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起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很快就回来。”
陆原还没正式搬进来,说话时却像已经在一块生活很久,林询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陆原平时也会发这样的短信,问他是不是醒着,要不要晚些过来,需要捎带什么东西,但屏幕上的文字真从口中说出来,似乎还是有些相同。
林询摇摇头,只说没什么想吃的。
“冰箱里快没什么了,那我随意带一些吧。”陆原顿了顿,迟疑道,“老师,还可以吗?”
“可以啊,你随便买吧。”林询站得乏力,靠着墙随口答了。
陆原放慢语速又问了一次:“我是说,你现在还可以吗?”
“……还可以。”林询本想含糊过去,但想想方才的情况,他的确需要一定的帮助,“就是有点,稍微有点怪。”
“哪里?是……后面不舒服吗?”
尽管陆原的用词足够隐晦了,林询还是脸上发烧,无论如何都太难以启齿了些,他低低嗯一声。
“我马上回来,带你一起去医院。”
“不行。”林询难得强硬一回,“不能去医院。”
“真的不去?”
“不去。”
电话那端沉默一会儿,陆原像在极力思索着。“那或者,或者我去问问我研一的朋友,他读医的,之前在社团里认识。我之前生病不舒服也找过他,他人很好。我不提到你,只说替朋友问。但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不能太模棱两可,这样可以吗?”
这仿佛是陆原最大的让步了。林询无奈叹口气,招惹这类太过善良的小孩子便是这样麻烦。他不需要对方太负责,只是希望他能捎带些什么药膏回来。他却一心想让他看医生。
“好吧,你问吧。”
“能具体描述一下是什么感觉吗?”
“碰到会疼。”
“用手吗?只是疼吗?”
“不是,是坐下去的时候,”林询不大能继续说下去,但陆原也不催促他,只耐心等着。他跟被扼住咽喉似的,发声困难,“也不……只是疼。”
“老师……”陆原无奈道。
陆原的语气放到极软,林询又被抓到软肋了,深吸口气重新描述。但他又有些忘了那感觉,只得努力回忆,那感觉越回忆越清晰,脸是越想越发烫。
“就跟,被顶到差不多……有点麻,里面也觉得疼。”
他听得对面仿佛呛到水般咳嗽了几声。
“啊,这……这样的话,可能是里面有伤到吧。昨晚上我也有些控制不住,老师你又是第一次,比较紧,我们……”
“陆原,你没必要说那么详细……”
这几分钟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时间之一了,空气仿佛一团稠黏闷热的半流体,把他牢牢裹着。这氛围有些古怪,不知道陆原是不是跟他一样。不然只有他一个脸红得嘴唇都发麻,很不公平。
“那你有看过吗?”
“什么?没有。”
“那你能看一下吗?”
“不能。”林询在陆原故技重施之前补上一句,无可奈何道,“就算我要看,我也没办法看啊。”
“那你能自己用手指检查一下吗?虽然……我等会回来帮你看也来得及,但比起我来做的话,老师应该更希望是自己来吧?”
通话时间也不是很久,不知为什么手机烫得厉害。林询把手移开些,但其实流汗的是手心,滚烫的是耳朵。
林询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含糊:“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陆原没让他做判断题,他给他选择,完全不能接受的选项A和或许可以考虑的选项B。在比较之下,平时听起来不可理喻的选项B也不怎么糟糕了。
他照着他的话,把手机切换到扬声器,膝盖陷在松软的沙发上,小腹下垫着枕头跪趴着,犹豫地向后探。但只是指腹擦过,他便浑身一颤。
“怎么了?”
“啊……啊?”林询脑子放空了一会儿,半晌才回过神,“没什么,你继续说。”
“手指进去了吗,感觉怎么样?”
林询不自在极了,手畏畏缩缩不敢往里。房间很安静,就他跟陆原的声音。他错觉陆原好像就在这儿,在他身后看着他,他紧张地绷紧了脊背,皱眉不敢睁眼,呼吸更沉重,手机本就离得近,也不知道这喘息传过去会是什么光景。
后面像被欺负得厉害,可能有些红肿破皮,但他又不能确定,只能多触摸几遍确认猜想。可昨晚的事细算起来,也只是几个小时之前而已,那饱满又畅快的愉悦还烙在身上,记得清晰无比。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些细小的快乐也跟着疯狂地冒出来,黏在他手心上,黏在他脚趾上,黏在他的呼吸上。沉重的欲念压得他腰和膝盖都一阵发软。
“还没……还没进去。”林询没意识他的声音已经变调了。
“你得进去,老师,把手指放进去。”
“疼……”林询挤进一根手指,恍惚地闷声说着。这里承受了一个Alpha在发情热下的x_ing爱,吞进过分的饱胀,被他的结狠狠撑开,堵着满满的稠黏两个小时。现在却是可怜得瑟缩着,无法再多被打开了。
“很疼么,完全没办法再往里面了吗?”
