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孤身一人,”拜厄斯推着加百列走近了一步,他对富兰克林露出一个带着恶意地微笑,“这里只有你是孤独的,我,莱克特医生,以及他,我们都是一样的。”
富兰克林不明白拜厄斯的意思当他准备转头去寻找汉尼拔时,却发现耳边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
“你终于动手了。”拜厄斯微笑到,他的朋友富兰克林脖子被扭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僵硬着栽倒在地,“不过,在加百列面前这么做不要紧吗?”
拜厄斯注意到加百列身体僵硬,在汉尼拔动手时霍然抬头,下意识地就以为加百列不知道汉尼拔的真面目,他抚摸着男孩的脸颊,在他耳边说:“你的父亲是食人魔,他用他的受害者的血r_ou_来喂养你,觉得可怕吗?”
拜厄斯其实是说给汉尼拔听的,他观察了他们父子很久,发现汉尼拔对加百列的重视程度超出了想象,他还想着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没能提前去安那波利斯抓加百列会很遗憾,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正好碰上加百列临时回来。
“其实……我觉得还好。”男孩压低了嗓子,声音竟然意外的让人感到酥麻,似乎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上帝精心制作,无一不拥有魅惑人心的神力。
加百列动作又快又狠,他给了拜厄斯一个肘击,力道巨大,耳边听到了对方肋骨上传来的声响,加百列从束缚中解放,他反转身体,长而有力的左腿一个回旋踢踢中了拜厄斯,将他狠狠地砸向了墙壁,接着他上前一步,再次踢向比他壮实得多的男人。
这是一副很奇怪的画面,加百列很高,但他也很瘦,纤细的腰肢比女人粗不了多少,胯骨很小,就更别提他那张漂亮的如同天使般的脸,如果他穿女装戴假发,除了喉结,没人能认出他是男人,只会以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模特。
而拜厄斯是个身材高大,肌r_ou_发达的中年男人,他的胳膊都有加百列的大腿粗,就是这样,手里还拿着武器的拜厄斯却被漂亮的小男孩打得无力还手。
然而加百列受肩膀上的伤的影响,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拜厄斯经验丰富,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反击,锋利的琴弦割裂了加百列的衣服和皮肤,在他的手臂和背部留下一个很长的血痕。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汉尼拔冲了上来,拉开加百列,将他推离琴弦的攻击范围,自己对上了拜厄斯。
他们在汉尼拔的诊室里打了起来,比起加百列那些轻盈的,充满技巧的战斗方式,汉尼拔的打斗则要激烈火爆得多。
并不是说汉尼拔不如加百列,而是男孩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x_ing,拜厄斯一开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当受到攻击后,却被步步紧逼,来不及应对。
汉尼拔躲闪着拜厄斯的琴弦,被踹了一脚后,他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琴弦,扑向了那头的拜厄斯,他们在书桌地毯上翻滚,两人势均力敌,拳拳到r_ou_。
当汉尼拔被拜厄斯按在书桌上,尖利的裁纸刀快要刺中他时,汉尼拔看向站在一旁的加百列,男孩却只是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汉尼拔愣了一下,他顾不得去思考加百列的眼神,生存的本能将他的思绪拉回到这场争斗中,他摸到了桌上的手术刀,将它刺向了拜厄斯的手臂,新一轮的r_ou_搏再次开始。
加百列捂着受伤的部位,愣愣地看着,两人越打越狼狈,汉尼拔身上脸上多处受伤,加百列突然感觉那些伤痕非常刺眼,当他们打到他脚下时,加百列突然从身旁拿起一个很重的铜质雕像,狠狠地砸向拜厄斯的头部,将他的头骨都砸得陷了进去。
拜厄斯当场死亡,但其实,如果不是汉尼拔运气好碰巧躲了一下,那个雕像砸到的应该是汉尼拔。
汉尼拔没有看到那个雕像落下的位置,他只看到他的养子对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汉尼拔搂住了男孩,亲吻着他的脸颊额头,带血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耳边道:“待会儿你得跟我好好解释,你肩膀上的伤是哪来。”
然后他开始简单的处理现场,用手帕将雕像上的指纹抹掉,又将那个放雕像的架子推到,做成是因为他们的打斗而让雕像自己掉下来的样子。
看着他一拐一瘸地走着,做着那些事,加百列走到羽管键琴前坐下,在汉尼拔疑惑地眼神中,弹奏起了曲子。
“是小夜曲?”汉尼拔低声的呢喃,小夜曲最初没有固定的旋律,在中世纪,贵族绅士们夜晚去到女士的楼下,在月光下为她们弹奏的带着爱意的浪漫曲调,便被称为小夜曲。加百列为他弹奏这样的曲目,不得不说很浪漫很迷人,特别是在一场战斗之后。
