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本身不太厚,就那高度而言,可以猜到,底下垫了多少床被子……毯子上也放了床锦被,也不知道杨暄怎么想的,放了一张特别喜庆的,织金洒花红缎被面的被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搭,但因料子做工极为不错,白色红色这么一相衬,倒也很漂亮。
四处墙上挂着宫灯,床头放了盏落地宫灯,暖暖烛光洒下,气氛一下子就旖旎下来。
崔俣眼尖,视线扫过时,看到床头枕边放着一个小盒子,圆圆的,小巧玲珑,绘着说不上简单还是繁复的花纹,烛光下泛着柔柔暖光……
再瞧不出杨暄是有预谋的,崔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烛心爆出一声‘噼啪’轻响,崔俣调侃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杨暄抱到了床上,被子掀开,杨暄整个人压上来,不管是哪,逮住就亲:“卿卿……我渴你的紧……”
攻势来的太过急切猛烈,崔俣根本没反应不过来,就被堵住了嘴……好一通亲。
这人抱的太紧,稍稍有点不舒服,崔俣推不开,也不想推开。他拍了拍杨暄的背,温柔的回应,示意杨暄慢点……慢慢的,两只手绕过杨暄脖颈,搂住了他,似在表达自己也有的占有欲,又似在鼓励杨暄。
杨暄登时更激动:“……给我……卿卿……给我好不好……”
因没有经验,又太过激动,杨暄一直没控制住,力道大了点。庆幸的是,他没咬疼崔俣,不幸的是,他舌头刚好撞到崔俣牙齿,撞破了。
血瞬间流了出来。
崔俣呢,正在享受热情亲吻,没料到这一出,竟‘咕咚’一声,把这口血给喝下去了。
血是什么味道?腥甜,带着铁锈味,味道怎么可能会好?
更何况在这样激烈亲吻,气氛无比热烈旖旎的时候……
这就尴尬了。
杨暄陡然愣住。
崔俣也没遇到过这样情况,向来聪明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继猝不及防喝下这口血后,又呛着了,咳了个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咳咳——”
杨暄赶紧给他顺气拍背。
崔俣咳完,被灌了口温水安抚喉咙,回过头看到杨暄略有些窘迫,又带着歉意的眼神,不由莞尔。
“不会是不是?”他伸手抚上杨暄的脸,眼梢微翘,眸光流连间,是写不出的风情,“来,哥哥教你……”
杨暄喉头一滚,吞了口口水,这兔子又来招他!
什么叫不会?便是没做过,以他的本事,什么学不会?凭本能就会好么,连小册子都不用看!
还大言不惭说教他,这兔子就会么?还不是头一次!
崔俣不但拿话撩他,拿眼神挑逗他,手上也不老实,竟朝着下面伸去了……
“难受么?”
这兔子一边慢悠悠拿着调子说话,还一边伸舌舔了舔唇角!
杨暄双目睁圆,眸底一片幽深欲海,这样境况,哪个男人能忍得住?他“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把崔俣压在身下。
“再招我,看我不弄的你哭出来!”
这时,崔俣的手也碰到了某个东西,不由眉心一跳。
他这只是又重生了一次吧……只是搞了点事情,让杨暄变的活泼向上,让一些事没有发生,让发生的事都于杨暄于自己有利,改变了一些局势而已,改变的是局不是人吧,为什么这小狼狗那处好像更大了?
不由自主的,崔俣有些害怕,这种事,其实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他推了推杨暄。
杨暄哪里会允许他现在逃离,死死把他扣在怀中,一边给他顺毛,一边亲着哄着:“让我抱抱……我就抱抱……”
当然,在床上时,这种话是不能信的,杨暄不可能真的只是抱抱。
把怀里人哄乖顺了,亲舒服了,他还用上了那盒玫瑰膏子……
成功的弄哭了崔俣,不只一次。
这一夜,很长,长的足够他们品尝彼此的美好,又很短,短的仿佛没久,就过完了……
次日。
杨暄醒来时,脑子里还是昨夜旖旎。崔俣乌发披了半床,浑身玉润肌肤泛起粉红,整个人埋在雪白柔软的银狐皮里,眼梢媚红,眸子s-hi润,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如此柔软的,在他身下绽放颤抖……
想想就又硬了。
手下肌肤光滑柔软,侧头看过去,崔俣颈子往下,满满都是他制造出的痕迹……杨暄没忍住,直接又亲了上去。
崔俣被他闹醒,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别闹,我困……”
“卿卿睡觉就好,不用管我。”
崔俣忍了一会儿,这小狼狗不但没过完瘾就停,还越演越烈,有进行到底的趋势!他‘啪’的一巴掌呼过去:“不许闹!”
