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 作者:十年磨一贱(四)【完结】(24)

2019-06-24  作者|标签:十年磨一贱

  酉j-i道:“是的,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他的学生。就是当年咱们在雏才会上瞧见的那一行少年和孩童。”

  十年了,他们已经长大了。

  穆夜幽感慨地道,原来是故人啊。

第二百零六章 漏算天机

  穆夜幽所谓的故人,是因为早在当年赵国雏才会的时候,已经撞见过常建一行人。

  当时穆夜幽坐在车辇上,携了一众庞国的参赛少年。

  恰路过街市时,听到前方似乎很热闹,便叫车夫把马车靠拢了。当时酉j-i与未羊正随他一道前去。穆夜幽还未出声,那酉j-i便早已经按捺不住,絮絮地八卦起来:“主子,前方正是一对姐弟正跪在街沿边卖身葬父,凄凉得很,不料却有一个不晓事的先生正在教训他们。”

穆夜幽也恰好刚听着常建正在说着需要人手帮他们埋父亲不,什么尸体摆久了会生蝇虫、不卫生云云,接着常建等一众小娃就被臭j-i蛋、烂柿子招呼了……

  酉j-i道:“你瞧,果然是伶仃国来的人,就是这样不识大体、不知礼仪。“当时穆夜幽一笑,淡然道:“我道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做人的确应该量体裁衣,死者已矣,生者却还要挣扎着活下去。”

  后来便是在那洪将军与欧阳光曦的缠斗之时,明晓得洪将军出那些y-in毒之、步步取人x_ing命,而欧阳光曦却不知间险恶,犹自儿戏。但诸多围观之人却未有一个敢挺身而出,生怕惹火烧身。

  最后又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跳了出来,还差点没命,若不是有一个更不怕死的莽夫半路杀出来的话。

  当时穆夜幽问酉j-i道:“那个人叫什么?”

  酉j-i探了一会儿回来告诉他:“那人叫常建,带了二十数个伶仃国的孩儿前来参赛,成绩居然还不错。”

  “伶仃国,远在南疆,中原鲜至。但不巧我去有幸去过,但却不知原来伶仃国讲中原语也讲得这样好?”午羊一边编着东西一边说。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后来穆夜幽便格外留心这一众师生的事。

  本以为这雏才会之旅会相当枯燥乏味,没想到常建一行居然给他添了这许多乐趣。

  后来他淡然地晒着太阳,听酉j-i绘声绘色地和他讲着常建如何救了晋国的小神s_h_è 手、常建的诸多孩子如何出类拔萃、有个小孩子带着的宠物如何有灵x_ing、谣言说他被山里的妖怪爆了菊花、爆了菊花又被赵王邀去王宫里,还赏了不少东西、他们如何去集体做了件花哨的姑娘才穿的花袍子、他如何去了欧阳府,三个兄弟义结桃园、他们如何又搬去了欧阳府住起来云云。

  当时常建在他生命里只是一个有趣故事里的主人公,如此而已。

  而常建当时眼里只有那传说中的赵国第一美男欧阳光曦,只像母j-i一样着急护着自己身后的娃们,甚至还忙着和那个山羊胡子的家伙斗嘴,根本没有注意到某个角落里蒙着纱帽、低调的穆夜幽。

  酉j-i见主子陷入到往昔的回忆中,不禁弱弱地道:“主手,早知道当时你就先下手为强,那他便不会认识到欧阳公子,也便不会有今日这些纠结了。”

  穆夜幽何尝不知道常建现在迟迟不嫁给他是因为心中早住了个欧阳光曦,而且一住就是十多年呢。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自己要对付的不光是欧阳光曦,还有当年那帮他心肝一样疼爱的小家伙们。

  穆夜幽叹了口气道:“往者不可谏。当年我又哪来的心思谈情说爱?”

  酉j-i点点首,也对。主子当时正处于人生的转折期,当时争家位不得,腿和眼睛又越来越不好,刚夺了四大才子的虚名,却无实权、无实势,自家的兄弟都巴望着找着他一点错处就把他置于死地。

  但是参加完雏才会回去,命运却又神奇般地发生了变化。主子在先王去世之前给他测了一命,结果测准了,而且在后来,他站对了队伍,与二位庞公子为伍,最终在二人相助之下,成为穆府的主人,掌管了穆府数之不尽的财产,而且在亥猪的经营下,这穆氏帝国越来越强大,富得足够左右国家命脉,富得足以让自己在政治中有发言权。

  也许命运正是如此,你可以轻易结识他、先入为主的时候,心中没有爱。

  可你心中有爱的时候,他却早已经名花有主。

  为什么相爱,总有时差?

  而他们错过的,正是十年啊!

  如若常建当时一念之差,去的不是轩辕国,而是庞国,到了庞国又刚好认识了穆夜幽,那么今天是不是就不用面对抉择、纠结?

