺,只怕不日便要举兵称帝,不可贸然进军……”
说到此处,陈宫忽又想起不久前与麒麟闲聊时,麒麟泄漏的天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吕布缓缓道:“还有呢?还能去何处?”
陈宫定神道:“徐州陶谦垂老,后继无人,二子能耐俱与主公相差不远,可强取之。然徐州与曹操领地兖州临近,定居徐州必交战不断。”
吕布:“……”
陈宫沉默不语,片刻后扬起一抹嘲笑。
吕布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静了一会,道:“派人去找麒麟,找到以后……按你们说的做。”
绕了个大圈,最后还是回到原地。
陈宫上前一步:“主公,以现在的局面,要在乱世中寻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为今之计唯有我们先攻下一座城池,聊以安家,麒麟听到消息自然会回来寻。”
“主公虽兵败长安,手中依旧有四万铁骑。”陈宫肃容道:“千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疲于奔命,被各个击破。如今天下诸侯在明,主公在暗,该是他们忌惮主公,而非主公忌惮他们。”
吕布一直没有说话,陈宫说陈宫的,吕布想他自己的,忽然一下就开窍了,脑子好用了不少。
“既然是曹操派来反间,也就是说,曹操想要侯爷身边的人?”吕布那话说得不伦不类。
陈宫愕然,想不明白吕布怎么思维如此跳跃。
吕布听了半天,对前面陈宫那番长篇大论,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只记着一件最要紧的事。
吕布醋味十足地说:“很明显!麒麟一定是被曹操抓走了!曹奸宄自己麾下没人,就想来挖侯爷的人?!”
陈宫:“……”
貂蝉:“……”
吕布大手一挥:“兖州……你既如此说,就先到徐州去。麒麟是我小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妻子如衣服。”
吕布依稀记得麒麟开玩笑时说过这话,却又记不真切了,此刻思维混乱至极,随口道:“谁动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全军拔营!去徐州!”
“慢!”吕布又出了口长气:“悬赏……令人寻找麒麟下落,貂蝉,借你点首饰用用,压箱底的嫁妆都取出来,赎我……我小弟!以后还你。”
貂蝉的脸瞬间就绿了。
同一时间,吴郡城外:
“太守有命,来往商旅凭文书入郡,凡有私兵过百,城外就地扎营,等候差遣!”
第三天午后,江东余军唯有上百人,一路辗转到了吴郡,其时吴郡太守乃是朝廷任命的许贡,得了朝廷文书,便将孙策与手下士兵拦在城外。
孙策风尘仆仆,朗声笑道:“孙坚之子孙策伯符,率江东子弟兵归郡,请许贡大人开门。”
江东军一行人疲马惫,赶路多时,各个面有倦色,不少人家小仍在城内,归心似箭,许贡却迟迟不开门,仿佛在暗处观测孙策的举动。
麒麟心底生出一丝不安,道:“他不想让你进城。”
孙策莞尔道:“我手头就上百人,能作得出何乱来?”
麒麟揉了揉眉心,道:“你看吧,只怕江东各郡县,都对你生了提防之心。”
孙策笑道:“没有的事,莫杞人忧天。”说毕伸手把麒麟头盔推正,又朝城墙高处喊了一次。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城门开了,一名孙家管事缓缓而出,遥喊道:“主母命我来见少爷!”
麒麟又说中了,孙坚死讯传遍江东各地,袁术未给孙策封赏,抚恤,更只字不提人事调动,孙策回归吴郡,许贡便暗生提防之心。孙策之母吴氏听到长子在城外,心内既焦且虑,亲自到太守府内交涉。
“什么条件?”麒麟问道。
孙策到城门前走了一趟,得了信件回转,忿忿道:“许贡要收缴我手上兵员,令我将江东军尽数送到城东兵营,重作编排方可入城。”
麒麟哭笑不得道:“都是我乌鸦嘴。”
孙策看了麒麟一眼:“你是料事如神,如今怎么处理?我可不想将这点兵都给他。”
麒麟回头看了身后军队一眼,稀稀落落上百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孙坚率军出征时足有两千多,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又被袁术扣下八成,州郡太守个个如狼似豹,虎视眈眈。只怕这一进城,孙坚一世所积家业,便要尽付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