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回
梁鸿在画纸上勾勒完了,又一笔笔的往图上上彩料。
沈玉年僵着脖子,道:“你画好了没有嘛!”
梁鸿看看沈玉年,有看看画纸,把画笔一丢,得意道:“好了好了,凭着这幅画,小爷我也算是画林一秀了。玉玉你快来看,哎呀,画得真好。”
沈玉年凑过去一看,顿时满脸通红,急得要打人,同学好奇画了什么,纷纷围了上去,把沈玉年挤得东倒西歪,梁鸿一看也顾不上画,往花架子上一甩从人堆里挤出来去扶他。
沈玉年想哭偏又觉得好笑多些,一个气鼓鼓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气死了,你画的什么啊,还不去抢回来撕了!”
这时候同学已经把画打开,一个个对着画指指点点,笑得炸天。
“梁鸿,你这画技越发了得了,这大美女简直要从画上走下来了。”
“哈哈,周兄说错了,梁鸿明明是画的玉年,那里就有个美女要走下来了。”
“哎呀呀。想不到玉年你姿色居然如此倾国倾城,幸好你身体不大好总在屋里,不然三年前早就给选美使者接进宫去了。”
“胡说,玉年是男子,选美使者怎么可能接他呢。”
“嘿嘿嘿,选美使者要是看了这幅画,男子也硬要接走的。”
“哈哈哈哈”
沈玉年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把扶着自己的梁鸿狠得,两眼一红,“都怪你都怪你!上山的时候还说保护我,现在全山就数你领头气我!”
梁鸿连忙告饶,笑着高声说:“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实际上这画上的人呐,她不是玉年,是将军夫人,玉年的娘。大家笑吧,仔细传到将军耳朵里。”
风掀轿帘美人夺魂,情痴龙子画像求缘,后面一场戏接的是,大将军金銮殿怒打九王爷,大将军,凶得很。
众人一时讪讪,都觉得梁鸿这一招指鹿为马鬼得很。
“都说玉年随将军夫人,原来真是随啊,简直一个人一样。”
沈玉年甩着袖子走过去,抢过他娘的画像抱在怀里,“看你们以后还敢乱画我娘,我拿了你们的画给我爹看去,让你们尝尝他的秦琼锏!”
闻言,几个学生抢回座位把自己画的长着獠牙的,长着豹斑的,剃头和尚挑水的,赶紧撕了。“好啊梁鸿,你撺掇我们画玉年的丑画,原来是打算拿我们个长远的错处,心思狠毒啊。”
下了课,两人走在路上,梁鸿看沈玉年抱着笔架子,胳膊还夹着那画不松手,心里也慌慌的。
“玉年,那画,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你拿着。”
“玉年,你不会真的要给那画给你爹看吧?我这技术还有待提高,画得,画得有点缺□□啊,要不我拿回去改改?”
“哼!随你怎么说,画我是不给你的,你也别来偷,我睡觉都抱着睡!以后你再欺负我,我就给我爹看,让他打死你!”
一个不给,一个便要去抢,两个人嘻嘻哈哈闹起来,不注意一支笔飞了出去,看落在假山后面去了,只当落在河里了,也不去捡它。
那画笔落在孟清河脚边,墨把他雪白的衫子沾染了,孟清河转身想追上去,到底没起身,从假山的缝隙里看过去,那两个人亲亲密密靠在一起,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梁鸿和沈玉年啊,他不瞎。
他就这么呆呆坐在那里,心里思绪乱飞。一会儿想找个错处,把沈玉年杀了,一会儿又想把梁鸿杀了,胡思乱想了许久,终究谁也杀不了。
沈玉山就像石头蛋里的小珍珠,杀他不到,梁鸿像案板上的咸鱼干,拿住他容易,调治他难。
用饭的钟声响了两边,孟清河还坐在那里,书信已经撕碎了沉到河底,捏着笔的手再用力,竟也折它不断。
突然门嘎吱一声,梁鸿猛抬头一看,竟是孟清河。
“瞪什么,”梁鸿没好气道,“找你吃饭半天,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十天有九天都不在山上,你学得到什么。还好我留了宵夜,还不过来吃,吃了把食盒还给厨房的张大妈去。”
孟清河没接食盒,梁鸿便奇怪的凑了过来。
“谁惹你了,黑着个脸,吃不吃,烧鸭哦,塞了张大妈五两银子买的,可香了。”
孟清河竟要倒了,吓得梁鸿赶忙过去接住。
“怎么了,可是病了?可是那里不舒服?让我我瞧瞧。”
孟清河照着对脸就是一拳,梁鸿挨了一下连忙跳开。
“发疯了,谁惹你了就动手!”
看孟清河歪歪得撑在桌子上,忙说:“不许动手啊,在动手我可要还手了啊。”过去把门一关,把人拦腰一抱,抱到床上。想了想,往嘴上亲一口,“我又怎么惹你了,还动上手了,亏我躲得快。”
梁鸿嘴上一热,搂住扑过来的人,虽然心头云里雾里,但身上倒是配合,三两下就滚做一处,热烈烈的做上一回。
第10章 第二回
圣旨到了清河王府,清河世子点位驸马,八月十五娶惠佳公主。
昔日铁疙瘩一样的异x_ing王,现在已是风烛残年,老迈得双眼昏花。
“儿啊,我只得你这一个后嗣,什么也不图,唯怕我死之后皇帝没了顾及,累你受欺负。如今惠佳公主相中于你,主动求嫁,你做了皇上唯一的驸马,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了。”
世子跪地道是,心知走到这一步,已算是缘分耗尽了。从山院下来,两年,终于到了尽头,梁相也为他的小儿子定了亲,求娶将军府的小姐,还有十天便要嫁娶了。
王府禀天意娶亲,红红火火的准备了起来,建新居,铺红绸,不一忙乎。世子终日看着这些,愁绪却不见半分消散。到了新府点灯的那日,竟然一点也睡不着了。
翻身起来,手书一封,让小子送到梁相小公子手上,自己打了快马往花街去。梁鸿的老相好花姐已经做了老鸨,她那一间绣罗软榻的房间成了公子的私人包房。
花姐迎了孟清河进去,伺候茶水。
“爷,可还要什么。”
孟清河埋头沉思,片刻,道:“五年前我给你的香呢,拿来燃了。你到外间去候梁鸿,他来了直带过来。”
“那香,”
“啰嗦什么,叫你点就点。”
“可是,”
“放心,我吃了解药的。他若不来便天下太平,他若是来了,也算他对得起我。”
花姐叹了一声,应是。梁公子啊梁公子,不是花姐不念你的好,只是天下那么多去处,你何苦碰上了,招惹了这个。你和玉公子好好在一处是最好的,你偏要多做招惹,现死了也只怪自己吧。
花姐开了妆台的锁,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块粉色的香饼,捏着鼻子让在炉子里。
孟清河才喝了两杯,梁鸿就来了。此情此景两人相见,本该是无语相对的,但孟清河今日尤其话多,逗得梁鸿也开朗了些,两人同喝了一杯,酒气催动,抵不过涌动的催发,抱在一起。孟清河的蟒袍被梁鸿三两下撕得稀烂,玉带扔到出去碎得一片残渣。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好的时候我说的话,你犯的是死罪,活不活,只在于我什么时候追究。”
孟清河的威胁毫无力量,梁鸿冷笑一声,抓住他两条腿往两边一扯,按住他挣起来的身子,拔下裤头就这么闯了进去。
孟清河隐隐觉得自己的胯怕是被他掰折了,也暗恨这东西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