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凡人 作者:祸兮福兮【完结】(74)

2019-06-24  作者|标签:祸兮福兮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豪门世家

  张凡却是松了一口气。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个男人,不是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可以招惹和拒绝的。硬了不行,软了不成。每天都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个男人,真的很累!有时候,他也想,不就是给他操一下吗?干脆跟他上一次床好了。时间长了,腻歪了,也许就没兴致了?可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如果被发现,张凡握紧手,那就真的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唉,但愿他早点失去收藏自己的兴趣!

  就在张凡为张大富离开盘龙镇而高兴,活阎王和何半步也出去巡查和采购(这两个人也够缠人的),而榆钱儿也带来消息:匀忻身体大好了。张凡一时觉得这是来镇上近三年里最开心的日子!

  可是,

  盘龙镇却失守了!

  毫无征兆!没有谁会想到,蛮子会来攻占这个地方!虽然和北方靠界,可是这里既不是经济中心,也不是交通枢纽,更不是什么军事中心,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大家想走个安全点儿的地方,这个小镇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繁华。可是即使是繁华,也是有限的。不过比别的镇子衣食好一些罢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一夜之间,被蛮子攻占了。

  那天晚上,张凡是被研墨叫醒的,张凡带着榆钱儿,跟在研墨身后,去找风焉和清风。清风正在安排楼里惊吓异常的娇弱倌儿们,风焉则在处理楼里的账务。

  “究竟情况怎么样?”张凡不想打扰风焉,问旁边楼里的一个管事。

  “唉,城破是迟早的事情。要不是四怪手下的一些人手在撑着,城早就破了!那还能等到现在啊!”管事的脸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风焉趁着吩咐的间隙抬头跟张凡说:“凡儿,你先跟阎王家的管事先走,他马上就会过来,添香,把东西拿出来。”添香拿出了一个包袱。

  张凡接过包袱:“我要回张家村一趟,匀忻和榆钱儿母亲还在村里呢!”边上榆钱儿眼眶已经红了。

  刚刚还不慌不乱的风焉突然爆发:“张凡!我告诉你!别说是匀忻,就是天王老子,也没逃命大!蛮子可不跟你说什么礼义廉耻!你要是被逮着了,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张凡苦笑:还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呢?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匀忻和张氏落在蛮子手里。张凡看向风焉眼睛深处:“风焉,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盼头,只是希望匀忻和榆钱儿一家能过个安稳日子而已。”

  风焉多年未曾涌出的泪水蜂拥而出。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流泪。一边的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然高大起来的男子:他才十七岁啊,什么叫没有盼头?

  张凡笑了一笑,拉了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榆钱儿走了。

  张凡和榆钱儿骑马从镇后的小道出去了。张凡心中无比佩服自己教会榆钱儿骑马这一英明的举措!虽然当时只是为了让榆钱儿给匀忻取药。

  两人狂奔回张家村,张家村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家家户户都在收拾东西。原来这村子毕竟是张大富的老家,很多人在张宅里做下仆,所以提前得了消息。张凡找到匀忻和榆钱儿母亲,张氏正在里屋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呢。

  匀忻手提油灯,立在门口,在油灯的黄晕中,遮去了些许病容,日渐恢复健康的他如玉人一般丰神俊朗。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笑颜中满是喜悦。

  “呵呵,舍得点油灯了?”张凡打趣道。

  “我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着急。”匀忻一副安然开心的模样,一副等待的情人终究归来的开心,根本没有破城前的恐慌。

  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头靠到凡的肩膀上。

  低声喃语。

  榆钱儿母亲赶到门口,没看见儿子大惊。张凡安慰她,榆钱儿在外面看着马呢。非常时期,难保没有人不心存歹意

  张凡扔了榆钱儿母亲收拾的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只让她拿两件贴身穿的衣服和干粮,就拉着匀忻和张氏出了门。

  榆钱儿看着向来时的方向:“凡哥,城破了。”

  回头,半边天都映红了。

  张凡带着匀忻,榆钱儿带着他的母亲,四人骑着马,往南边奔去!

  风呼呼地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今晚的兵乱血光,原本应该好好的天气,却变得狂风大作。一匹马上两个人,奔了不一会儿,就寸步难行了。

  这样不是办法,官道,总是不安全的。张凡打开包袱,将包袱里的银票取出一半交给榆钱儿:“分开走,活着来见我!”

  榆钱儿母子流泪而去。

  张凡和云忻也选了一条小路艰难上路。

  不走运,终究还是撞上蛮子兵了。张凡仗着地势熟悉,驾着马七钻八钻,才在林子里摆脱了蛮子兵。回头对匀忻说:“下马走吧。目标小一些。”

  半天没有声响。

  张凡握握抱着自己腰的手,十指冰冷,手指交叉紧紧握着,掰不动。

  “匀忻,乖,我们下马。”

  “。。。”

  “匀忻,放手!”

