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是飘雨,地上s-hi漉漉地,聂朗就当是无聊打发时间吧,迈着步子往周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周家大院的门口,就看到不少人在庭院里聚集,聂朗微微皱眉,因为他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果然,一个满头是血、只能暂时用毛巾简单捂住伤口的演员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出来,还哎呀哎呀地痛吟着。
聂朗拉着围观的人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说是被屋顶上掉落的瓦片砸到了脑袋。”
“瓦片?”
“是啊,刚才有人就看到瓦片突然掉下来。”
另外一个围观的人说:“合着是因为昨儿下大雨把屋顶上的瓦片弄松了吧?”
“谁知道呢?”
接着两人又谈论起来。
聂朗走进庭院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喊着说清场啦清场啦,不是演员的大伙儿都散了吧,聂朗也被工作人员请到了门外去,只能站在门边往里瞧了瞧,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转念一想,这周家大院应该不止这一个门吧?
☆、补蛋
站在周家大院的墙根底下抬头看,聂朗猜想以前周家应该是这儿的大财主,不然起那么高的围墙做什么?足足有两层楼的高的围墙不是用来防偷防盗么,摆明里边有很多值钱玩意儿。
视线往下,看到一个类似小门的入口,然后只见有些动静,悉悉索索地,聂朗低头一瞧,只见一条黑狗从那小门里钻了出来,他妈的竟然是个狗洞。
聂朗收回视线,他刚才竟然会考虑从那不到半人高的小洞进去。
叹了口气,环视四周,还好是下雨天没什么游人,现在站的地方又是一个死胡同根本没人靠近,这才退后几米,接着又向前冲过去,以助跑的力量双脚迅速踩上墙,双手攀上了高墙顶,手脚并用轻松跃上了高墙,等看清了底下的情况,这才跳了下去,双脚落地后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方隐蔽身形。
搞得像做贼似的,聂朗打心里唾弃自己,明明他就是人民的公仆啊!
这应该是周家的后院,院子很大,三个方位都是厢房,厢房旁还种着一排湘妃竹,还有几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院子中间还有一口井,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听刚才看热闹的人说事故是发生在前院的,聂朗必须穿过廊道才能去到前院,总不能老是这么飞檐走壁的吧?毕竟这还是在青天白日被人看到难解释,而且这周家大院也是古迹,以他的体重踩上去万一屋顶承受不住塌了,他就真的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了。
聂朗看四下无人这才朝着廊道的拱门走去,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一个人,聂朗定睛一看:“金宸?”
“是你?”
金宸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剧组已经清场了啊。”
“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拍戏。”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走到拱门旁边的实墙边,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金宸皱眉,“没事,出事的又不是我。”
聂朗又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
说罢伸手就要去摸金宸的脑门儿,被金宸挥开:“干嘛呢?一见我就动手动脚地。”
“你看你,狗咬吕洞宾了吧?”
“你说谁是狗?”金宸瞪他,对于聂朗的用词他很是不满。
“我只是打个比方。”聂朗解释。
“有你这么打比方的?”金宸脸上还带着妆,蹙眉的样子还挺好看。
聂朗说:“得了得了,你去拍戏吧,不用管我。”
“谁管你?少自作多情。”金宸头一甩正要转身,一阵头昏眼花。
聂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你看,这话还没过两分钟。”
金宸摆了摆手,说:“我在前院拍戏的时候老觉得头晕,所以这才来后院逛逛。”
“有没有觉得恶心?”聂朗问。
“是有点儿,午饭我都没吃多少。”金宸认真地看着聂朗说。
聂朗捏着金宸的手腕,三指号脉,开口就俩字:“有了。”
金宸接话:“谁的?”
“我的。”
金宸毫不客气地踹他一脚:“你倒是狗嘴里能吐象牙!”
