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穆夜幽的侍卫们正在品头论足。
酉j-i的眼睛都快要跌到下巴,咬着手绢道:“没想到咱们主子也会跳舞。”
申猴眨了眨那双精明的眼睛,道:“太危险了,是在太危险了,要是公子被人暗算了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应该把他架回来才够安全。”
午马半眯着醉眼,吊儿郎当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让咱们主子放一回风吧。”
未羊正在编一条围巾,这会儿看了看前头,c-h-a嘴道:“我觉得咱们主子动了凡心。”
亥猪耸了耸眉,躲着阮无痕发s_h_è 过来的“绝命眼波”,道:“谁知是不是动了凡心呢,反正阮无痕的东西,我们主子玩了命也要抢过来,两人斗了十年还乐此不疲,真是服了。这次不知是也不是。”
常建推了穆夜幽,又去逛那热闹的市集,买了许多好玩的工艺品,又去各个杂耍摊当都瞧了一会热闹,只觉得身边都是那些女子放肆打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商品。
穆夜幽倒是瞧不见这些,尚能在人潮中淡定自若。可苦了常建了,左边飞来一个手帕,右边飞来一个荷包,还有姑娘往他怀里惴香囊,若不是这会儿他还推了个人,早被那帮思春又大胆的姑娘给扔到某个茅屋里强上了。
天色越来越黑,常建他们又走得太快,所以和后面的失散了,现在他们在人潮中想退也没办法退,后面一波又一波潮水一样的人都把它们往前推,后面十九他们只能干着急,就瞅着常建两人慢慢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渐渐瞧不着了。
阮无痕着急的很,满头大汗地挤在中间,终于还是再也瞧不见常建了,于是和那十二近侍道:“喂,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给我追上去。”
穆夜幽家的那六个懒货自然说着风凉话:
“哟,我们的主子又不是你,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们主子有吩咐,今日叫我等远远地跟着,不许去打搅他的雅兴。”
“这里全是卢姑族的平民,我们哪敢杀出一条血路来啊,庞国杀这些少数民族者会被重处,谁敢造次。”
阮无痕又瞧了瞧自己家的六个,轻功最好的子鼠嗖得一声就不见了,可见已经追上去了。其余五个也努力在人潮里给自己主子腾多点儿地方,观望着子鼠。
毕竟这世上连子鼠也跟踪不上的,他们也没治。
子鼠的确是跟踪上了,但在几尺之外,突然听着穆夜幽轻咳一声,然后轻道:“子,你是个聪明人,搅了我的雅兴 ,你知道后果。”
子鼠虽然是个跟踪高手,但也是个聪明人。在得罪穆夜幽和自己主子里,他当然无条件选择了后者。原因很简单,自己的主子最多责骂他几句,但他没有x_ing命之忧。
穆夜幽,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常建现在被挤得人都快变形了,一边还要努力护着穆夜幽,一边随着人潮滚动着。也不知道这些人要涌去哪里。
难道是要去抢“头注香”?
当然不是,他们只是要去围观卢姑族的圣女,她一声令下之后,这个大Party就正式开始了!
终于到了那个神秘的大台上,天色渐渐暗下来,台上升起了一人多高的篝火,那美妙无匹的圣女带着十二位妙龄仕女开始了神秘兮兮的祭祀活动,底下的群众都有些急不可耐。最终那位圣女终于用卢姑语大声宣布了什么,接着台上开始疯狂了。
常建现在为了护住穆夜幽简直扒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耳边道:“夜幽,夜幽,他们怎么了……”他觉得这情况太乱了,简直像一场狂欢,不,简直像是在动乱或是暴动了。
那些刚刚还有些矜持的少女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往外拽,就像在羊圈里领牲口似的。
常建被无数只手抓着外出逮,还好死命地捉住了穆夜幽的轮椅,这才没被捉了去。
这是在玩哪出啊?老鹰捉小j-i?抓壮丁?
常建真是欲哭无泪。若早知道这帮女人如此凶猛,他死也不会来这里凑热闹了。
“夜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问着淡定自若的穆某人。
穆夜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刚刚圣女宣布,抢男人开始了。神诞节里是卢姑女人们的盛会,只要现在来参加的,都要默认这个节目的规矩。”
“这规矩不会是今天强j-ian了男人不犯法吧?我的娘啊!”常建虽然知道这个节目有这规矩,但现场见识如此疯狂地行径,他的确还是止不住地恐惧起来。现在有五个女人正在他旁边抢一个白净的青年男子,几乎都开始对掐、把头发了。
“那怎么办?”常建快要急哭了。不但如此,他的衣服简直快要被几个娘们抓烂了。
“先避一避再说。”
“好。”常建忙四处钻来钻去,终于发现前方有许多个茅屋。
随便找个屋子躲进去总可以吧,虽然小了点儿,也就能容一张单人床的样子。
不料一靠近这茅屋,里面的声音大得简直离谱,都是z_u_o爱,正在热烈嘿咻的声音,扮着夸张放肆的叫喊声。
常建脸一红,突然想到当时丑牛和他说过的,若是姑娘选中了合意的人,就会约到茅屋里春宵一度。现在怕这茅屋便是了。
太抽了,没想到这年月里已经有了汽车旅馆……
穆夜幽现在也有些心急了,忙问:“怎么样,还有没有空的?”
