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番外 作者:红尘晚陌(上)【完结】(55)

2019-02-16  作者|标签:红尘晚陌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太后掌握宫禁几十年, 一过眼就将事情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自己养大的儿子是个什么气x_ing她心知肚明的很, 李承祚本来也不是个什么庸懦的x_ing子,如今此事牵扯宫禁,李承祚正在气头上, 谁的面子也不会多给。太后按下了此事,嘱托知情人不必声张,准备过几日再和李承祚分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错主意,没等到李承祚主动来请安请罪,反倒等来了皇帝一道满朝哗然的圣旨——皇帝自称身体微恙,准备闭关三月修养,朝政悉数交于睿王代摄,着林立甫与丰城侯辅政,至于丞相蒋溪竹,另派其自皇帝闭关之日起代为巡视九省政务,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众臣闻听此事后蒙得厉害,不知道今上早晨起来受了什么刺激,太后闻听此事大怒,直觉此事与太医院首被免一事脱不掉干系,怒气冲冲起驾准备去找皇帝问个清楚,还没等她老人家踏出慈宁宫的宫门口,就被闻讯而来的睿王与宋璎珞一前一后的拦住了,太后这才惊诧莫名地知晓了半月之前贵妃险些遇刺身亡之事,更讶异的是,她直到此刻才知道,皇帝压根儿已经不在京城了。
  一冬一春积攒下来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火气,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顶了上来,这年盛夏之时方至,皇宫就在太后的暴怒中迎来了前所未有的j-i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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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以外,十八里。
  官道上商旅匆匆,行人来往,悠悠夏日繁华。树荫之下,盛夏的枝条抽出浓密的绿意,炎炎正午,燃烧的烈阳倾泻而下,青红的花朵枝蔓婉转,缠绕在树干上随着夏风微微摇曳,远处湖面,波光粼粼,遥遥映衬着眼前无双的鲜妍欲滴。
  城外乡野之路上多有茶摊,供走南闯北的江湖人与商旅在此歇脚——老式年间的传奇都是从茶摊开始的,醉花y-in里说书人百说不厌的故事里,也总要有茶摊子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任谁也说不明白,为何茶摊都要有个老板娘,而通常情况下,老板娘又泼辣又漂亮。
  身在红尘之外心满花花草草的老道士看着老板娘婀娜多姿款款走远的身影,险些就要流下口水来,直到老板娘的身影一转,消失在了树后,老道士回过头来,就被迎面三道目光砸了个正着儿。
  三道目光各有名头,左边那道名为“无聊”,右边那道名为“丢人”,数中间那道最为直白□□,是为“流氓”。
  老道士老脸挂不住,摸摸鼻子,终究没有辩解,默默忍下了这无声的谴责。
  年轻的书生没有感受到老道士窘迫却不死心的花花心肠,垂了垂眼,瞧了瞧老板娘奉上的茶碗,微微笑了一笑。
  他面容温润俊秀,举止温文尔雅,在这人人心浮气躁的夏日天气里仍然安静得心无旁骛,他彬彬有礼地伸手揭了盖碗茶,自己却不喝,转手递给了一旁眼含桃花的英俊青年,将他眼前那碗茶水不动声色地换到了自己面前。
  “腼腆姑娘家做不得这份营生,粗鄙妇人也打理不精细这柴米油盐。”那青年目光端正,并没有像臭不要脸的老道士一样追着人家老板娘百八千里,只是浅浅一扫,就恭敬地避开了眼,等老板娘走远,这才开口解了不知谁没问出口的疑惑,浅浅勾出一个君子如玉的笑意,“民间茶水比不得府上精致,胜在天然,公子尝尝吧。”
  说来也奇怪,夏日正午那一碗沸反盈天的热高碎,被他这么一说,都平白干洌可口了起来。
  眼含桃花的公子正要嫌弃地皱眉,听他一言,那嫌弃从善如流地换成了一个随和的笑意,不讲究地将那水温入口稍烫的大碗茶一饮而尽,茶碗一扔:“君迟说的不错,胜在天然之意。”
  奉茶的青年自然是当朝丞相,闻言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意:“尚可入口就好,前面就是邺城了。”
  这笑容仿佛像一个鼓励,那一眼桃花都被这笑意勾勒成了落英缤纷的花雨。
  欣赏美人心重的老道士被李承祚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儿捅了一身的窟窿,从头到脚的僵硬起来,无师自通了“非礼勿视”的正统礼法,仿佛他平日嘴里念叨的“无量天尊”今日终于有了神通。
  倒是桌上另一人看不惯皇帝陛下这幅走不动路的德行,冷哼一声,喝空的茶碗往桌上“砰”地一甩,冷言冷语道:“喝够了水就赶路,接应的人三日前就已飞鸽传书到了城内,你当除了你,其他人都这般不知愁苦吗?”
  李承祚被人兜头泼了冷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不苟言笑的青年,半晌,笑了一声:“是,家国故土,我们脚下就是自然不急,不像有些人,要靠抢的才能回去。”
  “你!”
