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瓶邪之情缠 作者:君子在野【完结】(59)

2019-06-24  作者|标签:君子在野 恐怖 天作之合 盗墓

  民国十六年四月十一日,蒋中正在南京发布“各省一致清党”密令,四月十二日,枪声率先在上海闸北区响起。

  经历过那次事件的人回忆说,那天下了一场绵密的中雨,聚会的人群还没有来得及散去,他们穿着青布短衣,手臂缠“工”字臂章,眼睛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企盼,像每个在战乱中等待和平的人一样。紧接着一切都疯狂了,失控了,人群惊叫着四下逃逸,枪声连续不断,不过片刻宝山路化为血海,青天白日旗弃置满地,遍染鲜红。

  杀戮像一张黑网笼罩了这座刚刚从奉录土匪手中解放出来的城市,紧接着蔓延至整个东南各省。而当这张巨网还在被它的主人反复不断预演与编织时,与上海几近相邻的杭州正处在山雨欲来的平静之中。

  夜幕悄悄降临了,点心铺售出了当天最后一包杏脯,裁缝铺新补好一条刮破的旗袍。杭州东郊一条通往市里的小路上,四五个人身着国民军制服,策马冲进了这座刚刚从一天的忙碌中安静下来的城池。

  最前面的人俯着身子,手中紧紧握着马鞭,俊秀的脸上一双细长而坚毅的眼睛。

  ……

  江南四月的夜晚依旧未摆脱冬日的y-in寒,吴家老宅中年轻的店老板正被噩梦纠缠不休,天下着大雨,他整个人淋得像落汤j-i,雾气腾腾的道路尽头缓缓飘来一具棺材。这场景为什么那么熟悉呢,他想,接着棺材开了,一个人影坐了起来,漫天飘扬的纸钱被雨水染成鲜红,一场瓢泼般的血雨啊。

  谁在棺材里呢?吴老板紧紧攥着床单,可没等他想明白,四下里忽然响起了纷繁的脚步声,“塔塔”,“塔塔”。接着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恍惚就在他耳边似的。他没法继续想下去了,沉涩的眼皮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窗外一轮明月,亮的惊人,悬在空中仿佛一轮小而灼灼的太阳。

  自鸣钟响了三下,后半夜了。

  急促的敲门声依然没有停,吴老板坐在床上楞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梦,他披上外衣匆匆跑下楼去,客厅点着灯火,从睡梦中仓促醒来的家人们已经聚在里面,闯进门来的竟然是三叔吴三省。

  吴邪惊讶的长大了嘴。

  他从来没见过三叔这样紧张过,他的神情像一个贼,他的话也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家人愣愣的听着,他们不懂为什么轰轰烈烈的北伐还未结束队伍忽然要自相残杀起来。吴邪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比如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失去了联系,比如张起灵在哪里。但他根本来不及发问,一切在那个时代一个剑拔弩张的夜晚都不重要了,吴三省大步走过来按住吴邪的肩膀:“看住王盟那小子,从明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家里人出门。”

  吴邪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吴三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他快到了,告诉他,我保不住他了。”

  吴邪在三叔目光的示意下,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那是一个多美的夜啊,四月杨柳初绿,吹进屋中的风里洋溢着清爽的泥土气息,寂静中几乎可以听到Cao木萌发的细微声响。吴邪冲进卧房,当他看到书桌前站着的人时眼睛一下子潮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接着便微笑了,他想,时隔半年,他终于回来了。

  “吴邪。”军官轻轻的说。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吴邪拥抱他时,整个人就浸在淡淡的血腥味中。

  “我又做那个梦了,有血,有棺材……”吴邪死死的攥着张起灵的衣摆,事态的突变使他陷入深切的茫然之中:“小哥你别走了。”

  “不是梦,是现实。”张起灵的声音也在抖,他紧紧的圈着吴邪,从额头一路吻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碰到这店老板的时候,压抑数日的情绪忽然克制不住了。

  “时间不多了。”

  “我来跟你告别。”他说。

  ……

  吴家客厅。

  吴邪跑上楼后,吴三省才坐下来顺了顺气,把张起灵和吴邪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吴邪的父亲吴一穷听完陷在沙发里一言不发,这家的女主人则完全懵了,看到自己丈夫的表情才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一时直要背过气去,被下人扶着才站得稳。

  “是个好小伙子,武昌围城,身中三枪一步没退过。”

  一直沉默的吴二白突然沉声道:“这个节骨眼上,火烛郎当的一个人,早晚要害死吴邪。”

  家里下人突然冲进客厅,对着一大家子人结结巴巴道:“少东家,少东家带着个当兵的去祠堂了!”

