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又不关他的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吕仲明怕等不到回金鳌岛了,便以龙鳞召唤自己的父亲,水镜幻化开去,吕布正拿着个铁锤,与麒麟锤银杏果子。
麒麟还在笑话吕布:“你每次锤下去,不是锤个稀巴烂就锤不破,学武的本事都哪儿去了?”
“那个……爹。”吕仲明惴惴道。
吕布不动声色地把满桌子稀烂的银杏果子用手一拢,扫到地上,漠然问:“怎?被欺负了?”
吕仲明忙道:“没有没有,是这样的……”
吕仲明把公孙氏的事说了,麒麟沉吟良久,说:“我不懂燃灯一脉的法术,理论上只有失去了内丹的妖怪,才会一夜间苍老……”
吕布与麒麟对视一眼,吕布道:“你让他先安心,爹去替你问问教主罢。”
吕仲明点头,吕布说去问,然而金鳌岛上一天便是地下一年,教主打起麻将来是六亲不认,自动屏蔽外界所有干扰,起码也得大半天才问得出话来,这么一来,估计又得好几个月才有结果。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爹出马,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吕仲明便揣着家书去找公孙氏,蓦然发现公孙氏已经走了。
吕仲明:“……”
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留书:爱郎亲启。
吕仲明怔怔看了一会,知道公孙氏也不愿被罗士信看到自己j-i皮鹤发的容颜,走了就走了罢,待得吕布得到消息回来,再拜托燃灯真人去找公孙氏的下落。要找一个人,总是能找到的。
第七十八回:散府 …
不久后,信报送到长安城内,并州第一战大捷,长安朝廷上下洋溢着兴奋,吕仲明难得地上了一次朝,站在金殿一侧,文武官队列外,李渊如释重负,点头道:“这就遣人给突厥送信。”
“陛下。”
“陛下且慢。”
魏征与吕仲明同时开口,吕仲明有点意外,他抬眼望向太子李建成,见李建成现出会心一笑,吕仲明便作了个手势,示意魏征先说。
“并州初战虽已告捷。”魏征如是说:“此刻却不宜轻易议和,还是交给秦王全权处理为宜。”
李建成也道:“相信二弟一定能处理好,毕竟当年他与突利可汗也有约定,要议和,他可直接写信。”
李渊又望向吕仲明,吕仲明沉吟点头,答道:“正是如此,长安命令送到并州前线,兴许已过三天,前线军况,我建议交给世民自己判断。”
李渊缓缓点头,说:“便依国师与魏长史之见。”
当天退朝后,信使又交给吕仲明另一封家书,吕仲明回到府中展开一看,乃是尉迟恭报告的战书。
“晋阳坚逾铜墙铁壁,近日间难以攻陷……”吕仲明喃喃道:“只能围城以观后效,奈何城中百姓命悬人手,若强行攻城,将伤亡过多,世民正在设法与城内接头劝降……颉利可汗仍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率军奔袭我军后背,一旦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脑子都堵住了吗这么一群人。”吕仲明哭笑不得,提笔写了分析:“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反间计。”着人带回前线给尉迟恭。
三天后,军报再次传来,大军弃晋阳于不顾,转而前往截击颉利可汗,于阳曲成功伏击颉利可汗,固守晋阳的突利果然不出吕仲明所料,拒绝出援,颉利败退雁门关下。
九月底,一场滂沱暴雨后,天气转寒,所有人都在焦急,如果过冬前不打下晋阳,冰天雪地,势必将增加作战难度。幸亏唐军多是西北人,不惧酷寒,但仍需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九月十五,全城都在给出战的将士们准备御寒衣物,吕仲明自然是不会做衣服的,只得求助于红拂,红拂特别给尉迟恭与罗士信也做了一件。
这夜明月高照,家家户户的女子都将治好布帛铺于石砧上,以木木奉敲平,李靖将军府内,一群婢女帮着红拂敲布帛。
月朗星稀,明月照耀大地,吕仲明尚是首次碰上这壮观场面,当真是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红拂缝着衣服,又放下,叹了口气。
吕仲明坐在花园里吃点心喝茶,问:“怎么了?”
