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轿中的仙伸手挑开了那层淡紫纱幔,连带那层晶莹透亮的珠帘,脂玉一般肤色的手腕上带着一串刻满花纹的南红玛瑙,看去异常魅惑。
他淡笑的看着我,用他那精致到极致的面容,画笔勾勒的深邃眉眼,悠然散落肩头的柔顺发丝,华丽优雅的里衣外衫……总之,一切言辞都太过艳俗,远不够描出其万分之一的精美绝世。
从未想过,与天帝同岁的紫徽仙君竟会有如此冠绝上界的面容,每一个举止便如同一个烙印,一祯风景,在天地间镌刻携永。
食色x_ing也!我此刻就像下界平民仰望神明一样仰望着他,早就不记得他对我做过什么了,亦已忘却自己身在何方,只觉一切朦胧又梦幻。
他的一切都是绝美的,从骨子里透出的赏心悦目,轻轻一笑,便能叫那日月为之失色,天地为之倾倒,理智大抵是从此刻开始就默然离弃了我!
他对着我笑的越发放肆,带着一脸的恍然:“原来侯颜飞仙是如此模样,今日方才得见真容,实乃幸之又幸。”
为什么他要如此高兴的提起我的封号?他可知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我那激烈鼓动的胸口中,不过也有些好处,至少使它冷静了不少,且将我早已找不着北的神志顿时也给拉回来不少。
立马立正身子,对方气场强大,我得尽量表现的潇洒大气些方能博得好印象。
紫徽仙君出轿门后向前移了一步,刚好注意到我和他身高竟是持平,丝毫没有发觉我们距离近在咫尺,他由上至下璀璨夺目到了越界的地步,何止光宗耀祖,简直旷古绝今。
眼睛不舍移开半分,心又扑通扑通开始狂跳,想着自己那早已惨痛不堪的名声,赶紧往后移了好几步,生怕挡着了他的道,污了他的仙气。
谁知退的有些过头,竟将素雅上仙的高雅品味给踩倒一片,“哎呀!”
看着脚下那一片狼藉,倒吸一口冷气,很是欲哭无泪,但却再没有去怪罪紫徽仙君,此刻方才晓得,他最大的魔力是能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别急,我帮你。”他伸手将我拉到身边,微风徐徐吹来,我觉得自己那一刻俨然成了天地间最幸运的人,却连道谢都忘了对他说上一句。
紫徽仙君单手轻而易举的就将糟杂的花Cao还原,后看着我手上那朵花笑盈盈道:“能得候颜飞仙青睐,此花真有福气,不若赠我可好?”
他张口说想要什么,天地间恐怕没谁不肯不给!
恰好我眼下不知如何处理,他身份地位摆在那儿,给他倒省了不少麻烦。
掂量一下之后,我将手中的事物送到了他面前,并鼓起勇气说了句:“承蒙紫徽仙君不嫌。”
“咦?”他表情疑惑了下,眉头轻纵。
我将心提到嗓子眼,手脚仿佛无处安放,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你刚刚不是在为这朵花的处理方法着急吗?我好像无意替你解决了麻烦。”
对方那一副等着巴结讨好的神色成功噎了我一脸。
我赶紧拱手预备道谢,但话还没说一句他就先将我手中那朵花取了去,并用两根手指转动着,目光灼灼的放在那片红色上,跟花瓣一样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的道:“不过麻烦由来都绕着我走,处理它想必该是得心应手的,更何况是你的。”
是是是,我一个小小飞仙能惹多大麻烦出来,若是紫徽仙君都怕的麻烦,怕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麻烦!无奈只好心中腹诽。
“聂容好像在此处耽误很久了吧?”
他一眼望过来,眼角上的睫毛似翅膀欲振翅高飞,我的视线瞬间从他那里移去了别处,拿起帖子猛敲自己脑门儿,他不提我居然一直忘了子恒还在傲霜堂等我,此仙当真误人!
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天帝和子恒会对他倾心,换我有他俩那么高贵的身份我也想试一试,痴想片刻后觉得那简直天方夜谭,抬手立马向其行告退礼,“多谢紫徽仙君提醒,聂容这就走。”
他的手温热修长,如白皙无暇的暖玉,在阳光的照s_h_è 下连带镀了层白茫茫的雾气,轻轻将我放在眼前的双手微微压下。
不得不让人感叹,苍天对于俊逸绝色佳人向来是偏爱很多的,仿佛在雕刻打磨一件艺术品,而紫徽仙君绝对是呕心沥血的产物。
我抬头的一秒似又陷进魔障无法自拔,他是颗□□,乱人心神。
“你我看着同龄,又同身处上界,往后见面时间亦会长长久久,不用如此拘礼,我没什么好难相与的,你不自在不说,弄的我也颇觉不自在。”
心内惶恐不安,他这样态度谦和的对我,是给我取名候颜飞仙的仙君能说的出来的话吗?只怕又是戏耍于我吧!
