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安陆生;渣攻×懦弱受;
上联:良药易得
下联:病爱难医
“ 人的一生是不值得过的,可以随时死去。”
喜欢的给留个言、送朵花,谢谢大家了。比心。
微博:江喜水水水
01
安陆生做学生时还稍微好一些,只是x_ing格软一点,像女孩子。后来步入社会,就更加难以适应,年轻时还可脱言于带着学生气,没有成熟。等人到中年,依然一副软弱可欺、畏手畏脚的样子,未免叫人看着生厌。
他知道这样惹人讨厌,于是总也不说话,能不动就不动,能少点存在感就少点存在感。常年呆在卧房里面,除了赵锦,谁都不见。
赵锦也讨厌他。他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若说他有多喜欢赵锦,那是没有的,他曾经很爱他。但现在都过去了。他不离开赵锦,也并没有什么缘由,只是因为在赵锦身边他好歹有口吃喝,虽然总遭佣人白眼,但也好过在职场什么都做不好战战兢兢、无处容身的好。
他的自尊和本就不多的自信,早就被赵锦磨得所剩无几。
如今唯一的价值或许就如赵锦所说,只是给他Cao而已,甚至还做得不那么好。
赵锦要结婚了。上个月订婚,就在楼下的花园里,厨房加派了人手从早忙到晚,甚至没有哪怕一个佣人过来跟他说一句话。以至于,直到订婚的新人站在院子里相视而笑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一整天,大家究竟在忙什么。
晚上的时候,赵锦以异乎寻常的热情要了他很多次,这么激动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他也太久久没被这样cao劳过,哭叫到半夜,终于力竭地睡过去。过于疲惫,以至于本来就犹犹豫豫不知从何问起的话,就这么压在心底。
白天里他度日如年,但还是等到第二天晚上,赵锦回来时,他才提起话头:“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赵锦也只是:“嗯。”了一声,不愿多说。
安陆生也知道,赵锦这样的人,养一两个外室实在很平常。只是当初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一向过得茫然,看不透世间浮华的表象,也未曾真正为以后做过打算。
“未来”这个词于他而言,本来是一眼望到头的直线,平平坦坦又索然无味,好在有父兄庇护,倒也有甜可期。直到他们都相继离开,才真使得他的命运有了一点可供玩赏的波澜。
读书的时候还好一些,因为老师会布置作业告诉学生该做些什么。由于x_ing格温顺又听话,写写背背的事情总不会错,以至于成绩还处在中等。
到了后来,从大学毕业,哥哥为他开了贸易公司。有哥哥和父亲帮衬,倒也做得不好不坏,直到家道中落,爸爸和哥哥相继出事,他自己求助无门、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时,才开始明白自己有多么懦弱和无能。
近来,他总是一天天的发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久了,在意识到赵锦要结婚之前,很久以来都是如此。早上醒过来以后,慢吞吞洗漱吃点东西,然后坐在卧室里随便捧一本书,看到天色渐晚也翻不了几页。
他不记得自己看了什么,因为总是对着书页出神,他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却总是关于过去的。他回忆了一些那时的事,却并不感到怀念或者哀伤,他只是太无聊了,所以随便想一想,甚至不能确定记忆是否混乱。
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明明没有任何价值和必要。
好在赵锦还需要他,所以他也不必去死。
02.
