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疑似无情,有心更似无心 作者:luxihua1981/beiliya1981【完结】(4)

2019-06-25  作者|标签:luxihua1981 beiliya1981

于是白玉堂点点头,暗中凝聚了心神,解开他的x_u_e道后立时往后一闪,生怕他又有什么疯狂之举。然而再度出乎意料之外,鲁川的x_u_e道才一解开,整个人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在地,随即“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白玉堂在毫无准备之下让他的哭声震得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反复考虑是不是要把他的x_u_e道再重新封上,最后看他哭得如此悲凄,只得作罢,郁闷的缩到距离他最远的角落里,极力控制自己不把耳朵堵上。

约莫过了有一柱香的时候,鲁川的哭声终于渐渐的低了下来,这才抽抽噎噎的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鲁川祖籍就在江宁府附近的鲁家庄,家境还算不错,自幼习文练武小有成绩,不幸在几年前家中父母均患上重病,散尽家财也未见起色,日前终于先后去世。现今家中只剩下一个姐姐,姐弟二人难以为继,最终决定进江宁府投奔自幼与鲁小姐定亲的秀才段笙段明贵。不想才进江宁府便遇上一个恶霸,见鲁小姐年轻貌美起了歹心,当下便强抢了去,鲁川一见自是大惊失色,忙叫上段笙前去要人,不成想此恶霸无法无天,居然当街打死段笙,扬长而去。鲁川不肯与他善罢甘休,然而告上江宁府衙才知道,这个恶霸姓卢名骏字子言,正是钻天鼠卢方的外甥。在这小小的江宁府内,有谁不知道陷空岛五义的大名,而卢方身为五义之首,在黑白两道各方面的影响力对于江宁府知府来说都是相当有震慑作用的,正因为如此,当鲁川发现此案的凶嫌居然从卢俊摇身一晃变为自己的时候,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从江宁府逃了出来,一路颠沛至此。

叙述到这,鲁川不由得又红了眼眶,用手点指着白玉堂恨恨道:“人都说你们陷空岛五义个个顶天立地,行得正坐得端,没料想暗地之中竟也做下这般抢占人妻杀人灭口的下作之事,真真令人不齿。我鲁川落到如此境地千不怨万不怨,只怨自己幼时荒疏武艺,技不如人,如今不但无法手仞仇人,甚至难以自保,实在无话可说。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息听尊便,鲁川即便就此身赴黄泉,也定会化为厉鬼,报此血海深仇!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姐姐,现而今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差错,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双亲啊,我……”

听着鲁川的控诉逐渐由愤恨转为悲凉,骂着骂着又痛哭了起来,白玉堂只觉得气血上涌,脸色煞白,眉头越皱越紧,牙关也越咬越严,全身的骨节“咔咔”直响,猛然间长身而起,一拳砸在庙壁之上,震得整座庙宇微微直晃,檐上的灰尘也扑簌簌的直往下掉,就连痛哭中的鲁川都惊得止住了哭声,震诧的望着他。

意识到自己失态,白玉堂深吸口气,硬生生将已然涌上心头的怒气强压了下去,一屁股坐回火堆旁边,抓起那只已经烤好的兔子扔给鲁川,沉声道:“我兄弟几人本是接到卢俊成亲的消息才会从陷空岛赶来,对事情原委一无所知,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杀你灭口。不过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如若你是以谎言相欺,败坏我等的名声,我决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但如若你所言不虚,我也定会替你作主,还你一个公道!倘若我大哥当真糊涂至此——我决不会手—下—留—情!”

说到这,只听得“嘡啷”一声,画影出鞘,有如闪电一般瞬时便钉在庙宇当中的顶梁柱上,微微晃动的剑锋上反- she -着寒光,与他的语气一般冰冷沁骨。

仿佛被事情突然的变化惊呆了似的,鲁川猛地噎住了哭声,愣愣的抱着白玉堂刚扔过来的兔子r_ou_,两眼直呆呆的瞪着那把冷森的宝剑,一语不发。眼泪虽然还持续的往下掉落着,但在他的眼眸深处,却已渐渐的燃起了一点星光。

03
一条蜿蜒僻静的羊肠小道上,远远的赶来一辆马车,洗得有些泛白的蓝布车帘上沾染了一层尘土,看上去似乎是赶了很久的路。说起来,在这样一条平平常常的小道上走着这么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将车帘掀开缝隙的时候,才会惹得经过的途人不经意的目光流连不去。

因为车里坐着的是个女子,一个虽然不算绝色无双但绝对可以称得上秀丽可人的女子。

“展大人,您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歇歇吧。”看看路上没什么行人了,那女子轻轻撩开车帘,冲着赶车的青年柔声道。

“没什么,展某不累。”青年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声音说,“若是车子过于颠簸了,展某放慢速度便是。”

有些委屈的咬住下唇,女子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使他这般敌视自己,一路上都是这么冷冰冰的态度,心里忐忑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展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大人赶了这么久的路,心中着实不忍。大人即便是不想休息,也该吃点东西才是,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大人如不嫌弃,就拿去吧。”

