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丧尸不思求生,恐惧?有!逃避?有!
女人是个很真实的人,同样她也知道自己是个懒人,她没有拯救世界的圣母情怀,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动力,一直以来不过是对于现实的随波而流,像个行尸走r_ou_,没有理想没有幻想。
没有死,也只是因为她死了,那么爱她的人会伤心,会难过,所以她不去尝试,面临吃人的丧尸,女人自认自己废柴身体在末世也是拖累别人而已,尤其女人并不想她因为她而受人异眼,女人欠她太多了,没必要再多些无法还得债务,只是如此。
现今,丧尸当道,他们或许会活下来,或许灵魂去了那飘渺的天堂,或许灵魂被束缚在成了丧尸的腐烂的身体里。
每个人能管好的只有自己而已。
那么对于女人来说,活下来的理由早已经是消失不见了,自然在女人脑中也只是一个有必要活着吗的结论了。
女人躺下来,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那双眼眸,思维因为药物的缘故渐渐迷茫,陷入黑暗中。
谁也不能阻止一个想要死的人去死的愿望不是?
何况只是一个家人不曾期待过的存在。
第三章
梦里沉浮,思绪迷茫,似水中浮游生物,起起伏伏,飘荡无根,她有些神智不清,或许这便是死前感受?
她闭上眼,不再思考,既然做出选择,便该有承担起后果的能力。
细碎的光在眼前游荡,或情不自禁,或身不由己,本该沉重的手却展开欲将那散在眼前的光挥去,只为片刻黑暗。
正值杏月,香幽,似雪,如绯雨,柔似浅云初照水,娇如粉蝶扑流霞,隐绰之间,如梦如幻。
新春不过一月,江湖便有一起大事,陆小凤向来是麻烦集合体,亦是破案高手,有他在便有麻烦,然而这件大事,他却无从着手,不因其他,这件大事无关y-in谋,无关江湖,是以,他并未有出手的机会。
只因,有个人病了。
是人总会染病,人自然无法决定自身是否会得病,何时得病,有人得病只便家人亲朋关心,有人得病却轰动天下,比如高坐殿堂的帝君,亦如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
西门吹雪身染重症,生命垂危,多少双眼睛盯着万梅山庄,有人担忧,有人杀意斐然,自然也有人冷眼旁观。
西门吹雪结仇许多,自然有人寻仇,然而万梅山庄屹立江湖三十年,自有其道理,那些寻仇者未至山门便已斩除。
万梅山庄地处塞北,虽已入春,却有残梅悬于枝上摇摇欲坠,凉风盘旋万梅山庄之上,只不过是添了份冷意。
万梅山庄之主已沉睡月余尚未醒来,未有伤痕,未中毒蛊,一夜沉眠未醒,恐慌担忧笼罩在这座山庄中,本就显得清寂的山庄更显萧条。
转瞬,残梅已去,桃月,香满人间。
伺候万梅山庄主人的贴身婢女捧着脸盆巾帕轻手轻脚的进入房间,娇俏的婢女轻轻的将冒着热气的脸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将帘子卷起用铁钩将之勾住。
婢女将巾帕浸水拧干,拿着巾帕进了里屋。
婢女的动作很小心也轻,生怕发出一点儿的声音便将那沉睡的人吵醒一般,羽睫轻颤,庄主已有一个月半未醒了,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却无人能清楚庄主为何长睡不醒。
她心中不住祈祷,希望庄主能快些醒来,这个男人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天,若是……他们该如何是好?
婢女轻抬眼,入目之景,让婢女手中巾帕掉在了地上,鼻尖一酸,秋水明眸荡漾出水波,她口张了张:“庄……庄主,您,您终于醒了!”
泪珠顺着姣好的脸庞滑下,婢女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转身跑到门口大喊:“李管家,李管家!庄主醒了!庄主醒了!!”
婢女是习武之人,这一声大喊,让整个山庄都轰动起来,李管家更是不顾形象运起轻功快速的到来。
李管家快步来到床前,看着男人,难掩激动,手颤抖着抬起想要去触摸男人的额头,最终恪守本分,双手紧握:“醒了好,醒了就好!庄主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床上的男人看了李管家一眼并未开口。
李管家看着自家主人脸色虽是苍白,想来也是这沉睡许久的缘故,转身吩咐侍婢居住庄中的大夫请来,又让人去煮些粥来。
庄中仆人到底训练有素,初听主人醒来的惊喜而惊慌的神色已然沉淀,有条不紊的散去,各自行动起来,他们可以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男人有些疲软的靠在床柱上,垂眼看着盖住自己身体的玄色苏绣织金锦被,面无表情的看着,然而眼中藏着迷茫,男人握了握自己的手,放弃般闭上眼开口:“李伯,我已无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管家热泪盈眶,已是花甲的他,早将这个从小照顾大的男人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样了,如今男人能醒来,他十分高兴:“无事无事,老奴能帮到庄主,是老奴的本分,庄主若是累了,喝过粥便歇下罢。”
男人点头,便不再言语。
又经数日,时值莺月。
在床上躺上几日,未可下床走动,男人只能吩咐下仆寻书而看,古风古色的建筑,与之异同的说话方式,堪称身经百战的男人瞬间明白了自身立场,少言多观,又有脑中记忆,不出几日,男人已是安然。
古时娱乐不多,且他又非玩乐之人,只好看些书籍打发时日,庄内古籍颇多,大多枯燥乏味,若是以往,男人早是将书抛弃,寻些他感兴趣的了。
此间侠客繁多,杀人放火虽有官府追拿寻凶,然江湖朝廷水火不容,侠客又岂是会循国法行事,若是仗义心起,手下便是染了血腥,而男人手中自非干净,死于他手岂是少数?