  那青年最听不得此句,听一次跳一次脚,可李承祚专会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不将他说到浑身难受就仿佛空费了一生修行。
  那青年跟他无话可说,一拍桌子大怒而起,退去三丈,反手就去摸背后弯刀。
  李承祚更是个软硬不吃的混不吝,见他要动手,反身将蒋溪竹护在身后,抄起桌上的茶碗就准备当武器先砸他个头破血流。
  “怕你不成。”李承祚心道,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挑衅满满都是“手下败将,有种你放马过来。”
  蒋溪竹在李承祚背后被护得严实,只能无声叹了口气,一个劲地朝子虚道长使眼色。
  老道士抱着茶碗,眼疾手快的躲到了一棵大树之后,颤颤巍巍地露出一个胡子尖儿:“自己人自己人,有话好说……”
  他话音未落,还没看见怎么回事儿,就被凌空一道寒气削掉了三撮胡须,顿时变成了个哑巴闷罐儿。
  ——如此事物一路上数不胜数。
  十几日前,李承祚事无巨细的交代好睿王,不顾宋璎珞嚷嚷着她也要去的废话,安排好了京中一切事宜,钦点了几个得力影卫一路暗中随行。左手带上丞相,右手拖上碍事儿更碍眼的老道士,没等太后及群臣反应过来,就一路马不停蹄地跑出了京。
  皇帝还沉浸在拖家带口宛如私奔的兴奋里没回过神儿,倒是蒋溪竹一直小心着,生怕李承祚前脚出京后脚就惹来别有用心的追兵,没成想,这小心真的就派上了用场——他们准备在京郊一户人家落脚的时候,发现被人跟踪了。
  然后就是设局诱敌各显神通,双方一打照面才发现,这跟上来的,居然是前几日还在蒋府奄奄一息的契丹二皇子耶律真。
  此人前些日子被打的妈都不认识,然而用李承祚的话说“契丹傻狍子就是皮糙r_ou_厚”,也不知他本来就是故意装作伤重,还是逞英雄强出头,总之他在蒋府修养几日,居然又恢复了精神。
  耶律真在那几日中不动声色地与蒋溪竹接触过几次,知道大虞皇帝有意应下自己的要求,正要拿出筹码诚意交换之时,发现那一直被他随身隐藏的印信竟然已经不在身上了,恰逢此时,他又陡然听闻丞相奉皇帝之命微服出门巡查政务,他也不知如何福灵心至,意识到皇帝恐怕也要趁机跑路,就这么一路跟了过来,歪打正着的让他抓了个准。
  李承祚死鸭子嘴硬的同时也有点郁闷,心道此人不愧是在“唱诗班”那种杀手组织里摸爬滚打过得妖孽,重伤未愈之下,这速度简直让皇家影卫都觉得汗颜。
  双方互有把柄,谁也不肯放下身段,自然更不肯握手言和。
  蒋溪竹眼看这样不是办法,干脆一手一个按下了两个心高气傲的斗j-i,坦言自己要去江湖走一遭,探查乌金流入邺城一事,更兼此事也涉及契丹,既然耶律真撞上了,不知是否有兴趣一路前行。
  蒋溪竹当时别有顾虑——虽然子虚道长直言七十二魔神印代代相传,只见印信行事,不认背后之人,但是此物到底在江湖中几经辗转,自然已经有人像子虚道长这样,生出了一些并不一味忠于印信的心思,而耶律真执掌印信多年,七十二魔神印上诸人打过的交到远远多于李承祚,处理此事到底熟练一点,能省去不少麻烦。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丞相只想到了日后安排长远,却实在没顾上这两个幼稚鬼一言不合就要针锋相对的糟心脾气,一路之上苦不堪言。
  子虚道长起先还劝,奈何动起手来根本不是这两人对手,毛都被连带削秃了不少根,放下拂尘就可以立地成佛,实在难堪。
  眼下,这两个人又要动手。
  这可不是在客栈——在客栈里也就罢了,大门一关无人来往,哪怕有动静也可以把老道士推出去说他在教徒弟闹着玩,而这人来人往的城外官道,又是临近齐王辖地,惹出了动静,如何收场?
  而李承祚和耶律真才不管蒋溪竹心里急些什么,两尊杀神正你来我往地拼着杀意,剑拔弩张。
  耶律真脾气急躁,每次与李承祚相争,都是他先出手,长刀自背后“嘡啷”一声出鞘,直奔李承祚面门就来。
  李承祚一手甩开蒋溪竹,眼见耶律真刀锋迫近也依旧不见慌忙,两指凌空一夹,那三尺长的刀锋就被他不费吹灰之力一般的固定在了指缝中,进退不得。
  两人气上心来僵持不下数刻,已经引得周边数人围观。
  蒋溪竹担心这样下去要出大事,正要出言阻止,就见围观人群中一婀娜身姿越众而出,三两步见已到这两人面前,一弹指打向李承祚的手肘,一抬掌端向耶律真的手腕,在众人全然没有意识到她c-h-a入这两人之间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轻轻松松将两人分开了。
  蒋溪竹一声“住手”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眼见那身姿卓绝的女子笑着拍拍手,叉腰站在李承祚和耶律真之间,不留情面的数落道:“我许三娘的茶摊子上也敢有人闹事?活不耐烦了吗?!”
  这竟赫然是让老道士看直了眼睛的茶摊老板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这么早大家会不会有点不适应?
  没关系,第二章 还是会让你们适应的……


第57章
  许三娘抓着肩膀一手一个, 将两只乌眼j-i轻轻松松安回了座位, 像是常见这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的架势一样,转过头来挽了挽方才因出手拉架而散开的碎发, 朝着围观人群爽利一笑:“小本生意伸展不开手脚, 老少爷们给三娘个面子,散了吧,改日三娘请大家伙儿喝茶。”
  世人都知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更何况许三娘眉若柳叶艳若桃李, 纵然她已经明显不是二八年华,年纪说不上大却绝对不算小了, 但是芙蓉面上粉黛清浅, 头上只配一只金钏儿, 一身红衫明艳, 衬得她整个人都敛尽了这夏日的倾城色, 来往之人看她一眼都觉得忘其本来, 她提出的要求, 更没人愿意说个“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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