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闻了此言,当然有些嫉妒,不由脱口道:“也不知道他行不行,占着茅坑不拉屎!”
那姑娘啐道:“说什么呢!”
那男子不服气地道:“瞧我们在外头都等了多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还以为没人,结果轰开门一看,两人傻坐着,半天不干正事。不干正事你呆屋里干嘛,出来给我们腾地方啊!”
常建本来被人误以为是“戴花的姑娘”就一肚子气,听别人诋毁了穆夜幽就更气了,此事直接发威把门“砰”地关上了,有直接念诀,把那整扇门都冰成一整块冰,整个茅屋内外都结出冰渣子来,这样门应该严实了,再也没有烦心的人来打扰他们了。
常建黑着脸,觉得穆夜幽正在闷笑。
……戴花的姑娘……穆夜幽不笑那就奇怪了。
当然,穆夜幽很快便觉察出常建的不妥了,因为他依然把手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都被手掌细心地捕捉到了。
眉心紧皱、小嘴嘟起,不是生气是什么?
穆夜幽笑着用大拇指抚平常建撅起的红唇,手指却不由被这温润的质感吸引,在那里流连不妨。
常建心中轻恨,百感交集。总替这样一位人不值。他那样优秀,人格魅力那样强大,可偏生却有不可挽回的身体残缺,难道这便是天妒英才吗?
他是那样好、那样好、那样好的一个人啊!
常建觉得自己内心发生出一股不可扼抑的冲动,好想弥补他的一切缺憾,尽自己之所能让他开心快乐,再也不黯然神伤。
常建张嘴咬住那根为非作歹的大拇指,紧咬了半晌,怕自己咬重了,于是不由伸出舌头过来安抚它。
穆夜幽在黑暗里道:“常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玩火的后果你可以承受得了吗?”声音变得不像平日的穆夜幽,有些幽深,有些危险。
笑话,我常建一辈子都在玩火,可又怕过谁?
常建一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了过去,咬住穆夜幽的嘴唇。
常建轻薄过不少美人,也被不少美人轻薄过,所以技巧纯熟。一开始,穆夜幽显然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常建这个家伙会突然发难,接着有些应接不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多花样,更过分的是他居然伸了舌头去挑逗他的舌头……
他还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虽然我是位失明人士,而且不良与行,但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常建你知道自己惹上什么人了吗?
穆夜幽当然不会这样束手就擒。就连现在的二位庞公子也要让他三分,当今的庞王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他穆夜幽怎可能任人欺凌,坐以待毙?
现在轮到常建吃惊了,没想到外表那样淡若幽兰的人,居然可以这样热情如火。
常建的心就像一颗栗子,扔到了烈火之中,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他的味道很好,像很多年前自己一见钟情的那种香Cao味冰淇林。常建真忍不住一尝再尝。
穆夜幽平时看似温文尔雅,此时却像一位霸道的君王,把常建搂到自己膝上,如抱着个娃娃一样,让他跨坐在他身上。
常建从那暴风骤雨一样激烈的热吻中抽身出来,如干渴的鱼,使劲儿呼吸了一大口,神志也渐渐清晰多了,终于知道自己玩大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坐势太邪恶了,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因为某个不露声色的人,身前的小竹笋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正顶着常建火热的欲望。
常建有些羞耻自己蓬勃而升的欲望。虽然这是最动人的季节、最疯狂的节目、最放肆的人群,就连隔壁屋里都传来了情动男女难耐的呻吟和欢歌。这是一场欢乐的x_ing爱狂欢,仿佛你不入乡随俗、不随心所欲,都是辜负春光了。
穆夜幽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只不过现在比刚刚更霸道,搂他搂得更紧些,吻得更疯狂些。常建能觉着他身上压抑不住的颤抖,他的体温越来越高,而且自己的城池也沦陷地更多。
他不单只吻了他的唇,还吻了他的下巴、脖颈、领窝、锁骨,慢慢往下。
常建现在觉得越来越看不起自己,内心在痛苦挣扎着。
自己在这个世间惹的祸真够多了,招惹的人也已经一大箩筐。这乱七八糟的情债一大堆,现在又来残害人家这位“有志青年”,自己着实太过份了。
“夜幽,夜幽,停下吧。”他弱弱地挣扎着。
“嗯?”某人的嘴唇依然四处侵犯着,不是很有空。
“夜幽,夜幽,和你坦白吧,我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于我不是人,是个卑微修炼中的初阶修罗。我是个花心的大萝卜,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想骗你,所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好。”常建心中的难过无法言语,开始语无伦次。
夜幽就像天上的明月,是庞国的希望,是庞国无数人的偶像。而他常建,只不过是只贱贱的蝼蚁,生活在下水道和肮脏的地底缝隙。所谓云泥之别,大约如此。
穆夜幽似乎也感受到了常建的纠结,于是停了动作,把他搂在怀中,突然道:“你听,在东南边,有鸟在唱歌。”
常建敛了心神,果然在喧闹的人声中听到了东南边的树叶上有异声。
那是两只鸟儿正在鸣叫,一唱一和,悦耳极了。
能屏蔽掉那些浮世凡尘的人语,听见夜莺的歌声,想必凡间只有穆夜幽。
“青鸟殷情为探看。那便是一对青鸟。”穆夜幽抚了抚常建的背,在他耳畔轻轻地道。声音如同有魔力,直把常建的心都震动得酸涩难当。
造孽啊!