不需多想,此刻的他若是离了山庄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曾寻死,也便是逃避现实,现今已是新生,他如何会舍去生命?自当寻回满身武艺,方可活,大抵是原主之顾,耐着心思,不过数日便是将书房看去三分一。
雪白衣衫,雪白长靴,雪发发带,乌发俊颜,称之美男子也不为过,男人看镜而观,只道不愧是远山冰雪般的剑客,风姿只怕唯一人可比肩,事实也便如此。
两分相似,七分冰冷,一分迷茫,说到底,他尚未习惯。
天朗气清,阳光泼洒大地,直晒的人暖洋洋的,许久未出屋的男人忍下抬手遮日的冲动,只是看了看长廊,抬步便走,身后侍剑捧剑而行。
所谓梅园自当满园梅树,然而却只是稀稀疏疏的植了数株梅在四周,流水潺潺,颇为动听,立于亭内,男人远观崇山峻岭,飘飘渺渺似虚幻。
他是剑客,使剑的剑客,他握了握右手,手随意一抬在腰间一摸,只是空荡无物,男人本该剑不离身的,但他的剑并不在身边,一种空虚在心口蔓延,说不清是他的感受,还是他的,只是他也该选择了。
是一庄之主,万人敬仰的剑客?亦或龟缩一角,不听他物,只为享乐?
他该是怎样子的人?在抛去来自环境的束缚之后。
男人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只是后来他突然不想了,他本就不是文艺青年,需要去纠结什么,他就是他,既然得了一段新的人生,便该好好的活着,没有那些无谓的烦恼,现今他只需要活下去并且肩负起他的责任就可以了,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侍剑仆人弯着腰,垂眸恭谨,手上捧着的正是他的剑。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把乌鞘古剑,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流窜,自灵魂深处流淌出的满足,男人将剑放在眼前细观,似乎有什么在改变,但他却欣悦着,其实也不是很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
剑一寸一寸的被拔出,剑吟清悦,却无端生出剑意森然,抿直的唇角随着剑被拔出也缓缓浮起幅度,他天生就该是个剑客,这毫无疑问的事实在脑中形成。
他是剑客。
一个站立所有人之上的剑客。
男人随意的挽出一朵剑花,手尚有些僵硬,不过片刻,便是上手,他脚下移动越出亭子,雪白靴尖点在流水上,身法尚且生疏,他循着记忆,身体也随之舞出相应的招式,慢慢找出了感觉,钩、挂、点、挑、剌、撩、劈,一一而行,行云流水。
直到男人的力气差不多清空,他才停下这犹如自虐般的练剑,满是汗水,男人收起剑,脚步稳重而来,婢女见之马上上前将巾帕地上,他随意一抹,神色虽是冰冷,却带着练剑过后的愉悦快,感。
走在通往浴室的路上,男人坚定不移,没有多余的思考,他已是明白,他非本人,然而他已是他。
不同样貌,不同时空,他已进入这个身体,那么他就该肩负起他本该肩负的东西。
他是西门吹雪。
无比清晰的事实,无法更改的事实。
第四章
居于山庄,尚且清闲,时而看书作画,时而抚琴博弈,时而练剑静坐。
醒来已有几日,提笔行书寄予陆小凤,报声安好,陆小凤绝非长居一处之人,随信而来,陆小凤已是结交了个好友,现下正是蹭酒行乐。
如此,又是几日,倦怠的心思慢慢磨去,日日习剑,早已非那懒散模样,西门吹雪并不知现今他比之原主如何,却可言说,与些高手有交手而不落下风了。
西门吹雪是名剑客,然而雅事却皆有涉及,并非趣好,实是身怀煞气,心境不稳,以此静心去煞。
转眼,槐树开花,万树苍青,雪白花儿悬挂枝头,颇添了份清雅。
月悬高空,银辉泼洒,万物披薄纱,似娇羞女子,隐于黑暗。
陆小凤算不上个大嘴巴,然而好友沉睡月余醒来,如何不让人欢喜?或是为了好友着想,酒楼吃食饮美酒,经他口,江湖人便已知晓西门吹雪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