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x_ing间的爱情和异x_ing恋一样,需要有一个主导者一个跟随者,吴世勋从未想过做那个主导者,但被动至此,是他不想承认的现实。
他不想以此问边伯贤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完全属于我”的幼稚问题。
可他始终知道,边伯贤始终在对他渗透着“吴世勋你需要成熟一点”、“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这些诛心的话。
从很久以前开始这粒种子就在吴世勋的心底生根发芽,他无法坦然告诉自己边伯贤确实是爱他的。
他的试探也好,小心翼翼也罢,与其说是给边伯贤下套让他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不如说他是在恳求对方能回头给他一个眼神。
就算他们确切的在一起了又怎样?就算此刻他拥抱着边伯贤又怎样?
边伯贤心里的位置一定不是他,也不是金钟仁。
从始至终,就没有人能和边伯贤并肩。
而将来,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人了。
他走的太远,无论是尚且心气幼稚的吴世勋,还是已经抓住边伯贤命脉的金钟仁,都无法陪伴在他身边。或者说他们都追不上他。
吴世勋对此无能为力,又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低落,边伯贤抽出手臂,把他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
“对不起。”
是啊,边伯贤是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他隐瞒了吴世勋那么多,却一个字儿都不解释,反而企图用沉默掩盖他的过错。
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他又是那个最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啊。
吴世勋在心底努力压住那声卑微的啜泣,重新抱住边伯贤。
他用力的将手指c-h-a入对方的头发里,仿佛这样,他们就能永远的维持这个易碎的平衡。
“宋平?你在里面吗?”金俊勉站在洗手间门外敲门。
“在……等一下。”宋平快速的跳进浴缸,来不及脱衣服,开了热水。
金俊勉的声音穿过逐渐升起的雾气:“就是跟你说一下钟大在我和暻秀的房间睡着了,今晚我跟你睡。”
宋平解开裤链的手顿了顿,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清了清喉咙回应道:“好的。”
他身下那处很快疲软了起来,匆匆忙忙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和拖鞋走了出去。
都暻秀躺在沙发上抛着一个苹果玩儿,看宋平皱眉便解释道:“钟大睡得太早了没人陪我聊天,过来找你俩待一会儿。”
“你情绪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金俊勉开了瓶酒,坐到宋平旁边。
一瞬间千言万语都翻涌着想要脱口而出,宋平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问出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S大同x_ing恋多吗?”
他忘记了姐姐马上要离婚的事儿,忘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不愿再做穷人”的恶言,只记得朴灿烈抓着张艺兴的腰,和他用力□□的事。
金俊勉倒酒的动作一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宋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都暻秀也感兴趣的坐了起来,这才说道:“没什么,刚才看了一会儿电视播一个同x_ing恋纪录片。”
“唔……与其说同x_ing恋多,不如说喜欢和同x_ing玩儿的比较多吧。”都暻秀c-h-a嘴。
这话让宋平想起来跪在pub洗手间向两个男人求欢的学长。生理x_ing恶心又涌上他的喉头,他喝了一大口酒才把那股腥味儿压了下去。
“可能是S大x_ing质所致,畏于家族力量,即使亲眼见到谁和谁玩儿了,也不会有人说出去,”金俊勉替他在被子里放了两个冰块:“毕竟没人想惹上麻烦。”
宋平张了张嘴,眼前全是张艺兴在□□的诱惑下变得粉红的后背。
“嘿,你们说什么呢?”金钟仁似乎处理好了脸上的伤,抱着一瓶烈x_ing威士忌走了进来。
约莫是几个人之间太有默契,没人问起金钟仁嘴角的青紫和颊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都暻秀粗暴的把他怀里的威士忌拽出来,换成一杯果汁:“受伤了还不老实!”
金钟仁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金俊勉,又重复了一边方才的问题。
“我们再说S大的同x_ing恋。”宋平冷静的开口。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贱兮兮的凑到宋平旁边:“怎么,发现谁了?”