  吴邪的母亲急的直抹眼泪,推着吴一穷就要往外追,吴三省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一家人不禁悲从中来,他简直要为这些人的无知无觉感到可笑了,要出大事了,整个杭州城,甚至半个中国都要见血,无数家庭要失去年轻的孩子,无数昔日的战友要手足相残,他们怎么还有工夫说这些呢?

  这个吴家的上一任当家忽然愤怒了,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狠狠的一拍桌子:“都给我坐下!那张家小哥是我朋友,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我这个国民党不管他是不是共产党,谁敢对他不客气,从此我不认他是吴家人!”

  吴三省的手颓然的撑着眉心,他想,近二十年的战友情谊,从明天开始,他也不知道还顾得顾不得了。

  “小邪是真喜欢他,没几天时间了,你们顺着他吧。”

第51章 珍重

  店老板的卧房c-h-a上门闩,窗帘拉着,唯一的灯火也熄灭了,屋里寂静的只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咔哒声。黑暗中两个人紧紧抱着,仿佛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又好像一放手对方就要像一阵风似的走了,再也回不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张起灵说。

  “这么严重?”吴邪茫然道:“那胖子他们呢?”

  张起灵的表情严峻起来:“吴邪,别问。”他说:“别再去书店,别联系他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吴邪摇摇头:“小哥,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会害死你。”张起灵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听话,别跟着我蹚浑水。”

  吴邪轻轻的叹了口气,反问说你觉得我会怕么,张起灵没回答,只是态度坚决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从明天开始,你从来没认识过我。”他说。吴邪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了,他的双手箍着张起灵,沉默了很久,说:“小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

  “……成亲。”

  吴家祖宗祠堂中,两个人虔诚的在吴家先人画像前垂首并立,吴邪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手里三炷香,那香放久了受了潮,青烟摇摇欲坠,黑暗中的火星像幽微的眼。

  “小哥,我家的规矩,给先人上过香,就算是吴家人了。”

  “以后无论走到哪,都别忘了要回来看看。”吴邪静静的说。

  他把香交到张起灵手中,手有一点抖,然而他竟还是笑着的,他还有那么多话没来得及说,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他跟胖子新学了道北京菜还没来得及炫耀,为什么他的爱人刚刚回来,就又要奔赴到未知的地方去了呢?

  军官微眯着眼睛,从老板手中接过香,认真地c-h-a进香炉中。

  他们一本正经的跪下来。

  一拜天地,二拜祖先,夫妻对拜。

  “以茶代酒,小哥,我敬你。”

  杯盏相碰时发出叮的一声细响。

  扁圆片子在水中浮浮沉沉,虎跑甘泉,狮峰龙井,牡丹描金的瓷盏,这将西湖熏醉千年的馥郁茶香遮盖了祠堂中的霉败与潮气,两个年轻人相互对视着饮尽了杯中的清茶。吴邪有些愣神,恍惚间他似乎回到张起灵初到吴家的晚宴,辗转难眠的夜晚,无法遏制的对那身军装下的肌r_ou_线条的想象和由此衍生的犯罪般愉悦感。战争那么长,故事那么短,好像还没来得及写完序章就已经到了结尾,是时代的错还是人的错,吴邪想,他们的爱情和青春为什么总在一场为了告别的相遇之中呢?

  “走吧,别告诉我你去哪,记得回家。”吴邪转过身,月光从他的杭纺长衫流下来,上面滚着的银色暗花也像碎了一样。

  “吴邪,有缘再见。”张起灵把杯盏往香案上一扣,眼神里闪着决绝的寒意,像要与那黑暗同归于尽似的,既孤独又傲慢。吴邪全身都止不住抖起来,祠堂中萦绕着喷香的茶烟,然而有血的腥气,铁的y-in寒,那象征着祥和与宁静的茶之小舟,终于再无法庇护他们了。

  店老板的卧房里,两个年轻人拥抱着在雕花的黑漆木床上抵死缠绵,急切间连衣履都来不及褪下,军官将老板的长衫推上去,扯下他的袴子用力进入,蛮横地握着老板的腰往深处动作,像要把那身体嵌入灵魂一样。吴邪的呻吟声近乎于痛苦了,然而他像赴死一样大无畏,双腿缠着军官的腰狠狠向上迎合。长久的等待让两人都而无所顾忌了起来,军官拉起店老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边在最敏感的地方摩擦,一边体贴的抚慰他的前端。

  吴邪耐不住,随着军官的起伏他整个人都快被烧化了,手指死死的抠着被单,仿佛要把它掐出水来,张起灵捉住他的手往后颈处放,“别抓床单,抱着我。”他说。吴邪顺从的伏下来搂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相互拥抱着,融合的那么紧,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样。

  “小哥,你怎么那么好……”店老板颤抖着说。

  “小哥,我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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