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卷一：默世之初 022：全城崩塌
2012年9月14日，凌晨3点58分。
风暴来袭，提前得到通知的渔船早早归港，孟老头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远处y-in沉的大海，咂吧一口烟，重重吐出。
孟老头和这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也有那么几次死里逃生，对于大海，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同样，也比任何人都畏惧。
眼下这情况，绝对不像是气象局通知的风暴那么简单，对面的大海已经彻底看不分明了，天与海相接处全部化为混沌的黑暗，近处的堤坝，海浪拍打，溅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
风暴即将来袭，却没有一丝下暴雨的迹象，一切都仿佛在压抑着。
孟老头心底闪过一丝无来由的恐惧，丢掉手里的烟头，就要转身回房间叫老伴儿。
“咔擦！————”一道撕裂天地的闪电，从极远处的海的那边劈开，仿佛从九天而下，落入海底。
紧随其后，剧烈的闷响，雷声轰鸣，明明相隔如此遥远，但那雷声依旧震得人两耳发疼。
孟老头捂住耳朵，上了年纪的心脏被那雷声的震动带动起伏不定，下一秒就要被震破了。
这道雷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临海的小村电源断了，家家户户一片漆黑。
孟老头扶着墙，心脏还是一阵抽疼，他继续想要叫老伴儿。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咣当——”
剧烈的晃动，将杜凡轩从睡梦中惊醒。
惊惧地睁开眼睛，飞机依旧还在小幅度的摇晃，杜凡轩连忙坐起身，警觉地看向四周。
原本只是打算闭着眼睛休息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杜凡轩扶住椅子扶手，稳住身形。休息室里的空姐也走了出来，安抚众人道：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在爬升过程中遇到一些气流，有些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卫生间暂时关闭。谢谢。”
飞机在穿云阶段发生颠簸是常有的事情，杜凡轩放下心来，下意识抬手腕，看了下时间。
凌晨4点10分。
地震已经开始了！！！
将窗户的遮挡板拉开，外面灰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杜凡轩不禁有些焦躁，想要偷偷打开手机看看，但又害怕看到那个消息。
矛盾的情绪充斥杜凡轩的心里，接下来他再也睡不着了，目光毫无焦距，茫然看着窗外。
……
由海底深处爆发而出的力量，历经百十年的积累，却在瞬间迸发而出，可以想象那股力量何等强大。
就仿佛是数百颗□□统一投入海底深处，然后再在同一时间引爆，浓稠如墨汁的海水猛烈翻涌，一些深海鱼类的尸体残碎夹杂其中。
临近沿海的地方是最早迎接到大海的愤怒的，一些粗劣的渔村房接连垮塌，里面的人来不及逃出来便被埋在了房子地下。
而即便有人逃出来了，也被冲上堤岸的海水卷走。
哭号声此起彼伏，却又被海浪覆灭。
一切才刚刚开始——
S市。
“老公，醒醒！醒醒！！”浅眠的妻子推了推身边的丈夫。
睡得正香的男人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妻子有些紧张说道，“老公你有没有感觉床在摇，是不是地震了？”
“没有。”男人有些无语，敷衍道。
“真的，摇了有一会儿了，你仔细感觉……”妻子不依不饶。
睡意被搅散了一半，男人勉强半坐起身，恰好这时，床真的又摇晃了一下。
“你看，是地震！”妻子双手抓住丈夫的手臂。
男人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道，“没事儿，说不定是附近修公寓打地基呢！咱家住在28楼，有感觉也是正常的。睡吧睡吧！！”
“真的？”妻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男人说着已经睡下来了。
同一时间，XX机场。
头等舱柜台并不像别的柜台人那么多，所以，这会儿趁着没人的功夫，柜台上的两个售票员便小声地聊起天来。
年纪稍小的女孩儿说道：
“刚才你不在，有个小男生，顶多十六。而且还是哑巴，一个人来买头等舱的票。”