宋平别扭的避开金钟仁热乎乎的鼻息,装作不经意的笑笑:“说了怕你也不信。”
“你说的我就信,咱们内部传播,绝不向外透露。”
他像是忘记了金俊勉的警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朴灿烈……和艺兴哥。”
“呵,你可别闹了,他俩怎么可能,你是不知道朴灿烈交了多少个女朋友。”金钟仁伸着懒腰倒在沙发上。
“对啊,这话跟我们说说也就罢了,说出去别人肯定要笑话你的。”
宋平看着他们努力把话题扯开的样子,有些恍惚,脑子里竟然交错着那两人和被□□的学长的样子:“不觉得同x_ing恋恶心吗?”
“那你呢?你觉得恶心吗?”
宋平在都暻秀的视线下重重的点了点头:“恶心,很恶心。”
金俊勉笑了笑,和旁边的金钟仁聊起了S大下学期的活动,宋平试着加入这个讨论,却始终心不在焉。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就在刚才倒数跨年的时候,被金钟大亲吻过的耳朵,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和宋平所在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原本是两个打通的套间被一个和墙壁一样高的屏风遮挡住了,但是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过来。
这个房间的结构特殊,并不容易被客人们预定。这点宋平不知道,但是他们几个每年都要来NYC呆上几天的公子哥儿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朴灿烈讽刺的笑笑,把脸色有些苍白的张艺兴抱在怀里,对着同样失望的金钟大做了个口型:“你输了。”
窗外晨光熹微。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已经来临了。
看起来过去一年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宛若重生。
边伯贤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沉默,他从吴世勋怀里挣脱出来,滑开屏幕接通了电话:“母亲……”
“干得漂亮,我的乖儿子,” 电话那端的人笑着,却徒生一股冷意:“你可以回来和我摊牌了。”
CH27
飞机盘旋在NYC上方,这个全球最繁华的城市也逐渐苏醒。
人们带着对新一年的期许和喜悦走上街头,却永远不知道刚刚度过的漫长黑夜发生了多少故事。
边伯贤随着飞机倾斜的角度,看着地球离自己越来越远。
在这几个小时中,他可以暂时脱离这个令人烦恼的星球,静静的呆在这个铁盒子里,谁都不用理。
云层交叠,粉红色的浅金色的阳光在边伯贤的侧脸上打出美丽的光,坐在他旁边的年轻女孩子看红了脸。
而主人公却依然心不在焉的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最后一点安静。
三个小时前,边伯贤挂了电话,和金俊勉说了一句自己有事先离开,在吴世勋复杂的视线下离开了酒店。
坐在出租车上,边伯贤侧头看见吴世勋欲言又止,却没做出挽留他的动作。
或许吴世勋已经成熟些了。
这么想着他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是他潜藏在边氏充当参谋的董事的打来的。
边伯贤收回思绪,吴世勋的模样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
首尔的冬天要比S城还冷上许多,边伯贤出了关,找到来接他的管家。
老人自边伯贤幼时就一直照顾他,这次边氏母子针锋相对的事也让这个老人的眼神复杂起来。
边伯贤向管家点点头,直到车子开回边家,两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从大门到母亲书房的路边伯贤走过很多次,小时候经常放了学就跑去敲书房的门,却一次都没得到过母亲的回应。
在边伯贤离家求学之前,他曾心情复杂的站在这扇门外,希望母亲能同他说说话,就像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至少问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等到他去了N城,又去了S城,回家的次数少了,这扇门也就离他很远了。
上次父母离婚,整个首尔的记者都对边家虎视眈眈,刚从S城回来的他,被母亲关在家里,就连跑出去找金俊勉求助的时候也是从二楼翻窗下去的,仔细算算他竟然也有几年没再进过这间书房了。
边伯贤轻轻的敲了敲门:“母亲,我回来了。”
“进来。”
边母和他记忆中模样几乎丝毫未差,气场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下更加让他有压迫感。
他走在地毯上慢慢向边母靠近,站在办公桌前,稍稍低头权当问好。
“你做的不错,我终于看到我儿子长大了。”她食指在桌子上轻轻扣着,对边伯贤笑笑。
边伯贤舒展了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公式化笑容:“谢谢您的夸奖。”
“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从12月下旬开始进度慢下来了。”
“我……”边伯贤不想说他其实期待着母亲叫他回来,即使是教训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