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臣覺得自己遇到芹澤之后變得沒用了。以前他的口頭禪是“敢口出狂言就一腳踢死你”,可是他卻包容了芹澤的狂妄。當然有時候會給他一點懲罰,然而芹澤總是會鬧別扭鬧到如果換成別人早被折斷他兩三根骨頭了。
前往高知時,明明被雅臣從澡場抱回房里,他卻還虛張聲勢地對雅臣說 “回去打你的麻將”。
雅臣放著男人的大戰不管跑來照顧他,還換來這种話難免生气,可是他又放心不下芹澤,想抱著他睡覺,結果只換來他一頓怒吼。
芹澤的話常讓雅臣的心像被刀割一樣。他曾經怀著复雜的情緒問芹澤:
“你就那么討厭我嗎?”
芹澤一听嚇了一跳。他沒有回答,這更讓雅臣感到焦躁。
“我說小芹——”
雅臣承受不了愛怜和寂寞,從背后緊緊抱住芹澤,貼著他的瞼。
每當抱著芹澤那纖瘦的身體,雅臣的體內就產生一股甜蜜的怏感。
“放開我!”
芹澤劇烈地反抗。
他的拒絕使雅臣產生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气和悲哀。
——干嘛?我是這么的擔心你!
雅臣基于男人的尊嚴放開了芹澤。
事實上,他很想用“讓你的身體了解”的方法來對付芹澤,可是他知道,兩人擁抱在一起的話,溺斃的不會是芹澤,而是他自己,所以他忍住了。
后來,他自暴自棄地去打麻將,又贏得亂七八糟。平常他純粹只是好玩,贏了雖然高興,但是沒有充實感。
“我要睡了!”
雅臣站了起來,但是并不想回芹澤的房間。
“喂,高橋,我跟你換房間。”
他若無其事地對忍夫說,但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忍夫似乎看出兩人之間有了摩擦。
“不行!”
忍夫悍然地拒絕了。
“啊?為什么嘛?”
雅臣一直以為忍夫對他一定言听計從的。
“今天晚上我們兄弟難得有机會共處,請你不要來打擾。”
忍夫笑著說,雅臣拿他沒轍。
“冰山哪”
雅臣企圖對冰山撒嬌。
“我也不行,我也想偶爾一個人好好睡一覺。”
冰山嚴厲地拒絕了。一副不想卷進情人間的爭執。
“雅臣,我跟你換吧?”
當胜臣笑著這樣提議時,反而強烈地挑起雅臣的野性。
這個哥哥要他和芹澤分手。如果他跟芹澤在一起,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他知道從國立大學的法學部畢業,現任大藏官僚的哥哥,是既無情又冷酷的。
就算要跟芹澤分手,也不能讓芹澤受哥哥欺負。這是雅臣身為男人的堅持。
“算了,反正有兩床棉被!”
雅臣悶了一肚子气回到芹澤的房間。
屋里還點著燈。芹澤睡在棉被的一角,好像是就著剛才的姿勢睡著了。芹澤穿著浴衣的背影挑起了雅臣的情欲,可是他拼命地忍住了。
——可惡!喝個酒睡覺吧,
雅臣從冰箱拿出威士忌,倒了一杯酒喝。他熄掉了燈,爬進旁邊的棉被里,可是醉意一時無法上來。
雅臣望著背對著他的芹澤,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寂寥。
——好想抱他哦!
一向總是理所當然地抱芹澤睡覺的,空著手睡覺好像有點奇怪。雅臣只好抱著枕頭,可是還是定不下心來。
——難道真的非小芹不可嗎?
雅臣拼命地和想鑽進芹澤的被窩里抱住他的沖動作戰。
“放開我啦!”
芹澤尖銳的聲音在腦海里复蘇。
固執的芹澤老是把我的好意當成困擾。做愛時明明達到了高潮(正确說來是我讓他達到了高潮),卻還一再揚言被強暴,一臉被害人的無辜表情。
雅臣一次又一次說過只對小芹有感覺,但芹澤卻又無謂的嫉妒,不斷地攪動著雅臣原本就不多的人際關系(高橋、冰山、玲奈子、玲次等)。
雅臣全心全意的奉獻,而芹澤卻只貪圖單方面的快樂。
雅臣想起芹澤一次又一次的“任性”。
每當他要性子時,雅臣總會敗給“想做”的情欲,可是雅臣越是拼命,芹澤的任性越是离譜。
每當雅臣因為他的任性而生气時,他又會淚眼潸潸地哭著“是我不好”。雅臣實在很想給他一點教訓,可是老是抗拒不了芹澤斜眼偷窺他的模樣。
不想原諒他時,那話儿就有了反應,強烈地主張著“想跟小芹做”,一點也不顧雅臣的理性和想法。
芹澤那在夜里依然白皙的頸子,從浴衣領子里露出來的感覺顯得格外煽情,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