红拂道:“罗夫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吕仲明知道红拂与公孙氏交好,多半也正因为彼此出身相似,是以黯然。吕仲明便安慰道:“我爹前几天给我说了,让我不要太担心,应当会有办法的。”
红拂点点头,一连数日,赶至了御寒衣物,送上前线。
十月初一,晋阳终于不战而降,突利忍无可忍,一把火烧了整个晋阳城,然而万幸刚烧起来不到半天,便天降暴雨,浇熄了毁灭全城的烈火。然而晋阳城内已成炼狱,李世民围城足足三个月时间,突厥人在城中大肆劫掠,甚至将城中百姓煮食。
李靖写回的家书中提到:“入晋阳城时,已不复当年景象,十户九空,百姓眼中竟有怨毒之色。”
李世民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回晋阳,然而城内却被劫掠一空,死人堆在大街上,尸臭难闻。李靖留守晋阳整顿,李世民便带着剩余的所有兵马,扑往雁门关下,与尉迟恭、罗士信汇合。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动,人人大喜,朝中终于真正地放下心头大石。
正在群臣朝李渊道贺之时,李建成却微微蹙眉,问:“晋阳的情况如何?突厥人是否恶待百姓了。”
信使跪在地上,半晌不敢言语,群臣的道贺声渐渐静了下来,李渊问:“没听到太子的话吗?晋阳情况怎么样?”
吕仲明咳了声,答道:“不容乐观。”
信使低声道:“晋阳余一千二百户。”
那话一出,朝堂上霎时静了。
“一千二百户?”李渊登时就惊了:“两年前寡人出兵之时,还有两万户,都去了什么地方?跟着突厥人参军了?!”
信使道:“都……都被突厥人杀了,秦王正在率军追击突利可汗,誓要讨回血仇。”
李渊刹那间一阵晕眩,李建成马上上前道:“父皇!”
李渊无力挥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虽说不费一兵一卒,然而这个损失太也惨重,围一次城,打下晋阳,竟是足足死了将近十万人。
不久后,并州传来前线消息,李世民集结了手头最后的兵力,以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在雁门关下与突厥一战,最后以反间计离间颉利,突利二名可汗,突厥退回塞外。
这次李渊没有再夸奖李世民,只道:“传令秦王,尽快回朝,留李靖驻守晋阳。”
十一月初三,李世民班师回朝,长安下起了第一场纷纷扬扬的大学,都城百姓夹道欢迎,李渊亲自来迎接儿子,带着武将们进宫,赏酒,赏食,论功行赏。吕仲明却没有来,而是在担心罗士信回来以后,见不到公孙氏,不知该怎么办,与红拂商量许久,最后只得一致决定,坦诚告诉罗士信。
然而当天夜里忐忑良久,却迟迟等不到罗士信,只得先回家去等尉迟恭。
这一年的大雪来得尤其猛烈,只下了一天一夜,便已积雪封门,吕仲明搓着手,生起火炉,在家里寻思要怎么解决这事,又想到尉迟恭快回家了,小别胜新婚,颇有点小紧张,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才好,而外头脚步声响,尉迟恭却已在明亮的雪夜里匆匆回来了。
“回来啦?”吕仲明笑道。
尉迟恭摘下头盔一扔,也不说话,上前抱着吕仲明便亲,边亲边解披风,脱上衣,吕仲明发现什么都不用说,这么一吻,已胜似千言万语。
“想死你了。”尉迟恭低声道:“这么冷的天气,怎穿得这么少?手冷不冷?”
两人温柔地互相亲吻,尉迟恭揣着吕仲明的手,给他暖了暖,继而把他抱到房里,耳鬓厮磨时,呼吸里还带着酒气。
“庆功宴怎么没去?”尉迟恭问道。
吕仲明道:“我猜陛下心情不会太好,就不去了。”
“聪明。”尉迟恭道:“他脸色确实不好看,话里有话,全因晋阳死了太多人。”一边说着一边解腰带,脱裤子。
吕仲明道:“封赏了没有?”
“只赏了一杯酒。”尉迟恭道:“话中有话,求全责备。”说着把一身衣物全褪光,彼此赤着身体在被窝里摩挲,肌肤相触时,尉迟恭的身体十分灼热,干爽的感觉令吕仲明十分惬意。
“建成怎么说?”吕仲明略略仰起头,与尉迟恭亲吻,唇分时,尉迟恭道:“没说什么,让世民回去休息,喝醉的武将都住在宫里,我只喝了一点,寻思着回来陪你……先做再说,老子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