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绫幻孤影 作者:曲终竹止【完结】(9)

2019-06-25  作者|标签:曲终竹止

  叶孤城得言,沉默下来,身为前朝遗族,身负兴复之责,他不如西门吹雪心中唯剑,刻苦专一,他要做的太多太多了。

  西门吹雪起身道:“叨扰城主许久,西门吹雪该告辞了。”

  叶孤城沉默跟着站了起来 :“如此,叶某不多远送。”

  西门吹雪点头,转身,踏上环廊时,停下了脚步,他并未转头,道:“叶城主日后若有事可寄信往万梅山庄。”

  身后无声,西门吹雪也并未在意,脚迈开步伐离开,李厉已死,一事便了,隐秋一事已明,多留也是无意。

  回到住处,日头已偏西,西门吹雪简单用过膳食,沐浴过后换了身衣衫,看到随侍的女婢欲将换下衣物带走,西门吹雪喊住了她,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如此动作,面对女婢恭敬地样子,西门吹雪挥了挥手,让女婢下去。

  昨夜的失控,似乎有什么发生变化了。

  到底是什么呢?

  西门吹雪不知道,他敛了心神,执起本书,细细研读起来。

  第九章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西门吹雪正立凉亭执笔描红点翠,清池碧波,早莲三两枝,亭亭玉立,莲叶铺碧水,垂柳点湖,晕圈圈水波。

  陆小凤应约离去,寻美酒红颜,风流一夜。

  除腐尸,斩恶人,杭州一行,诸事皆了,但烦事却余一桩。

  这烦事自是源自女子。

  秋隐一事中,疑似证物的水晶链早已被西门吹雪视为己物,自不理自称其主的女人。

  但纠缠不休也着实让人烦心,使人查她,尚未有论。

  西门吹雪停笔,手捏白纸两侧,拿起而观,笔触锋利,似有剑意,置桌,负手绕桌立栏前,看莲,心藏诸事。

  许清砚迷二次元万般姹紫嫣红,不察诸事。

  西门吹雪心唯剑,不理红尘万千。

  两者相似亦不同。

  前尘往事恍若镜花水月,欲察,如入烟雨,朦胧不清,追忆不得。

  你是谁?

  我是谁?

  你是西门吹雪,我是许清砚,夜凌幻又是何人?

  着眼眼前,我是西门吹雪。

  “庄主,孙姑娘求见。”着灰色短打之人顺廊而来,停于亭外。

  西门吹雪眉宇一动,目落远楼,道句不见。

  仆人应是要退,却听清音入耳。

  “西门庄主现下闲暇,何故推脱不见?”来人正是那日一言不合出掌夺物的绿衣少女。

  西门吹雪转身,挥袖让仆离。

  绿衣少女直直而来,无婉约妙曼,行走如风,俱是英气,她入了亭,眉含霜雪,目沉冰,唇不点而朱,随意一站,居高威势未敛,不怒而威。

  “早闻西门吹雪唯剑,眼不藏它物,如今一见,传言不实,那水晶坠乃我亲手之作,实在粗鄙,怎入您眼了?”绿衣少女一连几日吃了闭门羹,早怒火藏心,仆下推词听得着实不耐烦,也懒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言。

  西门吹雪不变神色,目视其人,冷漠无感,不愿多说。

  “怎的?您莫不是要昧下?”绿衣少女话含讽意,她瞧出西门吹雪无意多言,怒火上涌,她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她睁开时,情绪缓和,柳眉微挑,双手交叠于腹,弯腰恳求:“我为刚刚所言及前日妄行致歉,只那物为我最爱之物,我以洵夜阁做保,应庄主一事,望庄主归还水晶链。”

  少女求人,脊背却直,纵使心火不灭,为了它,她却愿放下尊严,只因那人。

  过于熟悉,也过于陌生。

  西门吹雪看着少女弯下了她挺直的背,只为他曾经的所有物,他突然明白了。

  前尘皆以远去,时光无法逆转,失去的无法追回。

  那熟悉却也陌生的水晶链,熟悉在于款式,陌生也在于款式,她似曾相伴四年之久,却早已遗忘,仅仅是似是而非的存在。

  洵夜,寻夜。

  西门吹雪哂笑,笑出了声,引少女怒而直了腰板。

  “我还你。”西门吹雪的笑并未在脸上停留太久,少女也仅仅只看到了一眼,冰雪消融后,寒气俱散,如桃开满枝,暖暖春光,刹那风华,冰霜再临。

  水晶链一直被西门吹雪放在身边,不曾离身。

  他取下腰间绣竹荷包,将水晶链取出,递予少女,将那三字再说一遍:“我还你。”

  此后,再无瓜葛。

  “既为你物,还予你,我有一言,勿忘。”

  为何未曾发现呢?西门吹雪看她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目中藏有怀念,藏有愧疚,藏有释然。

  “此物于秋隐前任掌柜身侧寻得,是为嫁祸,你自小心。”西门吹雪言罢,将荷包握在手中,双手垂落两侧,一股烦闷涌心头,无法纾解。

  “多谢。”绿衣少女头未抬,口中道谢,未谢西门吹雪警告之语,满心水晶链。

  西门吹雪嘴张了张,最终无言,无声叹息,离去。

  曾经无话不谈,现下沧海桑田变幻,无力言语,谁过?