“别哑巴哑巴的，尊重残疾人懂不！”年纪大点的女孩儿皱眉道。
“哎呀，不要管这个！当时那个小哑巴，哦不，那个小男生慌慌张张跑过来，赶时间的不得了，只要立即能起飞，不管去哪儿都行。你说奇怪不奇怪。……要不是看他年纪小，还有残疾证。我都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在被人追呢！”
“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年纪大的女孩儿扬起眉毛，“后来呢？”
“后来他就订了一张马上起飞的机票，就差不到五分钟起飞，也不知道他赶上没有。”
“肯定赶上了，否则——”年纪大的女孩儿笑着说着，话才说到一半，地面一阵强烈晃动。柜台上的电脑顺势掉到了地上，屏幕碎裂。
不少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摔倒在地，人群中开始尖叫。
“地震啦！——”
“是地震！！！”
短暂的死寂，又一阵剧烈的晃动，尖叫声更甚，人们开始疯狂往外面跑。
灾难面前，秩序于人而言不过一纸空文。
站在柜台后的那两个女孩儿相互对视，都看到对方脸上分明的恐惧。
地震的起伏越来越大，奔跑中的人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但立即就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一时之间惨叫与咒骂声不断。
凌晨4点08分32秒。
S市全城崩塌，巨大的地震撕裂道路，市内高楼无一幸免，由房屋倒塌而导致的火灾到处皆是，火光、爆炸，放眼望去俨然末日来临的景象。
死亡的丧钟敲响，S市笼罩在一片死难的y-in云中。
……
第23章 卷一：默世之初 023：重要信息
“2012年9月14日凌晨4点08分。S市发生里氏8级强烈地震，地震位于S市闵行区，地震造成伤亡惨重，截止目前为止，余震仍在继续……”
飞机刚落到地面，关于S市的地震新闻就铺天盖地而来，由于H省距离S市隔了差不多半个中国，余震的影响微乎其微。
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乘客一听到这消息，一些从S市过来的人都是一脸劫后余生，但有些只身过来，S市还有家人的人则泪流满面，拿着手机拼命打电话。
杜凡轩默默看着大厅的屏幕，眼下正在播放S市的高空拍摄画面，两个小时前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大都市，眼下却是一片狼藉，余震还在继续，市中心的高层建筑基本已经全部垮塌。
这种毁灭x_ing的地震，存活率可以想象，根据前身的记忆，因为余震的原因，大地震随后的救援工作展开时间已经是灾后第二个礼拜了，救援工作非常艰难，S市成了一座死城。
……
受大地震的影响，很多航班都延时起飞，在H省滞留了五个小时，杜凡轩这才坐上回家的飞机。
最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14号晚上，杜凡轩小心翼翼回到家，打开灯看了下房子，所幸这次大地震没有传到这边，自家这小破房有惊无险。
重重叹了口气，杜凡轩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到二楼卧室，也没有精神去洗漱了，直接一头扎进被子里，下一秒便睡着了。
杜凡轩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手机的铃声反复响了不知多长时间，杜凡轩迷迷糊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半睁开眼睛看了下来电显示。
是姑姑的电话。
手指停顿了一秒，然后按下接听。电话里立即传来姑姑那独特的尖细嗓音。
“小凡，家里没事儿吧！昨晚上又地震了，闹得好凶哦！姑今早上看新闻，S市都被震垮了，估计要死不少人，造孽。……你待会儿给姑发个短信，对啦，给你姑父也发一个。好好照顾自己，姑在医院这边脱不开身，过段时间再去看你！”
姑姑那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杜凡轩挂了电话之后，睡意也消了大半，从床上坐起身，用手机给姑发了条短信，大致内容无非就是家里没有受地震影响，一切都好。同样的内容也给姑父发了一条，不过，杜凡轩末了关心了一下姑父市内门市装修有没有受影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