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作者:狩心(三)【完结】(40)
坐在一张面上铺着绣满花纹餐布的餐桌边,许从一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各种食物,有种自己不是在吃早餐,而是在宴会里似的。
拿起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道菜开始下手,他到宁愿只有一两样,早饭完全不需要做得这么丰富。
管家去其他地方忙去了,餐桌这边就还有个穿戴着围裙的帮佣,对方从开始到现在,几乎都微低着头,没有看许从一。
明明空间很宽阔,时不时有伴着浅浅淡淡花香吹荡过来的风,许从一却是没感觉到身心有多少放松。反而在进入这屋子后,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不过怪异的是,当厍钧靠近时,这种感觉就消弭了不少。
同房屋主人交谈完,厍钧返身回安排给他的住处,到门外,手握门把上,还没怎么使力,门就自己开了。
屋里空无一人,卫生间门大大敞开,里面空荡荡的,好似根本就没待过谁。厍钧倒是知道这里警戒森严,进来出去都不容易,除非得到屋主人的许可。
这就排除了许从一悄悄一个人逃开的可能,但立马的,厍钧心情就不好了起来,思及许从一果真是避他犹如恶兽。竟是连等他片刻都不愿意。
厍钧在走廊里碰到管家,管家看他面色不善,直言许从一肚子咕噜叫,因此他就带他去楼下用早饭了。
等厍钧到餐桌边时,许从一刚好吃完,拿了餐巾纸擦嘴。
见男人冷沉着脸,许从一起身离座,自厍钧面前擦身走过,似陌生人一样直接无视,往后院方向走,在楼上那会,看到后院有个颇为宽阔的花园,繁花似锦,景色宜人,怎么着也比那间屋子待起来舒服。
步行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往边缘处走,房子周遭围了一圈铁栏杆,最顶上是缠着尖锐倒刺的高压线,鸟兽在铁栏外面鸣叫,但是没看到一只停留在院子里来。
寻了个木质的长椅,许从一坐下去,背脊半靠着后方椅背,到处一片安静祥和,但却并人觉得内心平静,这种寂静,反而似乎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倾盆。
就在许从一视线没有移动,凝视着铁栏外某个虚无的地方时,耳朵里敏锐听到有汽车停靠在院落外。
空气仿佛瞬间一滞,许从一旁边一排半人高的灌木,倒是堪堪将他身躰给遮掩住,来得人看不见他,他倒是从枝叶缝隙中,能较为清晰地看到对方。
银色辆车上可以说同一时间下来三个人,三个男人,如果只是这样,许从一顶多看她们一眼,然后继续眼神放空,但实际不是,除了他们本身之外,加上空中盘旋的那只苍鹰,共有三个精神向导。
毫无疑问,来的三个男子,身份是哨兵,看他们穿着都很随意,没有塔里特定的标志,应该都不属于塔了。身高相差不多,长得都身材魁梧,人高马大。
迎接他们的依旧是管家,男人一身标准制服,态度恭谦,不过相比刚才接他们那会,背脊好像没弯那么低。
估计这些哨兵等级不太高,黑暗哨兵不说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是必然的。一个黑暗哨兵的攻击力,相当于五个首席哨兵,二十个次席哨兵。
这栋房屋的主人,召集这些哨兵过来,怕是要做点什么大事。
系统:“他准备毁了塔。”
“凭这几个哨兵?”让他们偷袭?塔里他是没去过,但人数应该不少,以一抵十,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系统:“当然不啊,他还有准备。”
“什么准备?”一听到有争斗要发生,许从一来了那么点兴趣。
“他还买了很多热兵器,燃烧弹,炸弹之类的。”
“这个准备就充分了。”管家领着三名哨兵到屋子里,许从一视线跟着移动,他这个位置选得好,在他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餐厅的一处,刚好又不至于让里面的人瞧见他。
厍钧还在用早饭,三人进来时,他投过去冷漠的一眼,随后继续,那是种全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淡漠,落在三名哨兵那里,立马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蔑和鄙视。
其中一个首席哨兵一个次席,身上都背了数条人名,且都在塔的逮捕令上,在他们手里也有哨兵的血。
一进屋,就收到毫不掩饰地轻视,让脾气自来就不算好的哨兵们想出手教训餐桌边的男人,让他知道,有时候要识时务,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单从外在看,哨兵们彼此是看不出对方等级如何,三人脚厍钧穿得讲究,还留着一头女人似的长发,当然了,长得也他妈和个娘们儿似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厍钧肯定是个弱j-i,暗想这雇主挑人还真随便,只要是哨兵,就都一股脑雇佣过来。
有人眼尖,看到厍钧坐椅趴着的那个通体漆黑发亮的黑豹,其中两人面面相觑。一个娘们儿精神体是黑豹,还真是暴殄天物。
心下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人行事要谨慎点,拉住一准备过去的同伴,想让对方再看看,要教训一弱j-i,都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时间,那人不理会,一把挣脱,朝着厍钧就过去。
次席哨兵壮硕有力的庞大身躯立在厍钧面前,后面两人听到他一脚踹向厍钧坐椅的一直脚,椅脚卡一声断裂。
“怎么称呼啊?”哨兵吊起的三白眼里都是挑衅和讥诮。他想的是,最好这人能识趣,自己滚蛋。