青年闻言似乎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终于向后微微顷了顷身子,依然半低着头,接过女子递来的油纸包:“那展某就多谢小姐了。”

“展大人客气了。”轻轻叹了口气,那女子望着青年的背影,神色黯然,半晌才将车帘放下,坐回车里。

这个赶车的青年正是展昭展熊飞,而车里坐的自然是此行的重要人物,包大人交给他的那个不远千里赶到开封府的告状之人。不过展昭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告状之人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女子。

听着车里隐约传来的压抑的饮泣声,展昭微皱了皱眉,按耐着不去管她,心里却逐渐升起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说实话,展昭其实并没有对这位鲁小姐产生什么成见,虽然不可否认的,他确实是在一开始就对这个告状之人抱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毕竟她状告的是陷空岛的五鼠弟兄,而只这一点,已经足以令他认定是诬告——但是毕竟世事难料,其他的可能x_ing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比如说经常在五鼠身上发生的那种情况——误会一场。

所以单凭这,还不足以让展昭敌视她。

不过鲁小姐的想法倒也算不上全错,因为展昭虽然没有敌视她,但确实是在有意识的忽略她。

其实具体原因展昭自己也说不上来,那只是一种感觉,事实上自打第一眼见到这个鲁小姐开始,他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跟当初遇见阿敏的时候有些许相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围绕着她正在发生,或者将要发生,而且越是跟她呆的时间长了,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更是促使他愈加谨慎的把握他们之间的距离,以保证当麻烦真的出现时,他可以抱持理x_ing的去解决它,而不是连自己也陷入其中。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种感觉,不过这么多年来,展昭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然而世事总是有一种奇妙的巧合,正当展昭忖测至此,仿佛是与此相呼应似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

凭着多年来的对敌经验,展昭连头都没回,立即以手击辕,长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后又疾- she -而下,手持巨阙舞了个剑网,将整辆马车密不透风的笼罩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原本空旷无人的小道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仿佛变戏法一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闪出一个黑衣蒙面人,装束也一摸一样,全都手持长剑,一语不发,齐齐的向着马车攻了过来。

“来者何人?”挡下四人联手的攻击,展昭朗声喝问道。

然而四人并不答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身形交错,两两前后排好,分立于展昭的左右,像是摆开了什么阵势,将他夹在当中。

慢慢抽剑出鞘,展昭也不再多费唇舌,左手持剑右手持剑鞘,警惕的注视着来人。

双方僵持了片刻,四人终于开始缓缓移动,却不急于进攻,反而开始绕着展昭转起圈来。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总是有两个人隐身在另外二人的身后,使得他们看上去仿佛原本就只有两人似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随着四人围着展昭越绕越快越绕越急,忽然间毫无预警的用剑尖的在身前画了个半圆,然后脚尖一点地,齐刷刷的从两个方向向展昭飞- she -而去。展昭连忙身形一矮,两手向胸前一收,将剑尖与剑鞘同时指向敌人攻来的方向,拆招换式,与之战在一处。

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真正交上手之后,展昭更是不敢大意,一边打一边集中精神留意着另两个仍然躲在暗处的家伙,提防他们趁隙偷袭。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前后两个蒙面人骤然换了剑式,一个攻中盘一个攻下盘,各自出了杀招。展昭一见不敢大意,仍然采取守势,提气向空中一跃,堪堪避过二人的剑锋,然而正在他气竭愈落的时候,正前方那个一直隐住了身形的蒙面人忽然闪现,剑走偏锋,密密的封住了他的上三路。展昭心中一动,凝住心神侧耳细听,果然听得身后隐有龙吟,可见此四人确已动了杀机,下了绝情。

电光火石之间,展昭来不及细想,连忙左脚一点右脚背,使了个梯云纵借力向上又升了几尺,同时半侧过身子,避过前方攻势的同时也挡住了身后的偷袭,随后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飘身落于众人面前。

虽然及时化解了危机,但是展昭却并未就此松懈,因为此四人脸上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对眼下这种本该是意外的情况不但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惊惶之色,甚至连半点犹豫之色都没有,仿佛一早就猜到了似的,四柄长剑往空中一架,大喝一声又冲了上来,动作整齐划一,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半点停滞。

展昭微微一愣,连忙摆剑招架,没料想巨阙才往上一搪,立时就被那四柄剑交叉锁住,再难抽离。展昭暗道不好,手腕往下一沉,想用宝剑的剑锋将这几柄长剑削断,然而还没等他付诸行动,架住巨阙的四柄剑中忽然有一柄抢先抽了出去,那人身形一闪,猛地掉头朝着马车的方向扑去。

展昭一见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继续缠斗,手腕往后一彻,借着剑身的力量腾空而起,硬生生受了他们一人一剑,随后使了个翻云腿将三人逐个踢开,飞身便追。但毕竟是起步晚了,眼见着那个蒙面人几个起落已经到在马车近前,举剑就要往里扎,展昭不由得急怒攻心,大喊一声“狗贼看剑!”,整个人身随剑起,一个雳闪一般- she -向蒙面人的后心。
但那蒙面人似乎拼了一死也要一击得中,对展昭的呐喊置若罔闻,不管不顾的举剑便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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