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淡淡,周棠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讷讷松了手劲。
小夫子仅仅是在教他?是因为自己耍赖他才这么做?还是说这里面至少有一点点不同的情意呢?被干挠折磨得晕乎的周棠读不懂他的心思。
洛平垂眼,掩去了对视那一眼的纠葛。
他用全部的力气克制自己的理智,可是仍旧于事无补。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明知这是个逃脱不了深渊,却还是徒劳地挣扎着,越挣扎,越沉沦。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衣带散开,他看见周棠微微隆起的分身,犹豫了一瞬,把手探了进去,轻轻握住。
周棠闷哼了一声,紧紧揪着床单。直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在发春梦,然而此刻的感触真实得让他不知所措。
那是小夫子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把手教他怎样运笔书写的,为他一根一根收集莲香茶的,抚在他额头上,告诉他会一直守着他的人的手。
他觉得自己兴奋得快要叫出来了,可同时又觉得不满足,随着那只手带来的一波波的快感,他越来越不满足。
“小夫子……”他动情地喊他。
洛平没有应声,但用另一只手安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快感攀升到高处,周棠忍不住倾身,扳过洛平的脸就要索吻,被洛平侧头让开。周棠不肯罢休,硬是凑上去咬住他的唇。
洛平闭了闭眼,暗暗叹息。他以为自己能应对,却没想到周棠这个吻如此情色,霸道地封住他所有退路,缠着他的舌头,应着同样的节奏。
“嗯……”洛平避无可避,欲望被挑起,原本竭力维持的理智也要涣散了。
他抵住周棠的胸口想要阻止他的逼近,奈何周棠完全不理会,还把自己的手也伸进洛平的底裤中。
洛平吓了一跳,急欲往后退,却被周棠有力的臂膀箍得死死的。
“小棠!”
“小夫子你也喜欢我的对吧,你看你的也抬头了。你别躲,你教得好,我便学得快,让我帮你吧。”
“唔……你……放手!”洛平拗不过他,如此情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摩挲的分身越发胀大,洛平没想到周棠那么能忍,只想快点结束,动作略微急躁了些。
周棠却出乎意料地退开些许,重重捏了下洛平的分身。见他低低呻吟,眼里激出一层水光,周棠舔了舔唇道:“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小夫子你不要急。”
他眼尾被情欲染上一层绯红,神色旖旎,眼睛半眯着享受,用嘴唇感知着小夫子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洛平被他弄得局促,禁欲太久,浑身像要烧起来一般。然而眼前的人与脑海中那个帝王重合在一起,他突然无法自制地害怕起来,猛地推开周棠。
周棠不明所以,哀怨地望向他:“小夫子,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还不够啊,你不是要教我吗?你给我吧……”说着还要抱上来。
“不行!”洛平坚决拦住了他。
“为什么不行!”周棠也急了,就想要硬来。
挣动间他对上洛平的眼睛,动作一滞。
他看出来了,小夫子那不是享受的表情……他眼里的痛苦都快要漫出来了,那样哀伤的、恐惧的表情……
周棠终于清醒了点:“小夫子,你、你怎么了?”
洛平缓下喘息,摇了摇头:“你……不要迫我。”
周棠红着眼,泄气道:“我不会了,我错了……小夫子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洛平顿了顿,见周棠手忙脚乱穿衣服,下身仍是一团狼狈,心里忽然觉得一阵难受——为了上一世的痴怨这样对他,似乎真的太不公平了。
洛平长叹,说:“你别动。”
“嗯?”周棠愣住。
洛平解开他的衣服,用手捂住他茫然寻问的眼睛,伏下身,含住了周棠半挺立的阳根。
周棠倒吸一口气,身体大大颤动了下。
温暖s-hi润的口腔包裹着ya-ng具,周棠舒服得几乎承受不住,心里的震撼更是难以言喻。
小夫子在给他……他的小夫子?那样无欲清高的小夫子?
