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阳被他这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隐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么点心思,胸口窜起一股怒火。在他看来,这就好比自己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把一份珍宝藏在一个谁也不能发现的地方,就被人掀了开来,还指着那样东西说道,不就是这么一样廉价的东西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见他一副被自己激怒的模样,江东心里更得意了。他用一种带着点陶醉的口气继续说道:“毕竟顾先生长得高大英俊,还这么有钱。床上功夫也这么好…”
虽然单秋阳知道江东可能跟顾思年有过这么一段,可听他用一种像炫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得意洋洋地吹捧着顾思年,他就觉得自己此刻的内心就像被人用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从那里喷涌而出,不受自己控制地遍布于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
江东其实连顾思年的手都没碰到过,更别提上床了。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本就为了试探下单秋阳。看着单秋阳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他觉得有趣极了。
他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更好玩的玩法。
他收回了手中的刀具,把它折叠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
单秋阳听着那人用一种平静的口气对自己说道:“既然顾总把我的艳照传了出去,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那我总得回报他。”他在床上站起了身,俯视着单秋阳,恶毒地缓缓说道:“不如我找几个人来轮J了你,然后做成视频散播出去,真想看看到时候那人的表情啊,我想一定会很精彩,单老师,你说呢?”
第20章
这边顾思年在慌乱过后,很快便迫使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很快地上了楼,走近了客房。他四处翻找着,很快便找到了单秋阳的所有证件。
他不放心地又自己开车去了那间小公寓,看着屋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是一副很久没人来住过的样子。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很不好的预感。
纪东升正搂着自己的小情人刚刚白日宣 y- ín 完准备躺下睡觉,就被顾思年一个电话吵醒了。
“单秋阳不见了。”
他听着屏幕那边传来的低沉声音,想了好一会单秋阳是哪一尊大神,等想起了那人是谁后,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大条。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还想黏上来的情人,边起身迅速地穿起了衣服边问电话那头:“怎么回事?”
顾思年在意识到问题后,这边迅速地吩咐了下去。想了想还是给纪东升打了个电话。纪东升跟自己做正经生意不同,仗着家里的红色背景,当年没少做那些来钱非常快的事儿。后来被家里人打断了腿关了大半年,这才消停了不少。但他知道纪东升当时积累的人脉还在,这才把电话打给了他。
另一边江东虽然放了狠话,但毕竟是要拍香艳视频这种事, 而且对象还是个男的,他一下子当然找不到人。几天过去了,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找到了那么三个人,裤子都还没脱,其中一个就临阵退缩,跑了。见另外两个人犹豫在门口不肯进去,江东就当场又加了三倍的价钱。那两人才终于打开了门。谁知那两人看到单秋阳的长相,便误以为他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管江东怎么解释,都不肯做这个活了,即使他开出了十倍的价格,那两人还是灰溜溜地跑了,生怕跟这件事多扯上一丝关系。
他见自己出了这么多钱还找不到人,便把所有气都发在了单秋阳身上。单秋阳看着窗外的天色,算了算自己已经快三天没吃喝了,仅有的一些水也是那人准许自己上厕所时掰着水龙头喝的。再加上江东最近动不动便往他身上招呼,他也快到极限了。
可他也安慰自己,比起被那个,自己宁可多挨点打。他被绑着没什么事可以干便成天胡思乱想。
他会想顾思年会不会以为自己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那这样就没人可以来救自己了。
他还会想万一江东真控制不住把自己的脸划了,顾思年还会不会喜欢自己。万一不喜欢了怎么办。然后他又反过来安慰自己,不喜欢了不是刚刚好吗,他可以毫无负担地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是那样,还好自己还未把自己的喜欢宣之于口。
他这些天才惊觉自己早年间的梦想竟然已经悄悄实现了。当时他成天做梦自己未来能跟季秦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再在家里养上一条狗。眼下那别墅虽大了些,但那里也有一条属于他自己的狗,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他喜欢的人。
顾思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江东愤愤地摔开大门,又转身用脚把门踢上。他一步步靠近单秋阳,y-in测测地说道:“那我就只好亲自上了。”
