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显然非常得瑟,忙扛了常建在肩上,乐颠乐颠地往内室走去,留下一句话:“好了,老师今天晚上由我和白未知伺候了,各位洗洗睡了吧。”
身后传来了一阵失望的叹息。
都说小别胜新婚。
这个说法太正确了!小伙子们的体力果然很好,自己果然老了!常建被这前狼后虎弄得气喘吁吁,根本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高潮时,咦咦啊啊地叫唤着,抬起泪眼,走了这么一秒钟的神。
于是,常建在被剧烈地折腾了一夜之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被一群狼压和被两只狼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常建在被剧烈地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明白了另一件事——他比以前更苦逼了。
以前被群压过了,他们走了,他还可以休息很久很久很久……
但是,现在他的档期已经被排得满满的,全年无休。
今夜怕是屋里的狼狼得逞了,外面的众狼却睡不着了。
小十四、十八、十九、小米在那不满地嘀咕道:“唉,为啥不许咱们抽签?我们强烈要求有抽签权。而且洗脚盖被什么的太简单了,我们也会啊,凭什么不许我们去!”
常三哈哈大笑道:“等你们打得过何似的锅子了,就有抽签权了!”
何似不忿地道:“皮子痒了,明日没有你的饭。”
常三一点也没有战神的威武模样,作势可怜地道:“不要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从来就没有鄙视过你的武器啊,真的!你的武艺是我们里面最好的,所以我才拿你当参照物嘛……”
星沉月落,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第二百零九章 风云突变
常建这个半个月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而小十九却来回地奔波着。
这厢要给常建补身子。怕他累得吃不消,所以一边给他开补药,一边极不情愿地帮他推拿按摩全身。因为常建说他最近“运动过量”,肌r_ou_拉伤。尼玛要不要玩这么多花样,要不要这么拼命?
那厢还得赶回穆府,为穆夜幽复诊。
穆夜幽心情虽然不佳,更消沉低糜,但伤却好的不赖。
十九给他复诊时,发现他下肢的触觉更灵敏。看来病情好转,他的手术成功了。
穆夜幽果然是个有胆识的人。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终于还是押对了十九这个宝。
而且对于常建去见他哥哥们的事,穆夜幽目前在表面上还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和冷静,所以综合来看,十九对他还是很有些敬佩的。
不过私底下呢?私底下他应该还是计较的吧。十九瞧了瞧穆夜幽虎口上的外伤,一看便知是被破裂的瓷杯割伤的。没事儿捏碎杯子玩自残,可想而知,这心中的愤懑该有多剧烈!
十九叹了口气,一声不啃地帮他包扎好手,平日不多言语,今日却突然道:“忘了他吧。”
穆夜幽道:“能轻易放开的,便不是真的喜欢。你应该也听过一个词‘爱不释手’。”
十九愉悦地瞧了瞧他灰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找不到焦距,平静无波,但睫毛却很长,为那双呆滞的眼增了许多灵动。有那么一刻,十九真心厌恶常建。都怪他,他总是傻呵呵地过来对人家好,哄了这许多人都上当受骗,上了他的贼船,后来想下这贼船都难了。
十九淡然地道:“可是的我的哥哥们也很喜欢他。他们也是不会放手的。你永远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那种感情,是牢不可破的,就连欧阳光曦也不能,你觉得你能吗?”
