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名字总能说吧?”于阔接着问道。
“我叫十八”
“十八?你没姓吗?”
“有,不过姓和这个名连在一起太傻了,还是不说的好。”
“既然说了就说清楚,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女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小声说:“我姓毛”
“茅十八?”季晨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很熟悉。
十八忙伸手赌注他的嘴,季晨雨猝不及防被堵了个正着,忙狠狠地拍掉了她的手。
于阔冷笑了一下:“你是金庸迷吗?怎么不叫韦小宝?”
“是羽毛的毛,不是茅屋的毛。我从来不看武侠剧的。就知道你不信,我这个名字是传代下来的,我爸叫十七,我爷爷叫十六,太爷爷叫十五。”
越说越荒唐,季晨雨沉着脸说:“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要报警了,你最好赶快滚开。”说完忙拉着于阔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这个女人要么是精神病,要不就是纯心想要接近他,弄出这么特殊的出场,以为自己是灰姑娘?
“我知道你不信,我本来也不信,花了好几年才相信的。你不信我不要紧,你一定要信我爸爸,我们是代代相传的,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真的,你不信,我就完蛋了。”十八刚开始还能跟上,走着走着就得跑着才能跟上。
最后连跑都追不上了,季晨雨和于阔加快脚步上了车,十八只能看着车屁股远去。
从后视镜看到那个十八坐在地上的样子,两个人相视一笑。季晨雨叹口气说:“现在的人太厉害了,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连我家保险箱里有什么都能查到。”
“你家真有那块玉?”于阔皱着眉问道。
“嗯,我都快忘了,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在我过生日的时候才可以打开保险箱,保险箱密码和钥匙只有何叔有。这块玉的事好像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是我妈和大哥他们都不知道。何叔就像我第二个爸爸一样,真不明白为什么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于阔没有回应,开着车,目视前方。
“好不容易约会被打乱了,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
“算了,我们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我们回家。”说完季晨雨停顿了一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们回家,这么说感觉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
于阔也忍不住笑了:“十年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怎么不能?你不花心,我不搞外遇,只要我身上的魔咒解开了,咱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对。”
于阔皱了皱眉:“魔咒,你刚才听到那个疯女人说的话没?她说到了诅咒。”
“那疯疯癫癫的话,你也信?”
“如果是真的呢?”
“你是说她可能知道我们身上的这些怪事?”
于阔把车开到路旁边停了下来,看着季晨雨重复了一遍:“如果是真的呢?除此之外要怎么解释这些怪事?”
“那就回去,我们仔细盘问盘问她。”
于阔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掉头往广场开去。远远的看见那个十八还坐在路边地上,等他们的车开近了她也看到了,整个人窜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朝着他们挥手。
于阔打开车窗,冲着她招了招手,十八蹦跳着来到车子旁边,直接打开车门坐上后座。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季晨雨一脸不满:“我们在这儿问就好了,还真让她回家?”
没等于阔回答,十八就连珠炮似得说:“我说了,这个说来话长,我必须去你家,为什么必须去你家,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爸爸的遗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你怎么知道在这儿能碰到我?”
“这也是遗嘱写的。”
“遗嘱让你一个月不洗澡在这儿等着我?”季晨雨忍不住堵着自己的鼻子。
“没办法,遗嘱我没有保存好,在甲戌年乙亥月后面破了个洞,没有了具体的日期和时间,我怕错过了,就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你不会每天都问人家生辰八字吧?”
“也不是,只问看上去是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好在不是很多,也就一二百个吧。”
“现在快月末了,你没被警察抓起来,没被打死也算是奇迹。”
“通常我问完了都直接把我轰走了,只有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知道找对人了。”十八一副得意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多伟大的事一样。
“你刚才说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个很长的故事,能不能洗洗干净,来盘好吃的坐下来我们慢慢讲?这些日子我都没敢离开这里,做了一个月的流□□了,你们先好好开车,让我睡一会儿。”说着打了一个打哈欠,果然躺了下来。
季晨雨再回头看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很不淑女的打起鼾声过来。她不怕上了贼船被人劫色?再看看她那焦灼的头发,看不清肤色的脸,原来这些都是保护色啊。
“咱们家越来越热闹了,那个假白莫还没醒,又来了个茅十八。”季晨雨把脸朝着车外,车里面空气变得污浊的很。
回到别墅,何叔还没有休息,看着跟在后面的茅十八,看了看季晨雨,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晨雨无奈地说:“有点事儿想问问她,家里还有吃的吗?麻烦您准备一下?”