“也,也不是完全……”
“那就再进去一点,再多一个指节好吗?”
林询的脸深深埋在沙发上,烫烧烫烧的,只隐隐约约听得陆原轻声说着什么,不大能思考更多,鬼使神差地照着做。艰难地往里去,他不知道昨晚那个比手指庞大数倍的东西是怎么被自己吞进去的,他每每移动一点都腿根发颤。但那是陆原,不是他自己,自己对自己,总是难狠心。
但其实若是狠下心去了也还好,偏偏是他这样缓慢动作着的,时间被拖长,感官被放大,更为难熬。林询被磨得喉间滑出几声痛哼,闷在沙发里,揉了些干燥的雾气进去,沙沙的,甚是甘甜。
“……林询,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疼,热。”林询皱眉,一字一顿地说着。
“哪种热?”
林询深吸一口气,有无数个词汇从脑子里闪过。他不再思索,选了最浅显易懂的表达:“想z_u_o爱的那种。”
电话那边噼噼啪啪一阵响,像是碰摔了什么,一阵混乱。林询只伏在沙发上低喘着,半晌陆原的声音才从一片寂静中冒出来:“半个小时,我半个小时马上回来。”
“二十分钟。”
“……好,二十分钟。”
电话挂断了,林询也垮了下来,支撑不住地倒在沙发上,心脏仿佛在耳边狂跳。他大概能理解发情热是什么样个概念了。
从肋骨下烧开一团火,迷得眼睛都泛酸。全身都软,只一个地方硬得厉害。
第04章
第一次去林询家前,陆原做了很多功课。
那是他第一次做家政。应该穿的衣服,带的工具,几点到,怎么去,闲闲碎碎地列了一张A4纸。那天陆原背着浅灰色的双肩包,从公交上下来,公寓楼在围墙后寂静耸立着。一只三花趴在公交站牌下,懒洋洋地翻着肚皮,见有人来便坐起来,尾巴柔软地圈在脚边,眯着眼瞧这个意外来客。
“吵醒你啦。”陆原低头笑着。三花喵呜地软软叫着,绕着他脚走了一圈,又躲进公交站牌的候车座椅下。
这到底是怕生还是不怕生?
“有名字吗?”他弯腰瞧它又懒在y-in凉下的模样,瞥见座椅下散落的几个干瘪的荔枝壳,“叫荔枝怎么样?”
三花喵呜一声。
“那就是荔枝了。”陆原起身道别,“先走啦。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到那栋公寓楼下,想若是见了面,第一句应该怎么说。是说您好,林询老师好,还是加一句自我介绍?会不会太多话了。他还挺善言辞,但仍有些紧张,总是第一次到人家里去,不过微笑着总不会错,希望能有个好开头吧。
可惜,并没有。
林询关门时夹得他隐约听见骨头磨得嘎吱响。所幸皮糙r_ou_厚,只破了点皮,不能再小的小伤了。临走时,半天不做声的林询突然开口叫他等等,陆原站在门口看他走过来握住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没有创可贴了。”林询拿着卷翻箱倒柜掏出来的纱布,强做镇定地在陆原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你有其他客户吗?”
“暂时没有。”陆原低着头,认真看这个男人像包扎什么重伤病患般处理一个小伤口。
“那以后能常来吗?我家,打扫。时间你定。”
陆原看看掌心那个极糟糕的结,笑着回答道:“好啊。”
林询比他大八岁,不是张扬夺目的长相,人群中第一眼并不会看到他。他大多时间在床上,沙发上,后来清理好书房了,便匀了一部分时间给书房。不是看书,便是写稿,偶尔见他看电影,不多会儿便睡着。陆原给他盖一张薄毯,等他睡醒,同他告别。若是不醒,就留张便条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