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小度川,他低头往酒杯里加冰块,头也不抬道:“怎么亲自来了?我本来还指望着今天能使唤宋渊一回。”
关善瞥一眼扎在吧台桌面上的凿冰器,血腥味之外,这里还散发一股异常诡异的信息素。人离开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那气味霸道地横扫了这个空间,y-in郁地卡进空气里的每个缝隙,久久不消退。
“他失踪了。”
“哦,”傅锐扬着语调,微笑道,“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他低头点起一支烟,啪地关上打火机盖,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关善是什么表情。
“忍着点吧关小少爷,现在不是我发情期,你管不了我。”他笑着吐出一口烟,“劝你还是趁早走,这地方不适合你。大晚上来开发区泡酒吧,你是等着上娱乐版还是社会新闻版?”
关善拧灭了他指间的烟,隔着手套,温度也变得模棱两可。
“闹够了,就回去。”
傅锐揉烂了烟扔在地上,盯着关善道:“回去,回哪里去?关先生,你还真当我们是一家人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家原来有跟亲兄弟上床的传统,真让我大开眼界。”
“别笑了。”关善卡着傅锐的下巴把他扯过来,“要哭就哭出来。”
傅锐趴在吧台上愣了愣,扯着嘴角道:“谁告诉你我要哭了?你当我是什么,柔柔弱弱小公主吗?完事了还得你带着小手绢来给我擦屁股。关先生,我不需要你。对我来说,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的信息素。”
“说实话,你也没必每次都亲力亲为,你给我点提纯的信息素制剂,我照时间注s_h_è ,就全解决了,这可比换个腺体简单多了。”傅锐撑着吧台凑近关善,“你要是觉得亏本,我可以在发情期之外的时间陪你睡几回,你想要什么姿势我就摆什么姿势,绝对听话。”
关善面无表情看着他,手指沿着他脖颈上的那道狭长的伤口划过去:“做不到的事,就别说出口。”
“你觉得我做不到?”
关善把手套上沾的血抹在他嘴唇边,慢条斯理道:“那我现在让你脱光,当着我的面,自己扩张到我愿意上你的程度,你做得到吗?”
“现在?”
傅锐皱眉看着他,他回头看一眼小度川门口,楼梯口守着两个人,他们背对着吧台,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没有乐队演奏的小度川,安静得甚至能隐约听见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关善拖了高脚凳,走到吧台侧面,在傅锐面前坐下。他脱下手套,两手交叉着搭在膝盖上,深蓝的光转过他的头顶,无声地抚过他手上的累累伤疤。
他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傅锐瞥一眼头顶上正对着收银台的监控摄像头,站在原地,硬着头皮问道:“能不能换个地方?”
关善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对着门口的人打了个手势,叫他们进来。他们动作迅速地把摆在吧台里面的显示屏搬到傅锐面前,将吧台的监控画面切换到最大后撤回到了门口。
关善靠着椅背,拍了拍膝盖,抬头看向傅锐道:“现在,能开始了吗?”
监控画面里的傅锐僵硬着脊背,甚至能看出一些压抑不住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解开一个纽扣,像是酒精后知后觉地起效,他耳根发烧,头脑渐渐昏涨。傅锐咽了咽口水,闭着眼解开第二颗。
等他按上第三颗纽扣的时候,手指抑制不住地随呼吸颤栗得越发明显。他睁开眼,关善端坐在椅上,那微弱的信息素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口舌发麻。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别开脸就被眼前的显示屏抓住视线。
他的衬衫松垮在肩膀上,露出了颈后那个家纹。当初关善不喜欢他身上留着林询的齿痕,但那个祛疤的方式之前已经用过一次,再用的话效果不会像之前一样好,颈部剥皮也容易感染刚动过手术的腺体。
关善没问过他的意思,只说会用文身盖掉。等他真正知道纹样,已经是它深扎在他皮肤里的时候。他每次洗澡,都不自觉会摸过后颈上这个文身,照镜子的时候却会刻意回避。夏天再怎么热,也只穿着能盖住后颈的衬衫。
但其实即便被看到,也很少能有人认出这个是关家的纹样。而即便有人认出来了,也很难联想到它真正的含义。
可傅锐自己清楚,这个文身,就是关善给他的锁链。
它圈禁着他,勒紧着他,让他时刻清楚,他是谁的东西。只要看见它,他就会想到关善,记起他那双满是伤疤的手抚过后背的感觉,被他咬着脖颈的颤抖,他的信息素,他眼睛里那滩烧成灰烬的渣滓。
