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回
梁鸿跪在地上,跪久了青砖的沟壑,膝盖便疼,眼睛看到三步前外蒲团,恨不得扯过来垫一下。
弘文书院的山长是相爷的学生,对着这个顽劣不堪的学生,到底念着师长得面子,对师长的小儿子,到底没有按照山规杖责,只叫他跪在静室里反省。
一群白衫青袍的学子正扒在窗沿看他的笑话。
“哼,看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好了,时间到了!”沈玉年一声欢喜高呼,连忙打开静室,跑过去扶起梁鸿。梁鸿心里埋怨他揣着钥匙却不提前点时间开门,不领他的情,手轻轻一推,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压着膝盖别别扭扭的走了出去。
梁鸿躺在床上,对一边写字的同室怒目相对。
“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么叫是我搞鬼,难不成我像是那么不要脸面的人?沈公子告秘的时候,我拦也没来得及。”那人转过头来,清秀温润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
“而且这事儿不赖别人告密,本是你活该。偷看我洗澡不算,还画下来,罚你跪静室我都嫌轻了。”
梁鸿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拉住那人胳膊,怒道:“还说不是你,我画你洗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他怎么知道。必定是你告诉了他,怂恿他去山长那里告密。好个狡猾的狗东西!”
那人一愣,便有些生气,“你骂谁是狗东西?!我洗我的澡,你,”
梁鸿把那人嘴捂住,心说,跪都跪完了,再嚷起来还是老子吃亏,这事儿又牵扯着沈玉年,再闹起来不定又哭病了,便道:“叫唤什么,还嫌害大爷不够?你好看,我喜欢看,忍不住得了吧?是我理亏,算了算了,不管你们谁告的密,都算我不对。下次不画了。”
“你骂谁狡猾的狗东西!”
“我狗东西,得了吧,计较这个干什么,等我养好了伤去山长那里把画偷回来是正经,否则你就等着名扬天下吧。”
那人被搂住不再作声,说起画,狐狸一样的眉眼弯了一弯,轻轻把梁鸿的手从嘴上拿了下来,舌头往手心里一勾,骂道:“蠢材,你那点本事,还想名扬天下?就够偷看别人洗澡的。梁相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木楞种来,还不去睡?”
梁鸿被凤眼一横,觉得这眼刀子和花姐有几分情同,想起花姐,身上便热络络的,被个漂亮人拉住便有几分木呆,朝床上走去,躺下,心里到底有份压不下的燥热。
努力不去想爽快事儿,只得去想自己的膝盖,却又想起那幅画,有想起看到的,心说是了,我是不学无术的,画得是不怎么像,偷不偷回来似乎也不怎么重要了。到底觉得手心发痒,在袍子上蹭了蹭,不得力,又用舌头舔了舔,好些了,但这一舔灭了小痒助了大火,那手也偷偷摸摸的伸到腿间去了。
“清河。”
“什么?”那人转过来问。
“没什么,早点睡。”梁红脸上红红的,手上也住了。想继续,又觉得却了个人终究没意思。
睡到半夜,梁鸿突然醒了,四下一望,并不是在花姐的床上,孟清河也没有变成花姐,松了一口气。
“孟兄?清河?”梁鸿试着喊了喊,没有反应,又喊:“孟清河?”还是没有反应。
梁鸿从床上爬了起来,偷偷开了门走了出去,到了沈玉年的房间外,站了半天,最后 ,跑到洗墨池一个闷子扎了下去。
第8章 第二回
梁鸿乘着天黑偷偷跑下了山,不想这地方实在偏僻,连个玩乐的地方都没有。他沿着山路走了一段,到了一条小河旁,看见小河对面的几户人家门前都挂着灯笼酒字。
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朝着对岸游去。
对岸,奇怪为什么有的灯笼是红的,有的灯笼是白的,只是想喝酒的心更胜了,择了一个门面大的敲门。
那开门的小子一见来人浑身s-hi哒哒的不像样子就要关门,梁鸿手一拦,道:“怎么,做生意还挑客人?花的不是一样的银子?”
