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源于兴奋,而是源于恐惧。
是对“x_ing”单纯的恐惧还是对同x_ing带来的“x_ing”的恐惧?
真有趣。
“第一遍你的反应很奇怪……”秦歌欣赏着白宁苍白的脸色,灵活的指尖像是演奏一般跳跃在嫩r_ou_上,声音低淳优雅,带着晨起的慵懒,“做完第二遍我才知道……”
紧闭的嘴角裂开一个缝隙,有什么要脱口而出了,最终却滞留在了喉管——在秦歌淡漠冷清的眼神里,保持沉默是他唯一能做的。
“……原来你在哭啊……”
面对白宁无声的流泪,秦歌一时间有些无奈,“诶诶,怎么又哭了?”
低着头把鼻子都哭红了的少年双手无意识地绞紧床单,嘶哑着嗓子小声辩解:“不是因为你哭的……”
他摇摇头,脸哭得s-hi漉漉又红彤彤,散着热气,柔顺的黑发贴在两颊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是因为我们做了那种事……”似乎难以启口,白宁低耸肩膀,头垂得极低,“……是因为我也变成了那样的人……”
“变成那样的人?”秦歌抓住了最后轻飘飘的话语,顺势拥住了伤心得不能自已的孩子,让他倚在自己身上,轻声问,“因为那样的人才会做出昨晚上那种事吗?”
才会明明抗拒和同x_ing间的□□却毅然决然地勾引不认识的陌生人吗?
还是说……
“……你,认识我吗?”
白宁将脸贴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过高的温度使相触及的肌肤沁出一层薄汗,他却想要融进对方肌肤一样更用力地埋首。
秦歌的声音落在空荡的套房里,轻柔缓慢。从落地窗溢涌出的光线将白色床单上的两人温柔笼罩。
朦胧温馨。
白皙精致的少年和英俊挺拔的男人静静相拥的画面非常美好,美好得让人觉得遗憾。
良久,白宁抬起脸,将下巴抵在秦歌胸口,仰视的角度让他得以看到男人脸部光线投下的温和y-in影。
还有他垂眸时的角度,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迷人至极。
白宁看着对方睫毛上聚集的恍惚的淡金色光晕,笑了,嘶哑青涩的少年嗓音回荡在空气里。
“认识呀。”他回答,眼睛眯成一条小弯钩,露出孩子气的虎牙和梨涡。
他肯定的回答,“我认识你呀,秦歌。”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今天心情稍微好一点,大家心情也要好哦!
第11章 11
文飞一脸倦意地靠在大巴车窗上,他太累了,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的归心似箭,一路奔波,不断的中转换乘——生生把等待拉长。
但他知道这等待可能只是单方面的——秦歌不一定有多期待他的归来——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的人从来不是他。
他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抱怨——明明发起信号的人不是他呢,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自己老是输呢?
明明最开始……
是秦歌对他伸出手的呀。
大巴摇摇晃晃,漫长的颠簸让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文飞的记忆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
那是还没有遇到秦歌的时候。
优渥的家境,好看的成绩单,一流的大学和门当户对的暧昧对象——如果没有遇见秦歌的话,或者说没有受秦歌的蛊惑的话,现在的自己过的应该是另一种人生吧?
那是个文学社的姑娘,读诗的时候垂着头,风吹起长发连同素雅的长裙,她的样子便印记在很多男孩的春梦和向往里。
他当时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家里是世交,彼此父母都很满意,这种朦胧的关系如果一直继续的话,不出意外,毕业就能结婚吧?
他有时候也会主动找她,带她去喜欢的餐厅吃饭,在节日给她准备精致的礼物。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间有点儿什么,当事人却从来不说破。
如果说女孩子总是矜持的,那他又为什么总是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后来想想,大概是他在害怕——这种不道破的暧昧比起稳固的男女朋友关系更让他安心——他害怕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写好之后的数年。
而且他也害怕——他想,万一,哪怕只是万一她遇到真正的心上人,我是不是该放她走?
