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点儿吧,我觉得不太对。”
严谨挂了电话,神情有些冷峻,尹亚所说的不对劲他明白是指什么。她是看走眼还是多心了都不重要,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x_ing,严谨都是会选择相信,保护学生是他的首要职责。
车子疾驰而去,两地相距不远,不过十来分钟严谨和明知言便赶到了西德巷。尹亚站在便利店门前,看到严谨从车上下来,便跟上前来。
严谨左右看看,来往没了车子,跨步过街,注意到尹亚也跟在身后,摆摆手,“你去店里待着,我来处理。”
尹亚没有听话,径直推开酒吧的门,“刚刚我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不敢跟去。”她仰着头,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我多少可以帮点忙。”
严谨手推上门,将人放了进去,明知言跟在她身后,严谨抬脚跟上,关了酒吧的门。
店里光线昏暗,闪烁的彩灯熠得刺眼,严谨与明知言分向两边,各自寻找,尹亚紧跟着严谨,左右搜寻。
“老师,那边。”
尹亚指着一桌男男女女的小青年,其中一个姑娘穿着x_ing感,十分扎眼,在便利店照面时她印象颇深。
严谨挤过人群,两步上前,立在桌旁,眯着眼一溜扫过,张雪林不在其间。
“张雪林呢?”他语气不善,冷声带着怒。
窝在沙发软椅的孩子们互相看着发笑,谁也不说话。
尹亚走到一个男生面前,这男孩初中和她同班,高中去了天成,还算点头之交。
“人呢?这是我们班导,捅到学校里对谁都不好。”
那男孩瞄了一眼严谨,y-in沉的脸色让人生畏,他指了指过道对面的洗手间。
严谨转身向着洗手间跑去,磕撞着拥挤的人群,身后响起一阵阵的咒骂声,他没空去道歉,一心奔着洗手间去。
他急吼吼地冲着女厕喊张雪林的名字,几声下来,没人应答,他便冲进男厕所。
“张雪林!”
空荡荡的男厕,隔间中细细索索的传来呜呜声,他怒气鼓在手上,挨个推着门靠近声源,找到被反锁的门,严谨抬脚使劲踹了上去。隔间的门板崩裂,就见张雪林被一个男生捂着嘴压在侧壁上,上衣被撩起,裙子滑下胯,像被钳制的小鹿,眼中都是恐惧。
那男孩解了裤子,露出下身抵着人,被打断了神色恼怒,一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扬着拳就扑来。
严谨攥着手,骨节咯咯得响,青筋凸起,左手挡下挥来的拳头,右手揪住他的领口,将人提出隔间甩在墙上。
剧烈的碰撞让男孩还没缓过来,严谨的拳头又照着肚子砸来,手骨生硬,力度强大,一拳下去,那男孩面目扭曲,身体狠命的蜷缩着。
“你他妈连房都舍不得开?”严谨捏起他的脸,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手下又是一拳,声音从咬紧的牙缝中恨恨渗出,“是不是连套都舍不得买?”
明知言跟着尹亚赶来洗手间,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便见严谨将人按在墙上,泛红的关节一看就知道下手有多狠。
他从身后拖着严谨的腰,按住他那又准备打出的手,压着嗓音说:“过分了,别忘了你还是老师。”
尹亚那边已帮着张雪林穿好衣服,扶着人走出隔间。
明知言拽着严谨看向她,“认识他吗?”
张雪林仍有些心悸地点头。
尹亚得了示意,搀着人跟着明知言出了酒吧。入了夜,秋风瑟瑟,但游走在马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城市才刚刚苏醒。四人入了车,两个女孩依偎着坐在后排,明知言侧身看看她们又将目光落定在严谨身上。严谨勾着背,手撑在岔开的双腿上,低头揉着骨节。从离开到现在,一句话都未说过。
严谨知道三人都在等他开口。揉了一阵儿,他沉哑着嗓音,带几分烦躁,说道:“怎么回事儿。”
没人见过这样的严老师,没了往日的温和,身上带着戾气。
张雪林有些犯怵,说起来话发颤。
那男生是天成中学的,初中同校,有些痞,长得招桃花,张雪林也是众多爱慕者之一。今天的聚会中有张雪林认识的女孩,女孩搭了个线,她便带着幻想来了。一开始的暧昧让人觉得心动,可他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动作渐渐引起了张雪林的不适。然而她害怕被人嘲笑放不开,也害怕男神不再理自己,一路半推半就。当被带进卫生间时她真的害怕了,却被钳制的不知如何反抗。
严谨狂躁地声音突然响起,“谈恋爱还是强`j-ian都分不清!学都他妈白念了!”
