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在这里认识小芹是好是坏。我也知道,自己造成很多人的困扰。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小芹不行,而且我也知道小芹绝对赢不了,所以我第一次了解到赌博的可怕。然而,我也知道,虽然害怕,但我还是喜欢赌博。”
冰山一听,很惊讶地对加藤说:
“难道你在决胜负时一点都不怕吗!?”
“嗯。其它人一定会因为太激动而错失获胜的契机,而且我认为我会赢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么你为什么……会输?”
冰山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去探索致胜的脉络。集中精神探索致胜脉络时让我心情悸动。那种感觉就好象,在广阔的势力范围内追逐猎物一样。”
加藤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
“--好厉害!是一种本能吗?”
“怎么说呢?或许只是太闲了吧?”
加藤不屑地说。
“啊?”
冰山皱起了眉头。
“我只能做这件事啊!我想以前的我坐在麻将桌前时,根本没仔细看过对方是什么人吧?我只对抓到致胜脉络一事有兴趣,所以也不理会输家的状况,有时候还因为赢得太过分,而遭到一些混混的挑衅、围攻。”
加藤回忆往事似地说。
“围攻!?”
我惊愕地抓住加藤的手。
“本大爷岂会被伤到呢?”
加藤说。他的表情只能用桀骜不驯来形容。
“以你这种性格还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迹啊……”
冰山望着远处喃喃说道。
“也许吧!我想我是运气好。”
加藤笑了。
加藤只用“运气好”淡然带过,其实他有美貌、臂力和迫力、自信,而且深受女孩子们欢迎,更有加藤组儿子的强力背景。
老弟高桥说加藤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授存在”,对他心醉不已,而我则觉得,加藤是个几乎拥有一切的男人。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看上像我这样的小杂种吧?
我自嘲地想着,随后猛然想起,为什么我得这样自贬身价不可?
不管我再怎么自卑,加藤就是不在乎我的没用(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
--我真是个大傻瓜。依然导出一如往常结论的我,无奈地咬着嘴唇。
“可是,人生是不能光靠运气来度过的吧?”
加藤用与他的体格不相符的低沉语气说道。
“啊?”
我吓了一跳问道。
“怎么说呢?人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打败的。欲望会让人错失良机。……或许桩本大学落榜,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运气。”
原本默默听着的玲次把身子往前探。
“哥哥不一样。他绝对不能输的!”
“那么,玲次,原本所向无敌的我却输给了你,你又做何想法?”
“那是……”
玲次一脸混乱,说不出话来。
“--那就是欲望造成的,玲次。”
加藤率直地说。
“啊?”
玲次瞪大了眼睛。
“那时候你会打赢我是因为你心中无欲。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输就是一种欲望。那对对方没有好处,只是你不想看到对方受苦。”
“不……不是的,我……我打心底对哥哥……!”
玲次不知所措地说道,豆大的泪珠从他的大眼睛中落下来。
“一旦被欲望所支配,原本应该看得到的东西就再也看不清楚了。在那次的赌局中,我从你身上学到了这一点。”
加藤带着郁卒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加藤学长的……欲望是什么?”
哭着的玲次露出认真的表情问道。
“--小芹。”
加藤坦率的态度让冰山为之动摇。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在清醒时我也知道,小芹是个只会胡说八道、没用的人。可是,即便他满嘴胡言而真的惹火我,只要他吊起眼睛看着我,我就会冲动得想做了……”
加藤带着彷佛看着世界末日般的痛苦表情说。
“--真是因果报应啊!”
冰山带着苦涩的语气说。
“或许吧!为什么我只对小芹这种没用的人有感觉呢?”
加藤的话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自尊。
“你、你这样对一个年长的人说话很失礼耶!”
我恨恨地说道,加藤却嫌烦似地皱起眉头。
“少啰晓!人家在批评你的时候别在旁边乱叫!”
他用力地往我额头上一敲。
“好痛!”
我出于反射地叫着捂着额头,于是加藤便对玲次说:
“玲次,你仔细瞧瞧。”
“瞧、瞧什么?”
玲次莫名其妙地问道,加藤便一把抓住我的下巴。
“小芹,你吊着眼睛看看。”
“不……不要!”
我下意识地把脸撇向一边。我不知道在外人面前那样做,被情欲冲昏头的加藤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