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很有道理,就是有一点有些令人恼火,他说我傻子我居然无法反驳,难道我真是天生被他虐的命?
离愁天仙满目愁苦,他近来运道不佳,出门儿遇到紫徽仙君不栽才有鬼,我对其深表同情。
紫徽仙君目色纠结,他开口道:“你坐他边上,我给你俩把身体换回来,旁人用你的模样我总觉的不舒服。”
那感情好,我立刻接到:“正好,我也觉得不舒服,特别是这声音,没我半分气势。”
“嗯!这倒是。”紫徽仙君拉我过去坐下,轻道:“闭上眼睛!”
我乖乖照做,不过又迅速睁眼,仰头担忧的问他:“过程会不会很疼?我是不是要死一会儿?”毕竟要把魂给扯出来,想想都有些恐怖。
紫徽仙君正挽了个漂亮手势,猛然见我这般啰嗦,又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来看着我,张口好似诱惑:“放心,只要我在,莫说你的命,就连你脑后的头发丝都不会有谁碰的到,无论胆子机会还是本事。”
原本该是霸气无比的一句话,由他说来总让人觉得温柔无比,紫徽仙君对人一向是这样深情款款的吗?带着这样的疑惑,我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会出现啥不良反应,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好似只恍了一个神。
换回身体的我感觉十分满意,拉着救我的漂亮神仙千恩万谢,对方表情开怀,明显受用十足。
探头看了一下离愁天仙的样子,清瘦少年模样,眉眼蕴藏清雅,神色七分倔强,五官还未全长开,比我小上一个号,整一个半大小子,不过再过一些时间,应该会风采动人。
见紫徽仙君还是定着离愁,我对着他提议:“不如我们让他说些话吧,看他准备用我的身体跑去哪儿?”
紫徽仙君对我点头,“好。”
只见他指尖轻轻向前一伸,点点星芒飘向离愁额头,离愁获得开口的机会,立刻求饶,“是离愁有眼无珠,先前实不知紫徽仙君同这位飞仙交情深厚,冒犯了紫徽仙君的挚交,请紫徽仙君饶恕,万莫告诉我哥哥,不然,不然我只怕百年都出不得傲霜堂,今次只是想出去随便逛逛,没想着犯法。”
离愁摆着一副已然潸然泪下的脸,哆嗦着嘴这样说着。
这可怜娃是真的被吓到了,我起身来到紫徽仙君身边,侧身看着他的脸,手指不自觉的去牵扯他的衣袖。
“你想放了他?”
他转头目光灼灼的将我望着,自然而然的这般询问。
我还没说呢,他是怎么知道的?眼下只好顺着话道:“额,反正没出什么大事儿,他不是也知错了吗?”
紫徽仙君对着我粲然一笑,我的心神晃了几晃,直骂自己太无定力。
“你信不信他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对方似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话中邀请的意味那么强烈。
离愁满脸不信,对此我也自是不信的,于是轻轻对其摇了摇头。
紫徽仙君好似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显得更开心了,直说:“若是离愁天仙心甘情愿受罚,聂容需得应我一件事,可好?”
第12章 第十二章要求
这话到叫我有些好奇了,有什么事是我做得到而紫徽仙君做不到的吗?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没有吧,他如此说或许只是不想做亏本买卖,于是我仔细斟酌着词句对他道:“紫徽仙君客气,你今日救了我,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聂容承的情自当会还,不用如此迂回。”
不知我那个字说的不和规矩,还是错解了他的心思?对方的笑容一寸寸淡了下来,他垂下眼睑的那一刻,看的我心头微微有些慌张。
“我并非想要你承我的情。”对方一眼望来,似要穿透我的胸膛,去窥探那灵魂深处的东西,语气比之前客气不少:“我只是想邀你来定宁天一趟,看看那处风景,哪知你心里对我这般见外,也怪我们认识不长,是却霜唐突。”
我看到离愁天仙对着紫徽仙君一脸的活久见,随后便是对着我深深的怨念。
看到离愁那表情,分明是在抱怨我将紫徽仙君惹的不开心了,让人直觉自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既然紫徽仙君他这么有心,我还是老实点儿,勇于认错的好。
于是,鄙仙赶紧腆着脸打着哈哈,“哎!你可别忙着唐突,我去,你救了我又邀请我去你家做客,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碰不着,聂容死皮赖脸都要去。”
紫徽仙君将信将疑的盯住我,“真去?什么时候?”
