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应该没有多少问题,签证的问题就交给我。”艾萌萌信心满满。
她们将旅行社的初期目标和主要精力暂定在韩国济州岛,马尔代夫,毛里求斯,泰国等这样对中国免签或者落地签的国家。如果能和当地旅游局达成某种协议,每年固定往那里带团多少次,多少人,促成长期合作关系的话,对她们旅行社的发展很有帮助,效益也会很可观,可以有一定的保障。
没想到艾萌萌说应该没问题,竟然就真的被她办成了,20多天后,许诺再一次踏上了飞往韩国的班机。
☆、第22章
许诺到了济州岛,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因为和韩国这方的负责人定的是第二天下去2点见面,所以许诺吃过午饭就一个人出门了,她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早在许诺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她就参加过一次韩国人的婚礼,两个韩国平常普通老百姓的婚礼。看着新郎将戒指戴到新娘子手上的时候她曾幻想过面前的一对新人就是自己和商思淼。她也曾不只一次的想象过,原本就漂亮的商思淼如果穿上洁白的婚纱站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样呢?一定美极了!穿什么都那么好看的人,穿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婚纱一定会让自己眩晕过去的!
所以那天婚礼结束之后,许诺走着走着就一个人来到了一家金店的门前。
橱窗里,一对对耀眼的白金钻戒很是吸引人,做工也很精细。许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站在那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其中的一对样式简单的,镶着一颗小钻的戒子发着呆。她差一点就冲进去将那一对戒子带回家,可是,当她想起自己和商思淼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的时候,燃起的渴望瞬间被扑灭,心又开始犯起疼来。最后,她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一对仿佛也是在筹备婚礼的年轻人,将她看中的那对小东西带走了。那对准新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且满意的笑容,反衬着许诺那无力且受伤的神情越发的让人心疼。
如今许诺终于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来挑选自己喜欢的戒子了,为爱人,也为自己。
“这个戒子可以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许诺略带口音的韩国语说明了她是外国人的身份,但是话说的如此流利而准确,还是让店员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是的,请您稍等。”
短暂的停顿过后,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用最高敬语应对着眼前的这位客人。敬语是韩国语不同于汉语的语言特点之一。
“能帮我订两个一模一样的,这个款式的戒子吗?”片刻后许诺指着手里镶着小钻的白金钻戒,礼貌的问道。
“好的,我来为您量一下手的尺寸。”店员亲切的说道。
商思淼的手指和许诺的手指粗细几乎一样,许诺完全按照自己左手无名指的尺寸就定了下来,她对自己对商思淼的了解程度,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把握。事实上,也确实丝毫不差,很合适。
拿了收据,正常是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做出来,许诺说明自己的情况后,约好在三天后来取。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许诺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模拟着各种不同版本的求婚场景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就连跟商思淼的例行通话中,她都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她真怕自己因为过于激动而说漏了嘴,破坏了原本制定好的浪漫计划。
没想到事情办得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仅仅两天的时间许诺就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许诺取回戒子,激动的捧在手里看了好几遍才又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包好放了起来。
事情结束后,许诺又拿出一天的时间专门用来逛街,她要把以前自己在这里看到过的,觉得很适合商思淼的东西统统买下来送给她。收获满满后,她瞒着商思淼悄悄的改了回程的飞机票,她想给她一个surprise以及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许诺提前回国的事她谁也没有通知,机场外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后直奔家门。
她特地将回来的航班改成晚上到达的班次,为的就是,回家就能看见商思淼。她突然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突然忍受不了一个人独自在家等待爱人下班的滋味。这几天她觉得自己想商思淼的程度,要比之前还厉害!或许是因为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恢复如前的缘故,她又可以毫无顾忌的想她了。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在没有任何束缚约束的情况下,才会发现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煎熬。
许诺用着她那带着点小激动的手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家里意外的冷冷清清,商思淼不在家!
没听说她今天要加班啊!许诺的心里泛起了小小的失落,她还渴望看见商思淼见她提前回来时吃惊的表情呢。
难道是和申丽她们出去了?嗯,有可能!
许诺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开始苦等着。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等得有着烦躁了,掏出手机,想了想,却还是没有直接打给商思淼,而是拨通了申丽的电话,她还在心里想着那个惊喜呢,虽然心情已经大打折扣了。
电话很快就通了,“申丽,你和商思淼在一起呢吗?”没等申丽回答,许诺接着说道,“如果在一起就不用回答了,挂了电话后想办法让她先回家来,我从韩国回来了,想要…”
“她没和我在一起。”申丽的声音竟然有些低落,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
“没和你在一起?”显然这个回答已经超出了许诺的预料,“那她会去哪呢?没听她说要加班啊…知道了!我看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说着许诺就要挂电话。
“她回她爸爸那了,今天早上。”申丽赶在许诺结束通话之前说道。
“回她爸爸那?为什么?”