常建猴急地找了一大排,终于寻着个空的屋子,而且还是房门关不严的那种,半掩着,锁不实。
这也好过在外面目标这么明显!常建果断推着穆夜幽进了那个屋子里,两人气喘吁吁,相顾无言。
第一百九十章 青鸟殷勤为探看
常建和穆夜幽促膝而坐,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紧张。
周围的喧闹声春意绵绵,让人不由面红耳赤。
这个小茅屋着实太狭小,容纳了自己的呼吸,便剩下另一个人的呼吸。
这个小茅屋太黑,视觉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听觉、触觉和嗅觉被无限放大。觉得穆夜幽身上清淡的龙涎香直撩拨着心中酥痒的神经。他觉得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自己脸庞。他的手依然握着他的手,自己的手指这样冰凉,而他的手这样温热。
“看来,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躲上好一阵了。”穆夜幽低声道。那声音魅力十足,如魔音一样,让常建听着心惊r_ou_跳。
“嗯。”常建除了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再也没有往日的伶牙俐齿。
相对于常建的局促,穆夜幽倒显得气定神闲。
他似乎深嗅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有夜来香的味道。”
常建呆呆地道:“不是我身上的,我一向不爱用什么香水……”
穆夜幽轻笑了一下,长臂一捞,居然捞到一枝盛开的夜来香。
原来这些茅屋并不是完全空的,四壁上还c-h-a着几枝鲜剪下来的花枝。穆夜幽嗅觉惊人,自然闻了出来,于是现在正拿着那枝花儿把玩着。
现在穆夜幽的双手去触摸那枝花,常建的手失去温暖的依附,陡然冰冷了。
枯坐许久,外面的喧闹声依然没有稍减,只听见穆夜幽在对面叹息道:“常建,我能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吗?”
看?他怎么看?他不是……
常建的心轰地沸腾起来,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做声,就当默认了。”穆夜幽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沙哑。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常建的脸,接着,又一只手捧上了另一边脸。他觉得穆夜幽正在把手里的那枝鲜花c-h-a在自己早已经松散的长发上。然后那双手温柔地在他脸上摩挲着。
“常建的脸原来这样小,下巴这样尖,太瘦了,而且还小鼻子小眼睛的,实在是……太丑了。”穆夜幽一边从额头往下巴摸得一丝不漏,一边调侃着他。
常建心中越发酸涩,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本爷明明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尼玛,最讨厌别人故作坚强了,连在这个无人的小黑屋里,你也要硬挺着。
穆夜幽的四指纤长有力,指尖有着弹琴人长期cao练,被琴弦磨出的硬茧,刮得常建细嫩的皮肤有些轻疼。常建觉得这十根指头像在他心头最柔软的r_ou_上做着最动情的弹奏。
你的动作要不要这么深情,该死的,放催泪弹吗?常建不满地腹诽着。
穆夜幽轻轻地抚着常建的脸颊,摸到一丝温热的液体,居然带着些甜腥的血味。
“你流血了?”他焦急地问。
常建道:“呵呵,你不是知道我不是人吗?我只是在流泪,修罗的眼泪,就是鲜血一般……真是抱歉,弄脏你的手。”
穆夜幽再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那洁白的衣袖细细地把那些翻滚而出的液体全都擦拭净了。
世上最温柔的,莫过于情人的手。
而这样动情的场面却生生被破坏掉了。
因为茅屋突然被暴力推开,两个猴急地男女见里面有人,嘀咕道:“唉,客满……”
那位姑娘也是个直爽狂野的妹子,现在正银饰纠结、云鬓散乱,满面春风,视线正好瞧着常建的背,穆夜幽的正脸,不由被穆公子的花容月貌给征服了,临走时还不服气地大声嚷嚷:“戴花的姑娘,你还不动手的话,一会儿我来要这位公子好了。”她说的当然是和现在搂在一块的男人风流快活完以后,再来霸占掉穆夜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