他这么着急干嘛?我愣住了,按照上界规矩,正式拜会不太相熟的同阶仙友,需得先送拜贴约定地点时辰,浑身打理周正方才适宜,拜会他这个级别的,光拜贴我都要写三次,一次是询问是否可去拜望,一次是拟定拜望良辰吉日,一次是决定拜望最佳地点,每次写都得焚香沐浴以示尊敬,过程崎岖又坎坷,一套程序走下来,少则十天,多则两三月,想到就头大。
依我这大咧加随意的脾气,还真不知道哪天才有闲工夫去琢磨拜会他。
眼珠几经流转,终于转到了离愁身上,糊弄的办法就这么应运而生,“紫徽仙君莫急,总不能眼下去吧,我们还是看看离愁愿不愿受罚吧,若他不愿,可不做数。”
他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乎我板着脸问着离愁,“私自移魂调换仙友身体,弄不好可是重罪,离愁天仙小小年纪却是不学好,紫徽仙君可是个刚正不阿的仙君,绝不会徇私枉法,他要办你众仙也是不会多言半句,离愁天仙可愿甘心受罚?”
这一通言辞说的犀利,正气扑鼻到差点儿呛到自个儿,就问他服不服。
谁知离愁像看怪物一样的将我看着,随即对着紫徽仙君道:“紫徽仙君的挚友怕是还不通上界定律吧?天仙阶品可是高出飞仙整整三层,他是没有资格问罪于我的。”
我的嘴角微微有些抖动,正脸将垮未垮,今次却是又丢脸了,一点都不敢去瞧他二位中的任何一位,只得默默拿起袖子假装擦拭脸颊,大有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架势。
“离愁天仙搞错了。”紫徽仙君淡定的面对着我,随后来了句让人不得不受宠若惊的惊天之语:“谁说他没资格的,我站在这里就是他的资格,够否?”
待离愁倒吸一口冷气后,空气变得寂静无声,我的心脏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抬着袖子看着紫徽仙君的侧脸,竟是跟那团火苗中的人影相互重叠,毫无疑问,他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生情的证据。
离愁天仙一脸哀伤挡都挡不住。
我再次对着紫徽仙君道:“没有谁甘愿受罚的,他这小模样哪里算得起心甘情愿?紫徽……”
“聂容,我叫却霜!”紫徽仙君打断了我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郑重其事的对我介绍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又道:“我唤你名字,你却一直呼我尊称,这不公平。”
腿有些发软,这个祖宗笼络人心的功夫简直让人发指,我不由脱口而出:“却霜。”
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这样叫他会不会大不敬,会不会带来麻烦?但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欢喜的,能亲近他恐怕还没谁会不欢喜,管他呢,先叫着再说,大不了有外人时不叫便是。
“嗯,你叫着挺好听的!”
离愁天仙已经彻底懵了,我呵呵干笑,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你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
“众仙出错虽说我可以选择就地处决与处罚,但我已多年不曾过问这些,对量刑大小的变动也有些记不太准,筠平天官是专司这一职的,看他愿不愿去刑司殿领罚!”
却霜将手一挥,离愁瞬间得到自由,他涕泗横流的跪在紫徽仙君跟前,嘴角笑的都快裂到脖子根儿去了,十分没出息的道:“多谢紫徽仙君,这罚罚的正合我意,来日离愁定当千恩万谢。”
复又将身体转对着我,本是很好看的眉开眼笑,却看的我浑身发毛:“聂容飞仙能得紫徽仙君保驾护航,想是千百世修来的,离愁实打实羡慕,之前多有冒犯,来日一并赔罪。”
却霜施法将离愁绑住,然后用法术写了一貌似罪状书的东西融进了离愁的头顶,在轻轻松松地将他凭空变走了,我全程傻掉。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道理?
“聂容,聂容,你怎么啦?”
回过神来,却霜的脸近在咫尺,我的神智又快没了,他正不安的唤着我,我抓住他的胳膊,忙道:“没事,刚刚我的魂飞了,眼下又叫你给抓回来了。”
“尽瞎说。”
此刻我二人额头距离不过十寸,在幽香游走的房间里,却叫我闻到了另一种清香之气,似翠竹般沁人心脾,心内有些忐忑不安,仰头看着他的流盼凤眼,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我之前可曾有过会面?”
可惜的是我这次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因为子恒恰在此时闯了进来。
却霜的结界随着子恒推门而破,他看到我和却霜的距离后身子微微向后一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猛然忆起问茶的话,我赶紧松开了却霜的胳膊,并拉开二人距离,生怕搞出什么误会来,这天帝两父子的情敌别人当不起,我聂容更当不起。
想要试图解释,但又没有想好措辞,一时口快竟摆手道:“子恒,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的简直毫无水准,没事儿也像被说成有事儿似得,子恒又不知道我知道他喜欢却霜,搞不好今日他俩都得叫我给一并得罪了去,当场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却霜来解释岂不更好,我是着的哪门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