他直起身体想要看他,可洛平的手掌紧紧附在他眼前,半点也不放松。
他感受到小夫子手心的颤动和汗水,在黑暗中体会着小夫子带给他的巨大快感,渐渐意乱情迷,无法控制地往深处顶动。
“呼,嗯……小夫子,好舒服……”
洛平被他顶得辛苦,抑制不住几声呜咽,周棠知道他不好受,可听见小夫子隐忍的声音他就更加兴奋。
巅峰到来时,洛平不及避让,被喷了满口苦涩。
周棠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小夫子趴在一旁不住呛咳,吐出的都是自己的白浊,脸上一红,赶紧捞块干净的布给他擦脸。
洛平接过布,捂着嘴又咳了好一会儿,便要下床出门。
周棠想拦,被洛平扫了一眼,又不敢动了。
洛平洗漱回来,周棠已自觉回了自己的房间。
苦涩的味道仍未散去,洛平呆呆看了会儿床帐,蜷起身体,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渗出,浸s-hi了枕褥。
情字难付,便用爱欲填补。
愚昧,当真愚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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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棠尚且觉得难为情,洛平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与他们一起坐在了书房中议事。
方晋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抿茶,没有作声。
周棠调整好心情,对洛平说:“小夫子,那个沈六到现在也不肯指认杨旗云,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洛平问:“为何如此急于扳倒杨旗云?”
周棠支吾了几声,洛平没有听清:“什么?”
方晋适时c-h-a嘴:“慕权你有所不知,当时我们英明神武的王爷为了救你,单骑冲入杨知州的府邸,长枪指着知州大人的喉咙,硬是抢来了人家的兵权,那叫一个威风八面啊!”
洛平脸色一冷,周棠下意识地缩了缩:“小夫子,那时情势所迫……”
“情势所迫就可以胡来吗?咳咳……做事也太不考虑后果了。”洛平批评道。
他大病初愈,昨夜又吹了点风,咳嗽有点复发,周棠连忙认错:“是,我已经在反省了,小夫子你喝口茶。”
递茶时,周棠狠狠瞪了眼方晋:你什么意思?谁让你气他了!
方晋视而不见,摆明了不买他的账。
洛平喝了茶,沉吟一会儿道:“你得了他一半兵权,此时决计不会再还回去,可又怕他告发你威胁朝廷命官是吗。威胁事小,若圣上知道你这样急着要兵权,必然会起疑。”
“正是这样!”周棠拍着马屁,“所以想让小夫子帮我治了沈六那混账,方晋不中用,只能靠你了。”
“仲离好歹是你师父,理应多加礼遇,怎么能这么说他。”
周棠又被骂一句,悻悻地不敢说话。方晋倒是笑逐颜开:“真是多谢慕权为我出头,也就你敢这么数落王爷了。罢了,我无所谓,正事要紧,你看该怎么处置沈六?”
洛平想了想,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今日初几?”
周棠回答:“五月初九。”
洛平哂然一笑:“不用审了,直接抓了杨旗云定罪,证据真真假假做一下,直接斩了杨沈两人便是。”
周棠和方晋具是一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这二人罪大恶极,斩了他们不算冤枉。”
“上面派人来查怎么办?”
“不会有人来查的。”
“为什么?”
“因为秣城那边很快就会顾不得这里的事了。”
正如洛平所说,六天后,秣城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
就在前一天,越王于拂商台上例数杨沈二人罪证,斩了他们的首级。
秣城此时一片混乱,许多官员忙着站边夺权,自保尚且困难,压根不会在意越州这里一个小知州的死活。
赈灾之事刚刚平息,周棠还没能好好休息,便又要应付秣城那边的事。
轮番的剧变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加上牵挂父皇的病情,情绪难免有些暴躁,方晋池廷芸香等人没少挨他的训。
“我明日就要启程,到现在还没准备好吗!”周棠冲着芸香怒斥。
“回王爷,是洛先生他说不用……”芸香直往后躲,想着洛先生赶紧来救。
“我让你做的事你不做,还赖在他身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奴婢不敢!”
“不敢就快去给我收拾啊,还有老程,马车备好了吗?”
“回王爷,备好了。”
“还有那个谁!你给我……”
“王爷,大老远就听见你训人,怎么回事?又是谁惹你了?”洛平刚从南山回来,立刻被众人推到了前面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