拒绝穆夜幽,简直会自我谴责。
穆夜幽沉沉道:“常建,我生活在一个名门望族之中,有二十多个兄弟,可现在他们却唯我马首是瞻。可见我从出生到今日,付出了多少努力,花费多少心血,才可以脱颖而出。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自是要比常人吃多少苦才有今日。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总是不想上学、更不想练琴,可是我七岁的时候,母亲死了。她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在那偌大的府中无力争宠,又不能母凭子贵,所以处处遭人冷眼,郁郁而终。他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守在她床前,当时我眼睛比现在还好些,并没有如今这样糟糕,还能稍微看清楚一些模糊的影像。我只记得她满脸是泪,痛苦地对我说,夜幽,你记住,未来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努力争取,牢牢抓住,抓住了就不要再放手,这样你才不会抱憾终身……”
常建不由心酸难忍,紧紧抱住穆夜幽,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温暖他。他没想到这样光鲜的人,居然有这样悲惨的童年旧事。
穆夜幽回抱起那个心软而多愁善感的人,心中又浮现出母亲最后的那句话:“夜幽,要记住,自己的心中所爱,就一定要独占,不要和其他人分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才是真爱。娘亲愿你这一生可以找到真爱,到那时,你就再也不要放手,懂了吗?”
那是庞国最冷的冬季,七岁的穆夜幽在那个冬夜里抱着那个病亡的妇人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懂了,娘亲,我懂了……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爱的人,一心一意,就算白首,也不再离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春风一度
常建闭上眼,如同溺水的人沉在深海里,全身被海Cao缠绕,动弹不得,只能本能地那寻找着隐秘的出口,准备随时换气。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即便是隔了这么多喧闹嘈杂的人声,常建还是听得到。
“老师,老师,你去哪里了?”那是十九焦急的呼唤。
“真是急死人了!”这是十四的声音。
同行的还有阮无痕。
因为他正在炸毛地咒骂:“这两头猪不知道在前面冲这么急做什么,夜幽行动不便,要去凑什么热闹?别被踩成r_ou_饼了!”
那十二生肖也不省心,正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要奉阮无痕的命令去找,穆家的几个在那c-h-a科打挥地去阻挠,这会儿最擅追踪的子鼠直接不见踪影,消失的正是时候,直把阮无痕激得又在那里快要吐血。
常建听了他们正在四处打寻他们,自然也有些分心,于是忙从热吻中探出头来道:“嗯,夜幽,阮无痕和你的手下正在找我们,他们似乎很担心我们,我们要不要……”
话未说完,继续被堵,直到穆夜幽觉得尽兴,方才放他呼吸一下,不至于窒息。
他轻哼一声道:“坐在我身上了,就别想下来,更不要想着别人。”似乎怨气十足。
常建哭笑不得地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鲁莽行径。
现在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似乎不满意他刚刚说的话,穆夜幽把牢牢圈住他的双臂从常建的腰背转移向下,用一只手稳稳地把握住他的下体,果然已经变得坚硬起来。
“你也有感觉是吗?”他似乎很愉悦常建的表现,啃着他的耳朵,魅惑着他。
他也和他一样激动,情难自禁,那说明自己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此时的穆夜幽,脸上绽放出春花一样明媚的笑容,只不过在黑暗中,无人有幸知晓。
常建现在被握住了命根子,最敏感的耳垂又被他含在嘴中舔弄,欲望汹涌而来,咝咝地吞着气,如同发情中的蛇。
“不要,不要啊……”他现在后退无门,门已经被他封死了。而且被穆夜幽牢牢捉住腰,还帮他卖力地lū 动着难耐的欲望之根,又舍不得退。现在他唯有闭上眼,轻轻地抱怨着,半抽半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