汉尼拔像是忘了加百列刚才在他陷入危机时的那个冷漠的眼神,他看着男孩,满心的喜悦,但心底深处却隐隐留下了其他的东西。
第25章 前菜
加百列出门倒垃圾,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外面。
因为他在安那波利斯做的那些事,汉尼拔有点不高兴,虽然没直接说出来。但加百列明白在没把握对付汉尼拔之前,最好顺着他,不然后果会很不好。
所以加百列主动提出要提前从宿舍搬出来,回到汉尼拔身边,也幸好课程不算紧张,他不用每天都开上40分钟的车去安那波利斯。不用上课的时候,加百列就窝在汉尼拔的诊所二楼看他那些关于心理学的笔记,这比直接接受汉尼拔的指导要好得多。
这也是加百列的借口,有什么比研究心理学博士的看诊笔记,更能学好心理学的呢?那些浅显的本科心理学课程吗?顺便还可以给汉尼拔充当秘书,接触一些平时接触不到的人,比如威尔、阿拉娜,或是杰克·克劳福德。
“威尔?”加百列看到威尔背对着他站在等候室,听到加百列的声音他转过头来,脸上一片茫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过来了?来找我父亲的?”加百列问道,他疑惑于威尔的神色,威尔件到他竟然像是被吓了一跳。
“我……”威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感觉就好像梦游,醒来时不在他该在的地方,而更恐怖的是他明明没有在睡觉!
“先进来再说吧,父亲去邮局取快递了,马上就回来。”加百列对威尔说道,“外面很冷,里面有暖气,你看起来像是冻坏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到这来的……”威尔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他跟着加百列走进汉尼拔的诊室,温暖的房间挡不住心里空空落落地感觉。
“你的车停在外面,所以你是开车来的。”加百列走到窗前,指着路边那辆绿色的两厢车,“你看,在那儿。”
“我、我之前在西弗吉尼亚州格拉夫顿的沙滩上,我眨了下眼睛,醒来发现自己在汉尼拔的等候室里,但我根本没睡着!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威尔情绪激动,他一直在房间里转着圈,他刚刚查看了一个至少十具以上的尸体堆成的图腾,最早的尸体甚至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他断定那是一个连环杀手送给自己的最后的奖杯。
然后他睁开眼,就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巴尔的摩,出现在汉尼拔的诊所,面前是一个金发的漂亮男孩。
“威尔。”加百列走近这个几近崩溃的男人,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先冷静一下,深呼吸。”
加百列嗓音温和,他按着威尔的双肩,做出深呼吸的动作,看着男人渐渐冷静下来,学着他的动作深深吸了口气。加百列满意地笑了,他让威尔坐在沙发上,倒了杯咖啡给他。
“格拉夫顿离这里至少三个小时车程,你的记忆有了断层,威尔,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现在很危险。”加百列想起了汉尼拔的那些手段,以他的本事,也不是做不到。
但有一个问题,威尔意志坚定,他本不是那么容易受控制的人,虽然过于真实的幻想对他的人格认知造成障碍,但加百列一直相信他内心深处始终坚守最后的阵地,所以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威尔,你需要医生。”加百列坐在威尔身边,看着他的双眼,“你需要一个神经科的医生,让他给你检查,吃药,或者做些其他的什么该做的。”
“我……”
“在此之前,你的工作必须停止,你的能力对你的大脑和心理造成了伤害,再这样下去,你会分不清你是谁。”加百列低声道,其实他最想说的是,‘离汉尼拔远点。’
“我做不到。”威尔捧着咖啡,他好像很紧张,身体颤抖得厉害,视线混乱毫无聚点。
“为什么?我记得杰克曾经说过,他不会把你逼到崩溃,你可以向他提出你要休息一段时间。”加百列感到很奇怪,威尔对自身的症状很害怕,但他刚才说出那句话时,却显得斩钉截铁。
“我可以拯救生命,这让我感觉很好。”威尔恍然抬头,表情有一丝狰狞,他深深地看着加百列,用癫狂的语气说道,“很多人都在面临危险,推开门出去,外面有很多的连环杀手,他们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威胁着所有人,而我可以将这些危险摧毁,让家庭完整。这种感觉让我无法停止!”
“可是你自己呢?威尔。”加百列低垂着眼,看起来非常悲伤,威尔轻咦一声,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话语,加百列抬起头,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动,他说道,“那么你自己的生活呢?威尔,你要知道你不是救世主,人活在世上,最终能救的只有自己,为什么要去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