  这些似乎没有人可以说得清。而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命运。

  “那么常建和他这些孩儿们,现在便都在那晋国使馆了吗?”穆夜幽长长地吐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力。他现在眼睛上着药,腿也重接了,只能躺在床上。别说拜堂成亲、使计逼婚什么的,哪怕是现在想去瞧一眼常建都不成,更别说捉j-ian了。

  酉j-i弱弱地绞着手指道:“是的,主子。”

  穆夜幽又叹一口气道:“相必久别重逢,他必欢喜的很吧。”言语间落寞极了,像被无情遗弃的孩子。

  “常建若十年前就已经那样疼爱那群孩子,为何今日又要打他们呢?”酉j-i不解地咬着指甲道。

  穆夜幽道:“爱之深,责之切。你是不会懂的。他打得有多深,心中的思念就有多深。”

  酉j-i更纠结了,于是又道:“据情报看,他那些孩子们,个个了不起,这回子若想明着抢他回来怕是难度很大。”

  “二个姓庞的死哪去了?”穆夜幽问。

  酉j-i差点咬着了舌头。这普天之下敢这样叫二位王孙的,怕只有自己的主子了。

  “回主子,二位庞公子也没有闲着,这会儿正在接见那个晋国的世子默果儿。怕是正谈判着呢。”酉j-i恭敬地道。

  穆夜幽问:“那谈得如何?二万两黄金拿着爽,总也得下点功夫吧!”

  酉j-i垂头丧气地道:“不怎么样,那边半句口都不松,说此番必带走常建回晋国。”

  “凭什么?”穆夜幽冷冷地讥讽道。“这可是在庞国。”

  酉j-i擦了擦额际的汗道:“此次晋国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给出的说法冠冕堂皇,先是说什么晋王病危,要小十九去救,后又说什么王上封了常建做什么极乐郡王,叫他亲去受封接冕,再后来还说什么他的学生有好几个因为军功要加官进爵,他们多是孤儿,双亲早迸,如今这师长如父,也必要亲临才合礼仪。总之件件样样都让人挑不出话来反驳,我听说默果儿也不像是巧舌如簧之徒,想必有谋臣教他说的罢!”

  穆夜幽道:“那必是在战场上战策如神的智多星常七吧。当年雏才会时,他参加礼试,成绩也不错,而且他还留了一手,并没有让自己锋芒太过,想他少年时已有如此心计,现在该是何等厉害。”

  “是啊,而且他的哥哥常三早已经成为天下的神话,晋国的战神。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勇猛无匹。”

  穆夜幽道:“此番他们全到齐了吗?”

酉j-i道:“应该全到齐了。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什么风声,总之他们迅速结束了开疆扩域的战争,鸣金收兵,一路向南而来,直到了边境才脱了铠甲,穿了使者服,组成晋国使团,持官牒从城门而入。

  穆夜幽皱了眉道:“他们胆子怎么忒大,不怕这一入庞国,我们千军万马团了他们,或是找高手暗杀了他们?”

  刚一说完,自己又马上一拍床案道:“不对,他们此番大摇大摆而来,必有深意。完了!”

  酉j-i跟了主子十数年,也未听他说过“完了”这样的丧气话,今日怎么?

  似乎知道酉j-i的疑惑,穆夜幽面色铁青地道:“没想到他们只弱冠之年,却已经这样深谋远虑,着实可怕。”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这是一场y-in谋?”酉j-i失色道。

  穆夜幽面如死灰地道:“此次他们明里夺常建,暗地里却是想试探庞国。这一两年来,晋国一改颓势,国力日强,兵强马壮,而且在西北方吞并了许多零散的部落,以这样的气势,他们必还要向东向南拓展自己的势力……”

  酉j-i咬着手指道:“呀,向东是百里国,向南便是庞国……那岂不是……狼子野心?”

  穆夜幽点点首道:“正是,看来天下一统,怕只是时间问题。”

  酉j-i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穆夜幽感慨道:“我早推算到会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掘起,蚕食诸国,最后天下一统。当时我以为是二位庞公子,所以有心成其大事,一力相助,生死结盟。但没想到,我还是算错了。如今之时势,怕这夺天下者,便是常建教出来的这帮‘好孩儿’!他们早算好我们不会轻易放人,所以光明正大地过来交涉,这是先礼后兵之计,目的一是要试探,二是要陷庞国于不义。若是我们此番妥协了,未来他们就更有恃无恐,怕是到时候第一个捏的软柿子就是庞国,若是我们不从,扣了常建就犯,他们就会以欺师之名挥师南下、师出有名,是正义之师,到时候一举灭了我们,还是我们理亏。总之他们虎视耽耽,必在外围囤有重兵、设了埋伏,想好了下招,一但我们有任何风吹Cao动,他们便会里应外合。你要知道这晋国使馆乱闯不得,闯使馆者如同犯其国土,两国会因此兵戎相见!”

  酉j-i闻得这天机,吓得花容失色,一身彩衣都再也不复光鲜。紧张地道:“不会吧,不会吧!常建这样的玩家子,能教出怎样的孩子?若不是一堆吃喝玩乐、j-i鸣狗盗之徒已属万幸,难道那些孩子还能争霸天下、名震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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