谁知他刚把单秋阳的上衣扒光,门就被嘭地一声打开了。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门外,单秋阳看到来人鼻子一酸。
顾思年看到那人双手被绑着,脸上还鼻青脸肿着,上衣更是被扒了个光,只觉得脑门那里突突地跳。他按下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大步走上前把那人从他身上拖开,狠狠一脚踢在了江东的小腹处。这一脚用了他下了十足里,竟把人踢得往旁边飞了出去。
先帮着人解开了绳子,看着人手腕上肿起的一圈,心疼不已。
他把人的衣服整理好,才搂着那人不断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如果他再迟来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单秋阳感受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他心下不免一酸,慢慢抬起自己僵硬的双手轻轻搂着那人的后背,慢慢说道:“我没事。”
两人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中,丝毫没注意到被踢得趴下那人正慢慢爬起来,拿出了口袋里的那把小刀。江东知道依着那人的x_ing子,自己这次肯定不能善了,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看到好人的大团圆结局呢。
单秋阳先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他看着江东拿着刀向自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就想把身上的人推开。顾思年眼角瞄到这一切,但饶是他也阻止不了,他只好转了个身把后背背对着冲过来的那人。
单秋阳感受到自己下腹那里传来的温热的液体,但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他才反应过来那血是顾思年的。
好在纪东升这时候也终于上了楼。纪东升一开始便打算领着人跟顾思年一同前往,谁知道顾思年一知道地点,就挂了电话。纪东升怕出现什么意外,便带着一车人追了上来。结果还真让他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他看着顾思年躺在地上,他的身下有一摊殷红的血迹。旁边有个年轻人正拿着带血的刀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他吩咐旁边的人,让他们把那人先带下去。那人被人这么拖了出去,也不反抗,只是快到门口时,才后知后觉般回头看了一眼。
纪东升掏出手机联系了周边的大医院,走上前跟手下一起把顾思年抬到了车里。
单秋阳看着因失血过多短暂昏睡过去的高大男人,这才注意到了他额头左上方的伤口。他伸出微微颤抖着的手,许是刚拆了线,那里的皮肤还凹凸不平地起伏着。他胸口一疼,凑上身把嘴贴到了那里,这一幕恰好被正往后视镜里看的纪东升捕捉到。
纪东升把人送进了急救室,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人把那几位经常为他们这些家族看病的老医生去请来。想了想,还是给顾思年家里打了个电话。
做完这些事后,纪东升紧皱的眉才稍稍松开了些。他看了看不远处正一动不动呆坐在长椅上的年轻男人,眼下他身份正是尴尬敏感的时候,而且万一他父母来了迁怒于他,他作为顾思年的发小,冷眼旁观着也不好。
于是他走上前,提醒那人:“顾思年父母正在往这里赶。”
单秋阳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意思。他看了眼急救室门口正亮着的手术中的红灯,复又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服务咨询台。
他用手指了指那里,低声恳求道:“我去那里躲着,成吗?”
纪东升看着他脸上带着伤加上一副体力不济的狼狈模样,好心劝他:“我建议你最好也去看一下医生,然后躺下休息一下,毕竟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听了他的话,单秋阳急急解释道:“都是些皮外伤,用不着看医生。”
“我只想在这里看着他。”纪东升听到那人复又低低说道。
单秋阳把整个人都蜷缩在那个咨询服务台的小凹槽里,他虽然瘦,但个子也有一米七多,稍稍抬个头就能碰到台顶。
纪东升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下五味杂陈。
好在顾思年父母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医院。
跟顾昭和年忆舒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年近半百的老医生。两人看着老医生进了手术室,又拉上了门。
他蹲在里面听着纪东升CaoCao地说了事情经过,但略去了单秋阳这个人。
顾昭皱着眉听完了事情经过,毕竟在官场浮沉多年,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只不过碍着自己年忆舒在,才没点出来。
年忆舒听到自己儿子身上被人开了个口子,急得当场晕过去,幸好被顾昭眼疾手快地扶着人在旁边坐下。在不清楚具体状况前,两人也不敢告诉两边的老人。年忆舒把自己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揩着眼泪心疼道:“他头上那伤口才刚刚拆了线啊……”
头上…伤口……单秋阳连忙打起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
顾昭别看平时对自己儿子严格,但毕竟是自己的独子,而且除了喜欢男人这一点,摸着良心说也从来没给老顾家丢脸。虽然这么些日子跟顾思年置着气,但终归是自己唯一的亲儿子,眼下这种情况被她这么一说,见没有外人在场,也有些底气不足道:“为人父母的听到自己儿子说要跟男人过一辈子,哪儿有不急的?”
年忆舒朝手术室看了眼,喃喃道:“要是我们儿子能完好无整的出来,他喜欢男人我也心甘情愿地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