  “。。。”

  “下马!听见了没有!”

  。。。

  静默,一片静默。风吹的树枝呼呼作响。树枝好像妖魔在风中乱舞、张牙舞爪。

  如此熟悉,张凡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黑夜中,他颤抖着手往身后摸去。。。

  树林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扎木,过一会儿过去,小心点。”棠吉小声提醒身边的小兄弟。

  “怎么了?”扎木满眼问号。

  棠吉看着这个才入伍的小家伙,叹叹气:“没听见刚刚那声吗?草原上的狼失去伴侣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又怕小家伙听不懂:“那种狼,比孤狼还要狠。。。”

  扎木缩缩头:“不会吧,周国人都是脓包,应该。。。”

  棠吉生气地用大手敲了敲扎木的脑袋。

  

  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在林中找到了那个刚刚逃脱追捕的人和马。阴暗的树林中,周围是狂魔乱舞的枝桠,风吹得火把明明灭灭,勉强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

  无数箭支杂乱地插在马上人的后背,如刺猬一般。血流到身下白马的屁股和尾巴上,结成一层厚厚的褐色雪痂,徒留一头青丝、在风中飘舞。

  一张脸侧靠在身前人的肩上,在周围黑暗的背景映衬下,昙国的士兵惊讶地发现,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是安详的笑容!带着些满足,带着些甜蜜,好似正倚在情人怀里,惬意着,享受着。

  他们握紧手中的刀箭。

  马匹慢慢转过头来,一张平静如面具的脸上,如修罗般嗜血的红色眼睛下,两串血泪蜿蜒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听着画心,流泪打完这一章~~

再见狼狈

  当爱逝去,需要用什么来洗刷心中的痛苦?

  血,无尽的鲜血。

  意识似乎是在,可是又似乎不再。他仿佛看着另一个人手拿宝剑,将恐慌无措的强大敌人砍成碎块,砍成肉末。。。似乎有人在绝望地呼喊着什么,临死前的哀鸣在风中传播、又消失。。。

  身体似乎有着独立的意识,熟练地驾着马来到官道中央,对面是黑压压的人马,对方没有射箭。

  驾马退后几步,冲刺。

  对面的士兵架起弓箭,领头的将领伸手拦住。士兵奇怪地放下刀箭。就见刚刚那个冲出来一身血,睁着红色的眼睛,状若魔鬼的怪物,突然在半途中昏迷,刚刚还在冲刺的马,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渐渐停下,轻轻嘶叫,似乎想唤醒背上的主人。没有得到背上主人的回应,它情绪低落地踏着蹄子,焦躁不安。

  “带走他。”将领命令道。

  侍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胆颤心惊地拉下马上的两人。一个昏迷,一个早已经死透。侍卫心中暗暗惊奇,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还带着死人作战?想掰开两人,可是,死透那人的手,好像还有着意识、坚定地紧搂着,怎么也掰不开。身后的将军和卫队还在等着,侍卫拔出弯刀,一道银光闪过,砍下那双手,才算分开两人。架起昏迷的人,抬步归队。

  

  张凡是在一片哭声震天的声响中醒来,睁眼,透过铁杠外,是阴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他艰难地坐起,四周是铁栅栏、手脚上绑着镣铐。两旁是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弯刀的昙国士兵。他扶着铁栅栏站起。

  两边的街道、依稀是盘龙镇的主干道。全是断壁残垣,烧了一夜的房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烧的了,冒着最后一点黑气,似乎也在努力苟延残喘。。。

  零零散散,有的三四个,有的十来个,昙国的蛮子兵成群结伙、挨家挨户地搜刮金银。看见男人,拖到门口,拿刀砍掉头;女子,□;小孩子,要么□,要么捅死,还有一个长得像野兽的士兵当着被几个士兵□,还在哭泣求饶饶了她的孩子的年轻母亲,将一个婴儿生生撕扯成了两半,血溅了他一脸,他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血红的脸上,白色的牙齿,阴森森的。。。

  闭上双眼。脸上的血泪未曾干涸。

  大批的士兵往南进发,而押送着张凡的卫队,却是逆流而上,穿过国境线,到达昙国境内。继续进发,这条路,很熟悉。一望无际的草原。

  一望无际。。。

  满眼青翠的绿草在他眼里却是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荒芜。。。

  “头儿,这个东西不是真的是个妖怪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对着一个年纪大些的青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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