想明白后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失落,我扯动嘴角,眼神闪烁,很有自知之明的道:“紫徽仙君在上界位高权重,名声震天,实不是我等小小飞仙够格结交的,聂容告退。”
这般说话间丝毫不敢去看他的样子,我逃命似得一头扎进傲霜堂,守门的两个侍卫给我行礼我都没停下来理,搞不懂自己干嘛跑那么快?
走在走廊之上许久,依然没能从之前那人身上回过神来,以至于丝毫不觉自己走到了傲霜堂何处。
直到脑后突如其来一阵闷疼,不曾想却是我被人算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稿中……当然不是这本!!!
第11章 第十一章算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正面朝下趴在床上,呼吸不畅导致我睁开了眼睛,脑袋上疼痛不已,不知自己在这儿到底睡了多久了?
看到的地方是装扮清幽雅致的一间卧室,各个角落摆放的竟是与当下季节毫不相衬的傲雪红梅,幽香浮动中夹杂一股冷气,想着这设置同傲霜堂这个名字倒是极配,但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如今还是不是身处傲霜堂?
从床上坐了起来,发觉身上好像很不太对呀,衣衫不整,不整到只剩一件贴身丝帛里衣,腰间的结也快撑不住散了,衣边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稍不注意就会袒胸露背,头发也是松散的,赶紧将这件衣服给自己穿好,想着莫不是被谁给暗暗那个啥了吧?
想法太过猥琐,立刻被我否决,这里是上界,是仙家修道的地方,虽说讲求道法自然,有双修一说,但毕竟少数,所以就算会发生强取豪夺,对象却不大可能是我,因我觉得,单单和我交情匪浅的那几个,即没我生的随意也没我修的随意,要找也是先找他们吧。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正疑惑间,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我定睛一瞧,却是一个如奉左迎右一般清秀的仙侍,他见着我赶紧小跑了过来,并催促道:“离愁天仙,可见你起了,今日素雅上仙去了下界仙山觅药,子恒小君已待多时,快快起来去傲霜堂迎客吧!”
我一脸诧异的将他望着,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在上界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但哪儿那可能嘛!于是我挑眉问他:“我并非什么离愁天仙!小弟弟,你叫错人了吧?”
一说完我便被自己这发育未成熟的柔嫩声线给吓到了,一时惊的张大嘴巴。
那仙侍一脸苦瓜,看去好凄惨的模样,他抽抽搭搭的说:“离愁天仙,鸿鹊知你心里苦,可你也不能这般否决自己呀!虽说素雅上仙不同意你喜欢刑司殿那位天官,将你禁足,但他不也是为你好吗。”
这哪儿跟哪儿呀?从头至尾听的我一头雾水。
就在我欲再次反驳之际,眼前的人却突然之间被法力给定住了,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谁来,便伸手拍打着他的脸,看能不能把他打回来,哪知他r_ou_r_ou_的脸蛋拍起来一时间却叫我觉得甚好玩。
恰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还加上一句调侃:“不知聂容觉得手感如何?”
这声音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忙回头一看,白纱之下蓝紫一片,朦胧神秘,竟真是紫徽仙君站在身后,余光飞掠过他的肩膀,居然看到床上坐了另一个‘我’。
来不及惊讶他为何出现此地,我先指着床上坐着的那个‘我’大叫连连:“他他他,他是谁?怎么和我生的一模一样?”
床上的‘我’应是被紫徽仙君施了法,一直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个不停,似是十分不好意思。
对面之人将我肩膀按下,温和的安抚着我的情绪:“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我没来由的感觉十分心安,直觉这双精美凤眼的主人可能会整我,但绝不会害我,他没有要害我的理由。
紫徽仙君坐在我旁边,望着床上的‘我’说:“床上这位是你非你,他乃是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不过此刻你二人互换了身体,你是他非他。”
总算明白自己被唤离愁天仙的缘故了,想起身侧被定住那位仙侍的话,这离愁天仙好像是被素雅上仙给禁足了吧,他想办法逃也就不奇怪了。
我站起来指着床上之人道:“竟是你小子偷袭我!看我不收拾你。”
这嗓音弱的哟,后脑勺的痛哟,说着我便作势要过去揍那离愁,离愁的眼睛紧紧瞪着我,闭又闭不下去,只余泪光闪烁,像个孩子一样怕打,我却被紫徽仙君从身后一把拉住,他语气带着三分急切:“你别打他。”
回过头一看,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打他。”
打人之气瞬间消弥,我感觉有些失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扭头愤愤的盯着‘我’那张脸,誓要以视线将他戳几个洞。
紫徽仙君在我身后紧跟着来了句:“傻子,要打也等我将你二人身体换过来在打,哪有人风风火火跑去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