傅锐抓着第三颗纽扣,像是握着块千斤巨石,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发抖,眼睛发酸地咬着嘴唇哽咽。他跪在吧台后,看着眼前的皮鞋,缩着肩膀抬起头。
“狼狈成那样,还想着激我。”关善蹲下身,抹掉他眼下的泪,“我告诉过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口。我也告诉过你,不要再见他。”
“你这个人就得亲眼看到了,亲身感受了,才能记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关善冷着眼看了傅锐一眼,单手解开第三颗纽扣。
“关善,别……”傅锐颤声抓紧了领口,挡开关善的手,“我今天不想做,放过我行吗?明天,明天我随便你怎么样都行。”
“是你先起的头。”关善掰开他的手,解开下一颗纽扣,“你不守信,我教会你守。”
“别在这里,真的……别在这里。”傅锐抓着关善的手,哽咽道,“我们去你车里,就我们两个,有……司机在也行,就别在这里……我不想在这里。”
关善掐着他下颚,他的眼泪流到他手上。他笑是对着所有人笑,哭也是为别的人哭,这令他无比厌恶。
“你已经清楚他是谁,做过什么,就不要再抱有幻想。这个地方我会买下来,你以后也没必要再来。”关善摸过他的脸颊,他指腹上的伤疤抹过原先那道血迹,在他嘴边模糊成一轮噩梦。
其实傅锐的眼睛,流泪的时候要比笑着的时候,迷人许多倍。
“最后一个晚上了,我帮你好好记住它。”
第38章
混账,变态,暴力狂。
傅锐咬牙切齿地抵着酒柜玻璃在心底里深恶痛绝地骂,眼角满是s-hi痕,张开嘴艰难获取更多的氧气。
关善摸着他的脖颈,手在他滚动的喉结附近摩挲,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扯着他头发迫使他仰头露出更多的颈部,牙齿磨着他脖颈上的伤,舔他伤口边刚凝固的血,在皮肤的破口上变本加厉地咬。
傅锐疼得抽气,不只是因为脖子上的伤,更因为没有准备的进入。他抓紧了酒柜台面的边缘,头昏脑涨地低喘,这么多年,花样变多了,真刀实枪上却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傅锐一度想跟他好好谈谈,但也只敢想想。他可没那个大无畏精神去舍己为人。空讲理论知识不靠谱,拖个Omega来给他现场教学更要命。就凭指甲盖思考都清楚,谈判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他亲身示范,这他妈还不如一开始就躺平任干。
发情期的时候还是有点先天优势,但现在算什么,当他是冰桶里掉出来的一块冰吗?他热乎乎地捅进来,他就融化出水来了?真他妈疼不死他。
可关善却像是感觉不到他的干涩,掐着他的腰往里面顶,一点要退出去的意思也没有。
“轻,轻点!”
傅锐出了一身冷汗,架在他肩上的小腿止不住地打哆嗦,一只脚滑下来挂在他臂弯上,绷紧着肌r_ou_发抖。关善像是聋了,他做的时候跟开了静音模式似的,不听他说话,也不跟他说话,连喘息声也很低。嘴巴的存在感只在咬他的时候体现。
关善的手摸上他腿根,掐着他屁股掰开臀r_ou_,撑开生涩的入口继续往里顶。
傅锐眼泪流得更厉害,嘴唇抖得发白。刚开了个头他就差点喘不上气,这混账是想把他干死在这里吗?别说林询,哦,林询现在是他头号仇人了,杜川肯定先把他宰了,说不定还要把他从冰柜里拖出来鞭尸。
他好像还害得他要没店可开了。感谢关少爷,又赏他功德一件。
傅锐喘息着抵着酒柜,忍不住暴喝一声:“妈的你就不知道……润滑……”还没骂完就给疼得声音打颤,下半句打散了似的发软。
关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只鼻尖上泛了点薄薄的红,连西装都还好好的,就是肩膀被他蹭得乱了点。傅锐满头大汗地仰着下巴看他,眯眼瞧着这个男人。
他怎么就不能温柔点?他要是跟他说点好话,哄他两句,他说不定就扑进他怀里没皮没脸地痛哭一场,控诉林询那个混账王八蛋是怎么没天良地骗他整整十五年,他省吃俭用就他妈惯出个白眼狼。
然后跟他一起清算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冤枉钱,拉一车人把欠条贴满他的公寓楼,让他还到曾孙辈还是光屁股穷鬼。
他也清楚他是有点嘴欠,知道关善不饶人,还要在他脸面上踩几脚。可他憋着一肚子火,酒精又踩着他的神经发狂,他这时候撞上来,不冲着他能冲着谁?现在好了,s_h_è 出去的子弹全弹回自己身上了。
自作自受四个字还真该就是他的墓志铭。
傅锐闭了眼低喘,把满肚子怨气都挤在呼吸里慢慢吐出来。他睁眼疑惑地看着关善,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自己退出去了?
“您不想做了?”傅锐干笑着,从他肩膀上抬起腿,“那欢迎惠顾,我……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