  无人。

  “啊——”绿衣少女捧着水晶链,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她轻呼。

  “哭了?”

  月凉如洗,树影婆娑,红盏映路,妖冶朦胧。

  石桌石椅俱凉,瓷瓶藏酒,对月独酌。

  目下子时,打更过三回,恰是夜深人静,西门吹雪举杯,尚无睡意。

  杂事扰心,前尘粉墨登场,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远山阁楼,箫声幽幽,似哀似怨,渺渺无踪。

  箫音不绝,曲曲绵连,曲有言情,暗藏冷芒,不可为不可拒,大志压身。

  杯杯入喉,若有火烧,难得畅饮,有曲伴酒,妙。

  独酌,独奏,寂寥缠身。

  石桌上摊了几瓶,皆已饮尽,西门吹雪不欲多扰旁人,目尚清明,自屋内取来琴,跃上旁侧楼宇,膝置绿绮,指勾弦,清音乍起。

  琴清,箫幽,初时,各据一方,不可融。

  曲有试探,初初便得音意。

  箫者,执箫,呜呜咽咽演奏,曲风急转,锋芒尽露,如是出鞘之剑,寒芒带煞。

  琴者,抚琴,珠玉清脆彼伏,潺潺流水,清雅淡泊,如是容流之海,包容万象。

  箫者,剑者,琴者,剑者,故知其人。

  琴箫相合,共奏曲目。

  终了,罢手,西门吹雪仰头望月,月冷如昔,未有变故。

  前尘事,前尘了,纵有故人,皆已化骨为尘,到底心x_ing凉薄,未入心。

  劝言一句,羁绊已还,当缘线断,左右有事帮她便是,何须多扰?

  他笑了笑,怀抱琴,入房放琴,解衣带,盖衾被,一夜无梦。

  箫音断,一片寂冷。

  孙秀青,峨眉派掌门第二个女弟子,三英四秀其一,x_ing冷高傲,资质极佳,善使剑非剑客,貌似秋月,行止如风,奇思妙想颇多,是位奇特之人。

  万梅山庄情报网向来不差,西门吹雪的马车驶出杭州之时,他手上拿着薄薄一张纸,上面极为简单明了写了孙秀青其人出生至今经过。

  事无巨细,尽在其内。

  西门吹雪看罢,将纸叠了几叠,合掌一搓,化为齑粉,他撩起右侧小块窗帘,有风拂过,齑粉化尘,散于空中,恰如过往,追寻不得。

  陆小凤是位奇人,且不论那四条眉毛,就招惹麻烦便是一等一的好。

  杭州与塞北相距甚远,西门吹雪的马车刚刚跨入塞北,陆小凤带着麻烦就到了。

  美人有邀不辞,温润如春,宽厚良善的花满楼不会拒绝,陆小凤更不会拒。

  等待良久的陆小凤正站在马路前方,持缰的车夫低声询问:“陆公子前方拦路,可停?”

  坐得板直,身未有晃动,西门吹雪手捏白子,细观面前黑白纵横,局势紧张的棋盘,嘴一张就拒:“不必。”

  车夫了然,手一动缰绳,白马一声嘶鸣,马车又快了几分。

  陆小凤招手拦车,不料那马车反快了速度,他无奈叹息,也知西门不爱麻烦,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请西门出山。

  不管何种代价。

  奔驰的马车挡不住一位内力深厚的人,所以陆小凤很轻易的站在车夫的旁边,在车夫目带杀气中撩了帘子进了里面。

  马车内里颇大,宽敞舒适,有桌有垫,亦有热茶糕点,颇为享受。

  陆小凤掀袍坐西门吹雪对面,瞧对面人剑眉星目,冷若冰霜模样,单手支腮,姿势不端,自有洒脱。

  路有颠簸,然车内人,车内物,却无起伏摇晃,人,身怀内力,物,有磁相吸,故不动如山。

  “西门雅兴,棋局若战场,白子大龙受困,黑子磨刀霍霍,此局将罢。”

  西门吹雪未答,似不知不请自来之客,在侧言语。

  “我离杭州,四处游走,未有听闻诈尸之言。”

  西门吹雪落子,白子大龙被斩,一盘局终,颇为怅然。

  此局一下便有三日。

  “不急。”西门吹雪捡着棋子,一一放到棋罐,吐出二字。

  陆小凤抬手也帮收棋:“此来无甚,只为一事,望西门应允。”

  西门吹雪头未抬:“你来皆为梅酒。”

  陆小凤尴尬地摸了摸唇上胡子:“西门既不饮,放着也是浪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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