一个小姐的声音低声道:“是什么人。”莲步踱了过来,眉目往梁鸿身上上下衣扫,俏脸一红,道:“客人都s-hi透了,快请进来吧,准备些热水干衣,快去。”
说着亲手打开门,迎了梁鸿入内。
梁鸿心道,这个酒家好,老板竟是个如此美丽的小姐,把丞相府后面一条街的生意都比下去了。
小姐引他到了一个房间,他只觉得布置得十分雅致,对这个小户人家的小姐又生了一分好感。正要道谢,便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掩面一笑,从胸口衣襟里取出一块红粉帕子,红着脸递过来,说:“相公且等一等,奴家这就伺候热水来。”
嘿,怎地叫我相公,有趣有趣。
梁鸿在那屋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坐下来吃菜喝酒,那小姐便又来了,捧着一副玉壶,红脸道:“请相公赏钱。”
梁鸿将钱袋子送了过去,说:“多少你自己取吧。”
小姐越发脸红,从钱袋子里取了一块小的放在胸口,便给梁鸿倒酒。
梁鸿喝了几杯,越觉得酒醇香得很,小姐也娇俏得很,一边把盏一边陪着聊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很不是个无知的小姐,两人聊得越发投趣,又开了两壶,也不知喝了多少,心里火烧火燎的,逐渐失了分寸,拉住小姐亲昵,往后怎么滚到床上,怎么一番缠绵,虽有印象也自觉孟浪得很。
出了汗,酒也醒了些,怀里搂着滑腻的身子,手指尖上还有些血迹,这确是和花姐在一起时没有过的,自觉自己闯了大祸,深怕小姐内里得了什么暗伤。
和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小姐似乎伤得重了,也没有气力,他却不提自己名姓出身,只和哄花姐一样好言好语的哄着她。心里觉得弄哭了人家小姐对她不起,浑身但凡值钱的都给了小姐,又嘱咐她身上要是不舒服一定找大夫去。
小姐会意错了,又吃惊又感动,心里把菩萨谢了好多回。不再推拒多出来的许多钱,把他当个良人。
约莫到了黄昏,便说要走。小姐也不挽留,挽发梳洗,殷殷切切的亲自送到门边,嘱咐他莫忘记了她。
梁鸿不知道自己破了个头题,唯想起来那小姐痛得呼叫,总觉得脊背上冒冷汗,一路闷头上山,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晕头晕脑的,谁也不应,倒头就睡。
下了晚课,孟清河将梁鸿的被子一拉,说:“怎么身上有脂粉味,莫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梁鸿心慌,披头就说:“什么脂粉味我怎么没闻见,这屋头要说有味,我只闻见你身上香。”
“怎么了,脸也红红的,额头也有点烫。”
梁鸿瞧见孟清河的样子,手又被他拉住,忍不住要说,又忍了下去,只说:“本想下山去玩,结果脚一滑掉河里了,把衣服烤干了才回来,可能吹了点风。”
孟星河噗嗤一笑,说:“你这蠢蛋,难道光着身子在山里坐了一天?”
可不是光着身子一天吗,今后可再也不下山了。
梁鸿不愿提及今日的事,便说:“有些冷,把被子再要一个来。”
“深更半夜,去哪里给你要被子去。”说着,孟清河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报了过来,铺在梁鸿身上,自己脱了中衣也滚进梁鸿的被窝里去。
“你今晚老实点睡觉,别乱动,若是我受凉了,那就是你的大罪。”
梁鸿想起往日那样闹他,他不恼还和自己好,心下感动,说了句谢谢,觉得抱着一个人暖和了,踏实了,舒服了。他睡了一天,再也睡不着,想到那小姐便带出泪啊痛呼啊血啊的,不愿再想她,又想到沈玉年,心里有没有着落,把孟清河抱紧了才好受些。
孟清河说:“可是又想了?”说着伸手往底下去。
梁鸿心头软了,把他手拦住,许诺说:“清河,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孟清河一笑,手还是去了,比往日更尽情尽意,“蠢蛋,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
“清河,咱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
“今天是学s_h_è 吧,沈玉书挨先生的戒尺没有。”
孟清河手一收,“我不爱说他,睡了。”
梁鸿连忙把他手拉住按回去,和他一起动作,“好好好,不说他,那,那你为什么叫阿奴啊。奴啊奴的,像个丫头,又像下人。”
孟清河猛转过来,怒瞪着,手上用力一捏,说:“说谁是下人,谁是丫头。”
梁鸿哎哟哎哟的,底下不敢挣扎,抱住他侧身一翻,将孟清河压住,一时间两人都静了,暖了起来,身体比厮磨起来是不曾识过的火热。
“阿奴。”梁鸿颇为难受,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
“阿奴,我难受。”梁鸿又喊了一声。
孟清河看着梁鸿额头上的青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领着你来,你听我的行不行。”
梁鸿没有不同意的。看孟清河自己抬臀把里裤退了,虽不知他的意思,手磋磨着他的皮r_ou_,先把口水咽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