这一吼不仅吓得两个姑娘抖耸,明知言心也使劲一惊。严谨面部紧绷,眼镜下目光凶纵,像混迹暗沉的不良。他抬手捏捏严谨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安抚着人。
严谨动动颌骨,缓缓紧绷的肌r_ou_,舒了舒气儿,沉静了许多,“学会保护自己,谈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但凡觉得不愿意都要拒绝,别伤了身体日后悔恨,更别轻易造就一条生命,在自己承担不起责任的时候。”
车内静地像失了空气,严谨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哑然的两个孩子,“做`爱戴套,不乐意就是强、j-ian,明白了么?”
两个姑娘瞠目结舌,愣愣地点头。
从含蓄到直白这大转弯让明知言措手不及,没机会捂住他的嘴,再由着他说下去不知道还会冒出来什么,明知言接手了事情。
“事情虽然及时制止了,但有必要通知你父母。”
张雪林急了,扒着前排座椅慌乱的恳求,她骗妈妈说这周不回家,待在学校复习,要是让她保守的妈妈知道了,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妈妈失望、轻视厌恶的目光。
“我以后不会再和他一起出去了,不要告诉他们行吗?我不想被爸妈讨厌……”
那惊恐无望的脸让明知言心绪纷乱,理解、怜悯、负罪感甚至还有一丝自我救赎,杂乱的情绪使他打破了原则。
他默然发动车子,“尹亚,你也回学校吗?”
明知言先送尹亚回了家,然后将张雪林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进了公寓,缓缓倒出车,一把方向盘转弯,慢慢开到教师公寓。
车停在楼下,严谨坐着没动。明知言熄了火,不说话,看他的左手仍然揉着右掌指关节,将手拉过来,称着劲儿揉着,“没轻没重。”
“手生了,欠经验。”
明知言带了点儿力捏了一下,严谨吃痛地想缩回来。明知言拉着不放,惩罚过了又不轻不重地给人按揉,“没下次了。你要考虑你的身份,这种事儿被留了底对评职称影响有多大不知道吗?”
严谨一声不吭,像是知错了又不肯服软的叛逆期少年。
两人侧着身面对面,明知言低头揉着。严谨怔怔的看着师兄,今天经历了太多,许多被隐去的东西突然被牵出,让大脑一片混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所求所得的到底是什么,摆在眼前的又是什么。
或许人在无法思考时说出的才是心中所想。
“师兄,过两周是我生日。”
明知言抬头,那个像太阳一样的小师弟又回来了,目光暖暖地看着自己。
他轻笑,“要礼物?”
严谨点点头。
“想要什么?”
“你陪我过生日吧。”严谨小声说着,眼中尽是期待的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深夜的勤奋_(:D)∠)_
第19章 第 19 章
时间像摊开在深秋寒风中的书,刷刷地翻篇儿,眨眼就是十一月的下旬。夜里睡觉都要将被子过得紧紧的。
一早上,严谨从被子里探出头,按掉闹钟,看着钟上的日期,乐呵呵地爬起床,打了个冷颤。他拉过一件套头衫穿上,跑到明知言卧室门口张望。
明知言还没醒,他便在门上敲了敲,然后叫师兄。
明知言半睁着眼向门口看来,就见顶着鸟窝的傻子站那儿傻笑,他也不由得想笑,“怎么了?”
严谨害羞得像小媳妇儿,手指一个劲儿的戳着门板,恨不能戳个洞,“没事儿,就那个,今天,天气还不错。”
明知言望了一眼窗外,y-in沉沉的还卷着大风,真不错。
他坐起身,走到衣柜前换衣服,严谨还站那儿望穿秋水。他也不吊着人了,笑道:“好好上课,下了班陪你过生日。”
严谨就怕他给忘了,把人点拨透了,便一溜烟儿地跑了,边跑边喊:“我去上课了!谢谢师兄!”
明知言失笑,这才六点半去上哪门子课?
严谨也不是乐傻了,当真跑去给鬼上课。他先跑去食堂要了碗面,仗着自己过生日,说话都很硬气,“阿姨,面给我拉长些,别断,兆头不好。”
阿姨给碗里撒了一把葱花,舀了两勺汤,在大锅里下了面条,候在一旁,“穷讲究,都是机器压的。”
严谨端着面看看,压的也行,看着平平整整,生活顺顺当当。
吃了饭,他又急匆匆地往美术室赶去,沈江一早就说要送他礼物,他问了几次都没问到是什么礼物,心里痒痒。昨天沈江终于透了点风声,让他今天得了空来一趟画室。
严谨推门而入,不见有人,便自个儿转悠起来。屋里零零散散的搁着画架,上面架着画儿,严谨寻思着沈江是不是要送他一幅肖像画,于是挨个儿看去。一圈儿下来,什么也没发现,都是裸男。
沈江只剩最后收尾了,便早早赶来画室。看到严谨在屋里瞎转悠,上来戳戳他的后脑勺,“这么早就跑来,你是有多喜欢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