安陆生第一次注意赵锦,还在念初中。
能跟赵锦做同桌,是安陆生求爸爸让班主任安排的,爸爸起初怀疑他会因此不好好学习,并不答应。直到他列出赵锦一路获得的一大串奖项,才肯松口。
赵锦并不知道第一次坐在他身边,安陆生有多紧张,他只是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安陆生马上反应过来,站起身让他进来。接着就见这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一直趴在座位上写自己的练习题,一直到自习结束才收拾书包起身。
安陆生在他身边,坐立难安,等他刚收拾好书包,立马条件反s_h_è 一般“霍”地起身让路。
赵锦似乎被他这么大的动作惊到,愣了一瞬,但还是没有做什么表示,跨上书包径直离开。
等安陆生慌慌张张收拾书包跑出教室时,他已经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
安陆生喜欢赵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心跳加速,他一看过来就浑身紧绷。坐在他身边简直是温柔的折磨,可是他还是不想把这个同桌的位置让给任何人。
初中三年,安陆生就在这样的沉默和欣喜中度过整整三年。紧张不安的,和他多说两句话都能激动得红了眼睛。
赵锦一直脾气很坏,常年独来独往,好在长得漂亮挺拔、成绩也优秀。因此连坏脾气都变成光环,为传说增色添彩。人人都看到他光彩夺目的一面,只有安陆生深受其害。
尤其在高中,那时候他还是锐气的少年,却不得不按捺住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凶兽,耐心应付考试。于是所有的不爽都毫无保留地发泄到安陆生身上。
语文老师在讲台索然无味地念着成语时,安陆生却只能低着头咬紧嘴唇,夹紧后`x_u_e里突然震动的东西,避免自己嘴巴里泻出不好的声音。或者被谁发现端倪。
只有安陆生知道他平静面具的背后隐藏着怎样冷酷的恶魔。不幸的是,他连这恶魔都喜欢。
更何况若不是自己利诱,他本来连这折磨都得不到的。
赵锦随母亲的姓,他母亲是一名苍白得如同纸片的妇人,安陆生并没有真正见过他,只是在与赵锦同居以后,才从他尘封多年的相片中看到她的模样。她与赵锦站在一起,笑的温暖又恬静。
赵锦长相与他母亲非常相似,但他的神情里又多了一些东西:狠厉、决绝、愤怒和压抑。一如背负深仇大恨的少年刺客。
安陆生从少年时起,喜欢得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从不为短暂的愉悦停下匆忙的脚步,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笑、不哭、对世界毫不关心。
更不会去爱谁。
03.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尽管赵锦不会去爱谁,他依然要跟某个人结婚。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呢?从13岁的懵懂无知的岁月,一直浑浑噩噩到今天。30岁的男人,竟然从没有想过某一天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仰人鼻息地生活。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种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中,度过了无眠的整个夜晚,直到赵锦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才终于有了一点睡意。
他梦到很多年前,仿佛是上一世那么遥远的少年时代,赵锦的样子。他从初中到大学,一直黏着这个面目冷峻的少年,不管是要跟他做同桌也好、做室友也好,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罢了。
初中时,赵锦对此还不以为意,或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桌竟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那时的赵锦带着仿若严霜的沉默,一个不知哪座雪山冰封了多少年的灵魂,栖居在一名身材刚刚抽条的瘦高少年的身体中。
安陆生靠近他,仅仅是出于一种蠢蠢欲动的好奇。
若那时候,有谁告诉他,若干年后,他会爱上这个人,为他死去活来。他会震惊得再也不敢看这个人一眼。
可惜并没有这么一个为他警示未来的先知,在人生的岔路口提醒他,不要误入虎x_u_e。
初中时赵锦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自己这个安静的同桌,但到了高中,旧时的同桌还坐在身边,甚至住在同一间寝室,未免让人惊讶于二人的缘分。对于那时的安陆生而言,相比于是喜欢赵锦这个人,想要变成他这样的人的愿望显然要强烈得多。
其实后来想想,那时的赵锦并没有多么特别,他只是沉默又压抑,连说话都仿佛是在重压之下难得的喘息。可总有人因为奇怪的东西着迷。
喜欢赵锦的人在学校里有很多,青春期的女孩子青涩又骄傲,但对于喜欢的人,从不吝惜如火的热情。安陆生亲眼看见赵锦多少次把来自不同班级的薄厚不一的信件,拆也没有拆地丢进垃圾桶。
他为那些女孩惋惜的同时,也默默松一口气,他无法想象赵锦陷入爱河的模样。事实上不仅那时无法想象,至今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