十九的确不愿意看到这么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不想看见穆夜幽露出狰狞的一面,更不愿意自己的哥哥因为夺爱而陷入y-in暗的涡流。
有一些爱,是小爱。私欲。
有一些爱,是大爱。家国天下。
因为小爱而让天下大乱,他不愿自己身边的人成为罪魁祸首。
穆夜幽也不无感慨地道:“能不能,只有努力过才知道。若是一动不动,会抱恨终身。如若大家都想夺一样喜欢的东西,只好各凭本事了。”
十九收拾好东西,心知自己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叹了口气,仔细吩咐他了几样注意的事,又换了一回药,这才往晋国使馆处赶。
自哥哥们来了这里,他们一伙人也搬去那里,没住在阮府里了。阮无痕几次想找机会钻进去怒骂常建死没良心,都在半道上被他们给踢飞了,根本没有机会见着常建并且告诉他穆夜幽做了手术卧在床上很孤单寂寞需要安慰需要陪伴……
所以常建依然乐颠乐颠地沉浸在久别重逢、 y- ín 乐无穷的神仙日子中,丝毫没觉得这天快变了,山雨欲来。
天边一闪一闪地亮光,照亮天地。正是盛夏的午后,闷热难当。十九走在后巷里,真想把纱帽给摘了。旱雷轰隆隆地在他耳畔响过,打雷闪电,有暴雨。
暴雨过后,就会凉爽许多。
穿过这条巷子,就是大道,再走不久,便是晋国使馆。十九喜欢戴着黑纱帽,蒙了面容,穿便捷小道来往两处,又安静又惬意,可以自由自在地让木屐踩在巷子的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可以发呆愣神也不会迷路。
但也是个被暗杀的好地方。
十九不傻,他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虽然有人利用闪电频繁发作,天色忽明忽暗做掩护,虽然那些闷雷盖住了些脚步声,但他还是知道马上将有一场血战。
因为他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气。所有的医生都会对气味特别敏感。从在轩辕国做小学徒时,他就开始蒙着眼睛靠手触、鼻嗅来分辨各种药材。医生的鼻子,早就锻炼得比任何人都灵些。
杀手,身上总会有一些血腥气。或留在身上、衣上、手上,或留在刀剑上,或落在心里。洗之不净。
十九定定地站在那个后巷拐角的地方,左脚微分,右脚右倾,做了个丁字型站住。轩辕不卓教过他,只有丁字型站,才是直立状态最稳固的站法。只要下盘定了,才不会被人攻击倒地。如若倒地那便糟了,胸腹所有的弱点都直接曝露给了敌人,那便是死。
十九料的果然没错,嗖嗖嗖嗖,四声从四个方向传来。四个黑影一跃而起,都拿了武器往十九身上招呼。
一对四!十九心头一紧,手里却一松,三根银针应声而出,先声夺人。
可惜十九并不y-in毒,毕竟他学的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夺人x_ing命。所以那银针只会让人暂时麻痹,不会瞬间致人x_ing命。他的针,没有抹毒。
三个黑影软瘫在一边,另一个继续跃起,往十九面目就是一刀。
十九作势一闪,随手拿了一根竹蒿,正是那妇人晾衣衫用的,一隔一档,竹蒿被那凶残的黑影用刀劈成了两截,又被破开成了两断。
十九只好各执了半截竹,与他你来我往地斗起来。
虽然十九并不像常三他们那样勇猛无敌、所向披靡,但他好歹在轩辕国的时候也算是练过的,自然不像那些普通郎中或秀士一样孱弱。只不过长得清秀可人,别人自看不出他有些本事。
正打得差不多,十九也乏了,准备打完了事,不料这还只是个开始,身边又闪出八个黑影,刚刚三个瘫坐在人又苏醒过来,于是十几号人一同向他袭来,眼见不敌。
十九正焦急地想着脱身之法,不料自己这厢也来了帮手。
而这人却正是他的死对手——巳蛇。
巳蛇潇洒地往空中洒了个红色的药粉,只见那群人躲无可躲,嗅了一口便软塌塌地窝到地上,如一滩烂泥,而且眼睛都变成斗j-i眼儿,如白痴一样神志不清。
巳蛇穿一般紫金色的短衫,更显得肤白眼黑,眉目如画,腰上挂着那些漂亮的毒药袋子,背着小手,骄傲地看了看发髻都乱了、气喘吁吁的小十九道:“喂,看到了没有,还是我比较强对不对!认输吧你!”
小十九本来想和他顶嘴,后来想想自己的确是因他而得救,只得敛了脾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巳蛇打断他道:“喂,我可不是跟踪你,我只不过恰巧奉了主子的命令,过来让你带话给常建,见你正在练功,于是就多围观了一会儿,后来发现你打不过,只好出手相救喽!”
十九正准备说什么,巳蛇又道:“注意,我可不是想救你的,只不过你死了,我的任务便没有完成,所以我在传话之前,你还得活着,如此而已。”
十九知他嘴硬心软,心中有些感激,只得什么也不说,直听他讲便够了。
巳蛇道:“你们把常建圈在那里,我主子见不到他,便只得让我来告诉你,叫你传话。说是过些日子欧阳光曦便会过来阮府,这事你务必告诉下你老师,到时候他们单独见一见,有要事相谈。另一件事是,叫常建最近谨慎些,不要惹出大乱子来。二位庞公子和穆公子最近私下也会见了许多次,商量着些事情,若是你那些师兄们无事,探完了老师就快些回国吧,莫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夜长梦多,横生祸事,到时不可收拾,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