“…”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许诺已经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爸爸出了车祸,好像很严重,恐怕是不行了…”申丽声音低沉的说道。
“…”
这回换许诺沉默了,片刻后,“你知道她爸爸家住在t市的哪里吗?”许诺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过却还剩下一个想法很是清晰,那就是她要立刻马上赶到商思淼的身旁陪着她才行。
“我也只知道是在t市,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你不会是想要去吧?你现在去帮不上任何忙的,而且…商思淼的妈妈听说也去了。”
“先挂了,我会看着办的。”许诺的脑子有点儿不太灵光,匆匆的挂了电话。
心情也彻底从刚进门时的兴奋转化成了担忧。
怎么会这样呢?此刻的商思淼一定快伤心死了!许诺抓抓头发,重新拿起了电话。
“嘟嘟嘟…”商思淼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状态。许诺的心里更加着急了。想要出去找,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那种心情真的不好受,也很无助!只能在家里的客厅来回的踱着步子。希望商思淼能赶紧看见电话给她回过来。
商思淼的电话终于来了,不过却是两天后的事了。
上午9点多,许诺的手机响了,刚刚才闭上眼睛的她,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的就接了起来。这几天她一直抱着手机生怕错过商思淼的任何消息。
“你在哪呢?”许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怜惜。
“你回来了吗?”商思淼的声音却有些沙哑,听得出来,她一定是哭过。许诺的心,疼死了!
“我前天晚上就回来了,一直联系不上你,好担心!商思淼,你…还好吗?”许诺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商思淼没有出声,知道许诺这么问就是已经知道了。
许诺几乎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商思淼似乎又哽咽了。她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人估计是没有了。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商思淼。”许诺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商思淼和她爸爸的感情最深,她也经历过失去父亲的痛苦,她知道那种感受有多撕心裂肺,旁人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明天一早…出殡,我中午就得回去了,医院…我只请假到后天。你来接我好吗?”商思淼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好好!我这就开车过去。”许诺赶忙答应着。她甚至比商思淼还要着急,她多想立刻就飞奔到商思淼的身旁,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给她安慰。即使自己不能替她分担,她也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守在商思淼的身边,让她依靠。
许诺去了一趟旅行社交代了一下,就按照商思淼发过来的地址开车奔往t市了。申丽也是再三叮嘱许诺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再着急也要开慢点儿。她的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
到了t市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许诺在离商思淼家不远的地方停了车,拨通了她的电话。好半天电话才被接了起来,里面乱哄哄的,似乎有女人争吵的声音。
“我到了,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打给你,你先找个地方待一下。”商思淼只说了一句话,就急匆匆的挂了。
许诺发了简讯告诉商思淼自己的确切位置后,就躺在驾驶座上眯了一会。她也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大概20几分钟后,车门被打开了。
许诺睁开眼睛,刚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坐到副驾驶上的商思淼,人就已经整个投到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泪水瞬间润湿了许诺的脖子。
许诺立刻反应过来,摊开双臂用力的回抱住怀里此刻异常脆弱的人,伸手轻轻的抚拍着商思淼单薄的脊背。
许诺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点什么话来安慰她,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无法抚平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她只能陪着她一起沉默,一起流泪。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许诺!我没有爸爸了,我再也看不见我爸爸了…”商思淼撕心裂肺的哭声,狠狠的撞击着许诺的心。她知道这几天商思淼一定是一直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悲伤的情绪,直到此刻见到自己,她才真正的宣泄出来。
许诺的心真的碎了,她突然觉得怀里的商思淼,此刻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孩子般无助,让人心疼。
“我们两个都没有爸爸了,都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商思淼,你还有我!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许诺抱着商思淼的肩膀,和她一起痛哭起来。
☆、第23章
商思淼抓着许诺衣襟的双手越发用力,指节已经泛白也不肯松手,整个人哭的已经快虚脱的样子,颤抖的在许诺的怀里缩成一团。
商思淼很少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流泪的次数都很少,即使哭也会很隐忍。哪怕彼此认识快十年,许诺也从未没见过这样的商思淼,看在眼里,她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的剜下一块肉般疼的无法忍受。
许诺轻轻的将手移到商思淼的双肩上,固定住她的身体,将她慢慢的扶了起来。伸手想要替商思淼拭去脸上的泪水,哪想却越擦越多,自己也跟着哭得更凶了。
许诺看着已经快哭成泪人的商思淼,哽咽而心疼的说道,“不要哭了好吗?再这样哭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你这个样子我看了真的很心疼。”
看商思淼的脸色就能猜想到,这几天她肯定没怎么合过眼,黑眼圈很重,本就白皙的肌肤也由于熬夜的关系,显得更加没有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一般,叫许诺怎能不担心。
“都怨我,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也许爸爸就不会出意外了。”商思淼泣不成声的说道,“上次回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竟然就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爸爸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嘴都没有合上,他…一定走的很不安,他一定…很放心不下陶陶,他也一定还有好多话想要对我说,可是…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她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过年回来的时候还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的父亲,分开才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