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然才不信他的鬼话。
贺钧没忘他刚才说饿的事,便有些后悔和他同吃这碗面,“吃饱了?”
时然点点头,“饱了。”
好像两人该说的都说完了,时然不想他走那么快,干脆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聊天,“刚才的面好吃吗?”
“好吃。”贺钧认真的答他。
时然笑起来,“我只会这一种,但是是独家配方,要吃只能来我这里吃。”
贺钧不假思索地应了:“嗯。”
时然觉得他今晚好像有点呆,于是大胆的提建议,“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今晚住在我这里,明早我给你煮一碗做早餐,好吗?”
“好。”贺钧把车钥匙放到了餐桌上。
他已经知道时然超过十一点睡觉第二天早上会很困,便催着他去洗澡,自己主动去洗了碗。
时然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贺钧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他刚想回避贺钧就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贺钧盯着他的脸,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捏一捏。
时然把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衣物递给他,脸上带了点不好意思,“浴袍是我的,内裤是新的,但是……可能对你来说有点紧。”
“嗯。”贺钧接过来,手指碰着他软软的手背。
时然只盯着沙发,不敢看他,“还有……沙发太小了,我的床挺大的,我们一人睡一边吧。”
最后贺钧进了浴室。时然靠在床头看了一会书,本想等贺钧出来再睡的,奈何左等右等水声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加之今天有些疲劳,渐渐的就闭上了眼。
贺钧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已经睡着了,他轻轻走上前,抽掉他手里的书,让他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贺钧盯着他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一会又摸摸他浓密的睫毛。
看得出是累了,时然已经进入沉睡状态,浑然不觉某人的暴行。
贺钧用温热的指腹把他的五官都摸了一遍,好似没见过比他更白更软的人了。直到头发晾了个半干,他才起身拿毛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关了灯躺到床的另一侧。
月光从纱窗透进,贺钧转头就能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四处都很静,贺钧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心里没由来的又空又慌,他试着闭眼入睡,半分钟不到又睁开眼看他,反复两次,贺钧微微叹了声气,贴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
早上他比时然的闹钟早醒了半小时,怀里的人还在安然的沉睡,他玩了两下时然微长的卷毛,然后帮他盖好凉被,自己退回床的一边。
时然嘟囔着动了动,人没醒,却自动往他怀里靠,贺钧愣了一秒,笑了。
所谓春风撞入怀,这就是了。
贺钧又揽着他睡了一会,并准时在他闹钟震动的瞬间就关掉了。
他伸手轻轻揉着时然后颈的软r_ou_,后者转醒。
时然迷迷糊糊的睁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又闭上了眼睛,贺钧被他的反应逗笑,捏了一把他的脸,“起床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夜好眠后的满足感,时然被他蛊惑,揉着眼睛坐起来,困意还盘踞于大脑中,看到贺钧没被睡袍遮住的一大片胸膛,他突然把侧脸贴了上去,强行肌肤之亲,再次陷入梦乡。
“……”贺钧好笑的看着身上的人,只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推开。
时然最终是被外面的剁菜声吵醒的。
艾伦起床见屋子里没人也没吃的,从冰箱里翻出青菜准备剁碎熬粥,他以前是见过时然做的。
“早上好啊,艾伦。”时然跟他打了个招呼。
开放式厨房,艾伦一转身就能看到从主卧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前者仍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后者脸黑得不像话。
最后还是时然做的早餐,三人又同时坐在餐桌前。
对面那位只针对他扩散低气压,艾伦欲哭无泪,仿佛吃的不是早餐是砒霜。战战兢兢的吃完早餐,他先溜了。
贺钧又把时然送到公司,时然知道自己害他上班迟了,这回不敢再磨蹭,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这两天我都要开会,你要不要回时家住,我周六去接你。”贺钧突然开口。