“可是……”杨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抓着他的往下去,“我好难受啊卿卿。”
崔俣瞪他一眼:“憋着!”
“可我都憋四年了……好想要你……”
他这又是亲又是拱的,崔俣自己也是久旷初干这种事的身子,哪能完全没反应?而且那盒玫瑰膏子不错,用后只有一点点不适,并没有伤到,也没有很不舒服……
杨暄x_ing格霸道,占有欲超强,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开了荤,食髓知味,崔俣但凡表现出一点由着他的样子,他立刻就能抓住,用上所有昨夜‘实践出真知’的技巧,把崔俣伺候的特别爽。
崔俣爽了,他当然……就能更爽了!
……
英亲王别庄。
崔俣看着天色,有些担心的问小叔叔:“哥哥到现在还没起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看看?”
单纯的小姑娘,又没武功,不知道昨日半夜里,她哥哥就被人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还在为那单薄瘦削的哥哥的健康担着心。
知道一切,亲眼目送着自家漂亮侄儿被人抱走的小叔叔很是牙疼。
他目光相当幽怨的滑过崔俣房间,嘴角抽抽着道:“许只是……太累了,想多睡会儿。”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可回过头一捋,细思极恐。太累了……想多睡会昴……跟那种事后表现一样一样的!他竟直接把真话说出来了!
崔盈当然是没有明白的,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哥哥昨日很是辛苦。”
小叔叔表示听不了这类似‘累’,‘辛苦’的字眼了,直接转移话题:“杨昭呢?你不是要照顾他么?”
“较场练武呢!”崔盈直接冷笑,“要不是我坚持,他连胳膊上缠着的布条都要拿去,嫌碍事!”
昨日才用伤的不行的扮相骗太康帝答应她来照顾,今日伤就好了?让外面的人怎么想,让太康帝怎么想?是想被治欺君之罪么!
虽然这是自家庄子,没外人,可万一落到有心人眼里,就是大麻烦!
崔盈提崔俣的话题,让小叔叔郁闷,小叔叔提杨昭,让崔盈郁闷,致使聊天气氛十分不好,两人不欢而散。
时近正午,崔盈还没见到哥哥,十分担心。她毕竟是女孩子,不好直接闯哥哥房间,便又去找了小叔叔:“怎么还没见到哥哥,您去看一看吧!”
崔枢牙更疼了:“没事,不用看,他起来了,不过又出门了。”
崔盈有点奇怪:“出门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她可以帮忙安排啊。
哥哥从未如此过……
“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崔盈更加忧心,这些年来,不管遇到什么事,哥哥都一派从容,现在这么急,肯定哪里出大事了!
崔枢脸色更差:“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准就是想小阿丑的紧,忙着去接,忘记同你说了!”
见小叔叔差点跳脚,崔盈这下明白了,哥哥是真没事,小叔叔知道哥哥在哪,不想说,拿话骗她呢。
她也没拆穿,甜甜对小叔叔笑了下:“厨下做了八宝鸭,还挖了坛窖藏二十年的梨花春,既然哥哥出门了没这口福,咱们就把它们全部吃光!”
八宝鸭是崔枢最爱吃的菜,酒更是他好的,尤其还是藏了二十年的……他当下笑的见牙不见眼:“好侄女!全家属你最能干最乖啦!走走,咱们吃去,一点也不给他们留!”
……
杨暄缠着崔俣又来了好几回,一晚上加上一上午,二人几乎都在床上过的。
睡醒后,已经过午。
崔俣被杨暄抱着洗了澡,吃了热腾腾又美味的饭菜,也没问这些都哪冒出来的。不过见杨暄盯着他,盯着盯着眼神又变深了,他霍的站起来,表示要出去走走。
杨暄搂住崔俣,声音有些暗哑:“就在这里……不好么?”
说着话,嘴唇已落到崔俣耳畔。
崔俣叹口气,直接推开他,往外走。
这小狼狗怕是永远也不懂得‘节制’的道理,说也说不服,他干脆以行动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