他想,万一,如果我遇到我的心上人,她不放我走可怎么办?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上人就来了。
新生报到才一个月,社团招新就开始了。朋友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去看热闹。
“嘿,文飞,我可告诉你,”朋友眉飞色舞,“你这经管第一美男子的头衔可保不住了!”
他无奈的摇头:“我压根不在乎这头衔,谁想要谁拿去。”
“这可由不得你,”朋友笑嘻嘻,“新来的小学弟可是凭实力夺魁。”
什么凭实力,他在心里不屑,他大概猜到了这位小学弟是怎样的——大概很高,一张还算帅气的脸,可以加十分的发型,花费稍高的穿搭和几句哄女孩子开心的甜言蜜语——啊,大抵如此。
事实证明,八九不离十,除了——长得比想象中更加英俊。
而且确实讨人喜欢——聪明可爱还会察言观色的男孩谁不喜欢呢?
当他夸赞你的时候,真挚的目光仿佛能将人溺死在那虚伪的温柔里,你知道多半是假话,可从这样优秀的男孩嘴里说出来,即便是假话,你也觉得是种恭维。
不过至始至终,文飞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啊,学长,我听说过你!”秦歌笑意浅浅,眼神明亮,是十几岁大男孩有的朝气蓬勃。
单就这一句,别无他话。
别人拿他们两作比较,在一种默认的氛围中将他们视为彼此的竞争对手,可却没看到战火四起。
只看到一方按兵不动,而另一方早已鸣金收兵。
感觉自己被给了个下马威的文飞没来由的升起怒火——他的人生少被冷落过。
仅有几次但绝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也许是对方的优秀让他将他视作同类,他大发慈悲张开了羽翼,有人却不愿意来投奔。
看着被人簇拥的男孩,文飞觉得自己火气更大了。
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没来由的这样想。
后来的一切都应该是一场预谋吧,是他文飞精心设计的一场预谋。
他画好了陷阱,等着那个男孩与他一同坠落。
那天,是周六吧,他一周当中最空闲的日子,也是盛满他的期待的日子——和秦歌见面的日子。
他会和秦歌约一场网球,然后去他喜欢的餐厅——秦歌总是那么贴心,牢记他的喜好并鉴定执行。
然后是谈笑风生,一个下午的思想博弈。
最后,暧昧会发酵得更加动人。
他什么时候才会告白?文飞偶尔这样问自己,同时,他又信心满满——他终将会属于我。
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秦歌不在网球馆,或者说,他不在网球馆里面。
他靠在网球馆后面的墙上,一言不发,y-in影将他和灰白的墙嵌合在一起,像一张剪纸般消瘦无依。
“怎么了。”文飞走过去,柔声问。
秦歌没有说话,文飞便也陪着他一同安静。
他享受这种和秦歌独处的时间,但他同时也为秦歌的异常而感到担忧。
秦歌简直是一种病毒,占据他的全部。
过了好半天,秦歌抬起头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这才是他的秦歌。文飞想,有什么能烦恼他使他抑郁不得志呢?他只是需要时间调整。
而身为能够陪伴他调整自己的人,他敢到自豪,同时觉得这是正确的。
我们般配如此。
“学长,”秦歌喊他总是用这样的称呼,不带姓氏的,轻快的一声,“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面对这样的称呼,文飞总是下意识欢喜,这代表他是特别的。
秦歌看着文飞,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他的所思所想——文飞压根儿没想过隐瞒自己的心思。
那么直白又□□吗?
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微微的弯起来,是会让人感叹青春的那种阳光帅气。
“学长 ,和我在一起吧。”
“好。”
第12章 12
白宁一直是个听话的小孩——举个例子,当还年幼的他被亲生父母牵着手送到别人家的时候,他连哭一声都没有,懵懵懂懂,还知道挥着手说拜拜。
但有时候,他也不那么让人省心——举个例子,当和他血脉相通的哥哥要送他去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他一脚踢上车门,说,我们姓儿都不一样,你算老几要当我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