时然愣了一下,他没想明白住哪里和贺钧来接自己有什么逻辑关系,但对开会倒是很敏感。
“是真的真的开会吗?”时然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没有看他。
这是他上次随便找的借口,想来时然已经知道了。没有人不讨厌被欺骗,时然这么善良,很容易就受伤的,贺钧心里懊悔不已,“这次是真的,今天下午飞临省,周五晚上回来。”
时然又担心起他来,“那你路上小心。如果回来很累的话,第二天不用来接我也没关系。”
“不累。”贺钧答得很快。
直到看着他下车进了公司,贺钧也没再说出让他不要和那个人一起住的话。
他自己都要对孟亦负责,根本没有立场对时然提任何要求。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时然带着艾伦转了几处景点,又把君町的钥匙给了他。
看得出贺钧不太待见他这位朋友,时然也不敢贸然提出让艾伦也一起去度假山庄。
周五他回了时家,偌大的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晚上时然躺在床上玩手机,估计着贺钧应该下飞机了,才给他发了条短信:到家了吗?明早几点来呢?我不在君町。
贺钧正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一振动,他便立刻给对方拨了电话,一点没有几周前那种奇怪别扭的情绪,好像已经不想再让时然多等待一秒。
“你下飞机啦……”时然像是困了,声音很粘人。
“嗯,”贺钧想起了出差前的那个晚上时然睡在他怀里的样子,“明天九点去接你,不用起早。”
时然抱着被子,想和他多说一会,又怕他累了,便说:“那我先睡了。”
贺钧停了一下,才轻声说:“晚安。”
听到那边彻底没了声音,他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时然起床往窗外看,贺钧的车早已停在楼下。
贺钧有意纵容他,两人最晚到。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玩了一轮坐下休息了。
时然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齐光刚被陆临云的球技打击到,看到时然便嚷嚷着让他打。
时然为难的看他一眼,大方的承认:“我不会。”
齐光向来心直口快:“不会打你来干嘛,纯围观有什么意……”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看到了朝他看来的孟亦,齐光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y-in狠的眼神,背后不禁冒了冷汗。
林楚看了看孟亦,用力拍了一把齐光的脑袋,“你他妈说什么呢,这里你家开的?不能玩就不能来?”
齐光望着时然,不敢再和孟亦对视,他到底是单纯,触了雷才知道,看起来最柔弱的人,也可以只用一个眼神就令人后怕。
时然知道齐光没那个意思,但也察觉孟亦脸色不好,定是被戳到痛处了。他心里暗骂齐光傻子,又怕他俩继续待着尴尬,只好过去接下他手里的球杆,“我不会,那你教我吧。”
齐光跟着他走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时然,抱歉,我刚才……”
时然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别在意,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我哪能不了解你。”
齐光感激的看他一眼,又皱着眉开口,“可是,我觉得,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孟亦,刚才……”
时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贺钧和陆临云正朝他们走来,他笑着向那两人挥了挥手,又转头问:“刚才怎么了?”
齐光勉强的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
陆临云给齐光扔来一瓶水,“傻站着干嘛,还打不打。”
贺钧也走近,拧开瓶盖才把水给某个一直傻笑的人。
“不是傻站,我们正在商量他怎么教我打。”时然笑着说。
齐光点点头,又被陆临云拍了一下脑袋,他委屈死了,“陆哥你打我干嘛。”
陆临云把他拉走,“你那点水平哪会教人,让贺钧教,你陪我打。”
齐光也没法反驳,几个朋友里就属贺钧和陆临云打得最好,他便蔫着脑袋跟陆临云走了。
贺钧召来开代步电车的球童,带着时然去了个y-in凉的场地。
“你要教我啊,”时然跟在他后面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话格外的多,“我那么笨,学不会怎么办,听说这个很难的,我爸都打得不太好。要不还是让齐光随便教我一下就好……”
贺钧突然把他拉到身前,胸膛紧靠他的后背,但又并未完全相贴,两人同握一根球杆。
他用下巴抵着时然的脑袋,小烦人精立刻噤声。
“你也想让齐光这样教你?”
第9章
高尔夫不是手腕游戏,贺钧帮他选了根合适的球杆,又把他圈在怀里,先让他感受了重心转移。
“把眼睛闭上。”贺钧贴着他的耳边说。
时然乖乖闭眼,身体放松,任由贺钧带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