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了我就去换的地方找你呗,你告诉我一声去哪儿不就行了。”
任西顾双手c-h-a着口袋,满不在乎地说。
“不行,其他科室的人又不认识你。你去像什么样。”
“那有什么不行的。”
“不行就是不行。”何夕瞪他。
任西顾又低下头,凑近何夕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其实你就是害羞了吧?”
这次没有了手在鼻子前面挡着,他的脸离的更近了。
何夕直接转身走掉:“那你以后还是直接别来了。”
任西顾笑着追上去,圈住他的肩膀:“行行行,都听你的。以后我在医院门口等。”
何夕掰着他的胳膊:“你离我远点儿。”
“何夕哥~~~”任西顾搂着何夕不撒手。
何夕掰不过他,只好放弃,无奈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更烦人了呢。”
“哪有,我一直这样。而且我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烦人。”
何夕直翻白眼:“你要点儿脸行不?”
“我的脸一直都在啊。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任西顾说着,把脸往何夕旁边凑。
何夕赶紧伸出胳膊挡在两个人中间:“唉呀,你起开!”
两个人打闹着,取了自行车,推出医院门口时犯难了。
何夕的自行车是个山地车,后座是找人加上去的。
他们两个一个189、一个185,两个都人高马大的,谁也不轻;担心把后座压坏了。
“我载你吧,压力相对小一点。”任西顾说着,想去拿把手。
何夕避了一下:“载个毛,你认路么?”
说着跨坐到车上,一条腿支着地,对任西顾说:“上来。”
任西顾看着何夕修长的腿,因为车型构造微微撅起的屁股,眼神暗了暗。
“没事儿,摔不死。”
何夕看任西顾愣神,以为他害怕,安慰道,“你要是感觉有异常就赶快跳下来。”
任西顾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路上骑了一会儿。
何夕:“我说,你能别搂这么紧么?我都要被勒下去了。”
任西顾理直气壮:“我害怕。”
又骑了一会儿。
何夕:“我说,你手能别老乱动么?我痒痒。”
任西顾理直气壮:“我手冷。”
再骑了一会儿。
何夕:“我说,你能别把下巴靠我背上么,硌得慌。”
任西顾:“啧,你事儿真多。”
等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时,何夕感觉这可能是自己有史以来,最难骑的一段路了……
何夕租的房子在郊区的一个老居民楼里,一共6层,他住在顶楼。
房子没有电梯,本就很窄的楼道里还堆了各种杂物。
两个人身体都很好,爬上去倒没费什么劲儿。何夕开了门请任西顾进来。
任西顾忍不住抱怨:“你怎么租了这么一个房子?又远、又小、又不安全。”
“便宜啊。”何夕给任西顾倒了杯水。
“大帝都房子这么贵,我一穷学生又没赚钱呢,能租这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是在实习呢么?”任西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是啊,可医学生实习没工资啊。”何夕打开冰箱开始研究晚上做什么饭。
“靠,这么坑!怎么别人实习都有?”
“别人的专业实习都是有产出的啊,我们实习不但没产出还有可能给医院添麻烦,不倒扣我们钱就不错了。不过听说貌似还真的有地方是要收费的。”
何夕拿出几个j-i蛋和西红柿,问:“我就简单的做个西红柿j-i蛋面行吗?”
“行,你做啥我都吃~”
何夕拿着东西去厨房。
任西顾又跟过去靠在门口问:“你们要学5年,实习还不拿工资。那岂不是很吃亏?”
“怎么能叫吃亏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何夕摸摸鼻子,“其实我感觉5年都学不太好,还打算再考个研究生呢。”
“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啊。”任西顾摇着头感叹。
何夕笑笑:“想要当医生就要有这个觉悟。”
任西顾看过何夕各种各样的笑,第一次见面时礼貌的笑、使坏成功后得意的笑、他各种耍宝时被逗的笑,但没有哪一种笑像现在这么耀眼:
眼睛里闪着光、充满希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这一刻,他想起一句曾经被他嘲笑傻透了的话: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任西顾看着,声音也忍不住温柔起来:“这么想当医生啊。”
“嗯,还挺想的。”何夕也有点不好意思。
任西顾看他低着头,忍不住走过去逗他:“为什么这么想啊?”
“我说了你肯定笑我。”何夕开始洗西红柿。
“我不笑你。”任西顾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快说快说。”
“你躲起开点,没有办法干活儿了。”何夕一边洗西红柿,一边用手肘推他。
“你说了我就躲开。”
“啧,就那个很俗套的想治病救人。”
何夕想了想又补充到,“不过我没那么崇高,我只是想积积y-in德罢了。”
“噗。”任西顾看他一副打死不想承认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是医生么?怎么还迷信呢?”
“你烦不烦。”
何夕直接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任西顾推了出去,“去外面等着吧,在这儿就知道捣乱。”
任西顾被推了出来,开始打量这个房子:
简单的一室一厅,家具不多,被收拾的很干净;白色的墙壁已经开始微微泛黄,天花板的一角还因为漏雨花了一大块。
他又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各家安装的空调、防盗窗盘踞在外墙上。
以他的水平,不用任何东西就能爬上来。
任西顾皱着眉想:不行,得让他换个地方住。
“过来吃饭了。”
何夕端着面出来时,就看到任西顾站在窗前发呆。
“你这房子一个月多少钱啊?”
任西顾走过来拿起面条闻了闻,又说:“嗯~好香!”
“一千八。”
“这么贵!”任西顾又嫌弃的环顾了一眼四周,“这破房子哪儿值一千八啊。”
“这已经是附近最便宜的了。”何夕说着把筷子递给他。
“真坑。”任西顾撇撇嘴接过筷子,“你还不如直接去我那里住呢。”
“我租都租了啊。”何夕开始吃面。
任西顾想到如果让何夕去和自己住,那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好极了,也不吃饭了,又赶紧补充道:“说真的。你搬去我那里吧,我也不收你房租。平时我就一个人住,自己待着可无聊了,你去了还可以和我做个伴儿。最主要的是我那里离你们医院还近,路上可以省不少时间呢!”
“不太好吧。”何夕皱皱眉。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平时就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什么的。不然每个月请保洁也要花好多钱呢,你就当做个兼职交房租了~”
“我考虑一下吧。”
任西顾看何夕答应考虑,才端起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何夕本以为任西顾只是说着玩玩。
可第二天那家伙发信息来说下午在医院门口等他,要带他去看看房子。
何夕走出门口时,就看任西顾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旁边放了量一看就比他那俩高级了不知道几个档次的山地车。
任西顾看见何夕,拍拍自己的山地车说:“走,今天我载你~”
“傻不傻啊你,有两辆还用载来载去么。”
何夕笑笑跨上自行车,冲任西顾扬了扬下巴,“带路。”
任西顾房子的确离医院很近,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两室一厅,又大又干净,小区的环境也很好。
在任西顾苦口婆心地列举了几十条在这里住的好处和以前房子的坏处后,何夕答应回去和房东商量一下。
第三天,任西顾又来了,还是站在那颗歪脖子树下。
何夕走过去,看了看他旁边,问:“你车呢?”
任西顾摸摸鼻子:“坏了”
“那么好的车,才骑一天就坏了!你都干什么了?”
“唉呀,坏了就是坏了。”任西顾自来熟地往何夕后座上一跨,“快走快走,饿死了。”
何夕在任西顾的催促下,给房东打了电话问退租的事情,结果房东说合同签了一年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