聂朗摇头晃脑,装模作样,说:“你这是身子虚,得补一补。”
“补?怎么补?”金宸说,“你说补就补?你真当你自己是郎中呢?看你也不像,你要是郎中先赶紧把自己的脑子治好了再来治我吧。”
“我就说你以貌取人。”聂朗摇了摇头,“你就听我的,一天吃一个j-i蛋,先不要大补,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金宸收回手,也不打算继续和聂朗耗时间:“我去走走,你哪凉快哪呆着吧。”
“走什么啊,你以为你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别乱跑,老实呆着。”
这会儿金宸是真不乐意了,哼笑一声,一甩袖子负手离去。
聂朗看着金宸的背影,觉得这小子真是拧,让他不干什么偏要干什么。
这院子虽说看起来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可聂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是哪儿不对劲,只能跟在金宸身后走,谁让金宸阳气弱?刚才的反应就很明显了,只是当事人不以为然而已,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不,他不是太监。
金宸在后院里兜了一圈,反应是越来越大,一开始他没在意,后来走到丼边的时候身形一歪差点一头栽进水井里,还好聂朗眼疾手快把人往怀里带。
“金宸?金宸?”聂朗钳着金宸的脸晃了晃,金宸的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想也没想地,聂朗直接把人扛上肩膀,走到前院去,剧组里的人看到一个帅哥扛着身穿月白色长衫的金宸往门外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哎!我说你是谁!干嘛呢!”
“把人放下来!”
“喂!先生!”
几个工作人员见状也追上来,叽叽喳喳在聂朗耳边吵个没完,还要动手去抢人!
“他晕过去了!”聂朗吼了一句,走到周家大院的门外,把人放下来,让金宸靠着墙,“水!拿水来!”
“哦哦哦。”其中两个工作人员就去拿水。
还剩下的一个工作人员就是金宸的助理:“宸哥他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还不是他不听我的话。聂朗腹诽,但还是说:“估计是着凉了吧,这天气时冷时热的。”
听到聂朗这么说,助理点了点头:“最近的天气确实是多变,而且宸哥自从来到古镇之后吃得也少,就怕他是营养不良。”
他哪里是营养不良,是阳气弱,净是招来脏东西。聂朗不说话,正想说拿个水那么久,一瓶矿泉水就戳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水!”
聂朗拧开,两指钳住金宸的脸颊,金宸的下巴吧嗒一下就开了,直接把水灌进去,接着又倒了些水在手上拍金宸的脸。
“该醒了该醒了!导演喊你去拍戏了!”聂朗一边拍着金宸的脸一边说。
接着导演过来,看到金宸脸色青白,问道:“金宸怎么样?要不要送医院去?”
助理看了一眼聂朗,聂朗说:“不用。”
助理不知怎的就莫名心安,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犀利哥的人竟然会让产生安全感。
“扶着他。”聂朗说道。
“哦哦哦。”助理按照聂朗说的做。
只见聂朗站起来走到前面的台阶上,摸出烟点上,吸了两口就放在地上,点燃的部分朝外,过滤嘴朝门口,导演一看他这摆法,似乎明白里边的意思。
“宸哥?宸哥?”助理叫了两声,导演回过头去,只见金宸微微睁开眼,“宸哥你醒啦!太好啦!”
金宸揉了揉额角:“我是怎么……”
“你晕过去了,这位先生把你抱出来的!”助理狗腿地说。
接着金宸的视线里多了一张脸,是聂朗胡子拉扎并且有着黑眼圈的脸,金宸难受地闷哼一声,推开聂朗的脸。“看到你的脑仁就疼……”
聂朗哼笑:“你小子,倒是忘恩负义的戏码演全了。”
旁边围了不少剧组的人,一个个也不敢多问,就好像心灵相通似的,半个小时前有个群演被掉下来的屋瓦砸得头破血流,现在是影帝突然晕倒,这事儿……有点玄乎啊!
站在旁边的副导演不由得纳闷儿,低声说着:“怎么今天事儿那么多呢?”
导演一听,随后问场记:“今天下午拍了几场,打了几次板?”
“三场,十六次。”场记翻着本子说。
导演没法子,看来戏只能延后,要么就另外取景。“先把机器收拾收拾,别让雨淋到。”
场务的人开始忙活,大伙儿都知道导演的意思,要么是先拍下一场戏,要么就是换另外一个场景。
导演和辅导以及监制都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