毛十八眼睛快不够用了,左右上下好一顿打量。好在她还有分寸,没有摸来摸去的:“你家里这么大,很有钱吗?”
“这个你的遗嘱里没写?”
“要是写了,我就不这么惨了,至少回收拾的干净点再来。这就是乞丐进皇宫嘛。”季晨雨懒得搭理她,带着来到楼上一间浴室,捏着鼻子让她赶紧去洗干净。
十八也不客气,忙进去关门,比尿急还急。
季晨雨来到卢毅铭的房间,于阔已经在里面,那个男孩还在沉睡着,旁边架着一个点滴,给他输营养液。身上打理的很干净,脸上本来就没多少r_ou_,现在更瘦了。只是那长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小子,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季晨雨伸手掐了一下卢毅铭的脸,r_ou_都掐不起来了。
“看他的年纪应该是生龙活虎的,看他的家当却过得好像有今天没明天似得。如果像你说的他是个电脑高手,这个本事在哪儿都能找个不错的工作才对。”
“那可不一定,他应该是有社交恐惧症,和人沟通有困难怎么出去工作?”
“丰伟那边没有什么线索?”
“我正想说呢,他刚才发来信息,他是在西城一家孤儿院长大的,不过因为从小不合群,总是被欺负,那里面的老院长挺护着他的。十三岁的时候被一对退休老人收养了,说是手续齐全。可丰伟仔细查过,那两个人的身份本身就是假的。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伪造身份,伪造证明,就是为了把他带走,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他电脑方面的天赋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老院长说在孤儿院就有,她还特别给这孩子买了好多电脑方面的书,他可以说完全自学成才。”季晨雨挺了一下,猛地拍手说道:“你是说那个人就是看中他的黑客天赋才把他骗走,利用他做违法勾当?”
“这个可能x_ing很大。像他这样的天赋,一直埋没着,突然被人重视,重用,他应该是对那个人死心塌地吧。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应该是那种永远在背后的人,这次为什么会暴露自己?你上次说他是跟着你的,你是下一个目标?”
季晨雨仔细回想卢毅铭跟着自己的细节,微微摇头:“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愧疚,一种负罪感。或许,他是做了什么事,而我是受害者。”
于阔看着季晨雨,两个人目光对视突然异口同声地说:“车祸。”可他们的声音很快被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淹没了。
第22章 祖传的使命
两个人忙冲出房间,来到十八洗澡的房间,何叔和从楼下赶了过来,看着两个人都站在外面,表情才放松了些。
季晨雨站在门外喊着:“你鬼叫什么?碰到鬼了?”
浴室里一阵咒骂声之后十八有些哭腔地说:“我的头发打不开了,有剪刀吗?”
想象着浴室里面满头纠缠乱发的人,季晨雨忍不住爆笑起来,于阔何叔也跟着了,只是没他那么夸张。何叔笑着忙出去找剪刀,浴室里又面传来一阵阵的咒骂声,门外的两个人却早就离开了,留下里面的十八和她的头发奋战。
两个人在客厅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楼上的人才慢慢下来,身上穿着一件新的家居服,是给随时可能住在这里的尤女士准备的。尤女士已经是苗条的身材了,可她的衣服穿在十八的身上仍然显得肥大。
头上裹着毛巾的十八,噘着嘴瞪着还在那里笑的人,要不是看人家人高马大,怕是早就扑上去撕咬一番了。
季晨雨倒是有些惊讶,这个十八洗干净了原来是个清秀的女孩子,瘦瘦的脸,配上不大不小的眼睛,有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何叔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着季晨雨,有看了看十八:“这姑娘长得挺可爱的,你说是不是小雨?”
季晨雨瞪了一眼何叔:“想都别想,饭好了吗?”
“好了好了,过来吃吧。”何叔回到厨房端饭,还不忘深深的叹了口气,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惋惜。
十八此时也盯着季晨雨和于阔猛看,看得于阔坐不住了,站起来到餐厅和何叔汇合。
季晨雨不客气地盯着十八看回去:“怎么样,很帅吗?”
“嗯,帅,你有女朋友没?”
“没有。”季晨雨嘴角露出笑意,坏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