两同伴竖起耳朵,试图听到另一人的回答,结果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他们同伴被厍钧的冷漠给激怒了,一把抓着厍钧领口衣襟,将人给生生拽了起来,哨兵等人站直了,哨兵意外发现,男人个子竟是比他还要高一点,刚才是他俯视男人,现在陡然一边,男人眯着眼,无动于衷、看跳梁小丑似的盯着他。
“你小子……”哨兵力量陡放,周围空气都凝固。
“找死!”哨兵举起拳头,就携着寒冽拳风,直往厍钧腹部上砸。
这一拳要是被砸中,厍钧背脊骨都能被打断裂。
拳头在空中被逼停了下来,哨兵面上惊诧,低头下去,定睛一看,他的拳头包裹在一只骨节修长、根根分明的手掌里。
那手掌背面血管平摊着,微微可见一点突起。
这个男人,竟是能接住他这一拳,看来不是面上看起来这么弱。
哨兵试着收回手,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而又致命的危险,男人眼瞳一点点竖了起来,甚至和已经从地上四肢舒展了开来的黑豹隐有相似,某种程度上来说,精神向导是一种投影,越是强的精神向导,其本主力量也有越强。
看来他是看错人了,脑袋发热,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结果却是被对方给威慑住了,单单四目相对,就已有一种,命不保夕的错觉。
“你想做什么?”厍钧心里因许从一的刻意疏远,早就不怎么爽快,偏生就有人一点没眼力见,上赶着来给他当发泄物,他就却之不恭了。
“不、不好意思,我大概认错人,以为你是我曾经遇到的某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你继续吃,我就不打扰了。”对方用了多少力他不知道,男人表现得如此轻松,哨兵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迄今为此没有真正遇见过,但大家都有一种默契,看到对方最好自动走远点,他们就是黑暗和死亡的代名词。
“我这人有个不大好的习惯,一旦被人打扰到,就没法再继续下去。”厍钧还抓着男人拳头,说话途中一点点收拢,满意地看到哨兵脸变得越来越难看,痛苦爬了上去。
两人僵持着,哨兵同伴看事态不对劲,从后面走过去。
忽的,面前一个庞大的身影飞过来,两人下意识就一躲。
噼里啪啦,一连串物体倒地声,两哨兵你看我我看你,脑袋瓜子转向餐桌,就看到独独站在那里的墨色长发男子,刚才还挡在他前面的哨兵,不见了踪影。
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飞出去的是什么,两哨兵气势乍开,就要扑过去,厍钧冷飘飘斜过去一眼,两人跟霜打的茄子,顿时奄了下去,再蠢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彼此间的差距,他们来这里是为财,没道理钱没到手,先把命搭上,这可就完全得不偿失了。
两人扭身,跑到同伴那,搀扶着人起来,就逃命般得急往电梯方向走。
管家一手搁在门间,等着哨兵们,之前的发生冲突,只是旁观着,不该他c-h-a手的事,决计不会碰一点。
算是个小c-h-a曲,让厍钧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像是这是才感应到窗户外有人在看着他,厍钧侧身过去,入目的是一张木椅的一个角落,还有紧掩在旁边的绿色灌木。
那里有着谁,无需做猜测。
话说回来,其实他自己过来就行,完全没必要带许从一来,他自然知道对方千百个不乐意,可他就是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这人。
这种感觉从那天之后就变得愈加明显,他开始有点理解那些结合过的哨兵向导,为什么基本都待在一块,他们的灵魂受到彼此的牵引,离得太远,灵魂似乎被拉扯,痛到不痛,就是异常的难以忍受,比子弹打进身体,还叫人无法忍受。
倘若一开始,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还会那么做吗?厍钧在问过自己,答案是会。
他这人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他选择必然对。
从屋里走出去,同样是往后院走。
几天后要进行的事,刚才雇主和他仔细讨论了一番,但是和之前有些差别,开始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用在外沿控制就行,他无所谓,只要最后钱到手。
至于事件的危险x_ing,厍钧对自己的自信来自强大的能力,他不畏惧死亡,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轻易死去,他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下地狱。
走在鹅卵石上,到一张木椅边,坐上面的人,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等他坐下时,青年起身准备走。
手腕被拉住,许从一想挣脫,男人指骨犹如钢铁,一旦锢着了,只要他不放开,许从一就挣不掉。
没有办法,许从一只好坐回去,离厍钧有点距离。
他垂着眸,眼帘半盖,将眸低情绪一并隐没。
共情的关系,厍钧能感觉到他的抵触和排斥。
强扭的瓜,吃起来,其实也甜,毕竟味道在这里,随时都散发着。
“……什么时候离开?”许从一扣着自己掌心,这个地方豪华是豪华,但并不舒适,让人心不舒适。
“五六天。”
“这几天里,我就都得待在这里?”许从一眼皮掀起来,看着厍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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