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着书墨和锦衣,她们的身上拥有着他不会再回来的美好与纯真。那两个女孩子纵使不是他那个位面上来的,也让他有着几分亲近之感。但事与愿违,最终他还是被毁掉了这份好感。
被那两个女孩子亲手毁掉。
“我有一样东西,对某些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某些存在来说,却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那人为了抢夺我这件东西,暗自与我那两个丫鬟联系,给了他们一瓶药。他许诺,会给她们两个一个愿望,一个她们一直心心念着想实现的愿望。”
“那人骗她们说,那药只会让人一时无力,他只要得到那件东西,便会让我安然无恙。我那两个小丫鬟居然相信了!她们利用我的信任,将那药放入了茶水里。”
“那之后……呢?”花满楼敛起了笑容,皱了皱眉:“听陆小凤说你中了毒,难不成?”
“之后,我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景渊捻了捻手感和从前极为不同的丝,开口道:“内力尽失,体内的力量一团糟,甚至于须一夜尽白,大概是寒气入体吧。”
“七童,你说我该不该怪她们?”景渊的语气颇有些疑惑:“我知道,她们两个都在心底埋藏着一个极为重要的愿望,重要到,只要实现这个愿望,她们可以放弃一切、付出一切代价。”
“我不想怪她们的。”景渊说:“她们这么做情有可原,也算是人之常情了。但我却仍旧不能释怀。”
“在最后一刻我想着,以后就当陌生人便好。可现在却仍旧恨着她们的背叛。”
花满楼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劝这人放下心中的恨么?若是自己,掏心掏肺对别人好,结果却被别人背叛了,自己又会不会恨呢?
他无法,只得再次拨动琴弦。
景渊的心思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只是憋了太久,如今全部说了出来,倒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一样,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多谢了,七童。”他叹息。
而刚走到这里的陆小凤却一开口便打破了这里的气氛:“我说花满楼和原随云,你们两个好生悠闲。今日便是花伯父的寿诞,你二位还不准备出么?”
景渊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讨厌职业演技模式,要时时刻刻想着当初天上浅羽是怎么笑的,角度如何弧度怎样,丝毫不敢有差错,这样是个人都会累。如今他和陆小凤已经算是熟人了,该怎么暴露本x_ing他都无压力,反正陆小凤神经粗大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6兄莫不是馋了我桃花堡的好酒么?”花满楼展开扇子轻摇,笑道:“在下都不急,你却急成了这个样子,真是……”
“那便整顿一下,然后出吧。”景渊站起身,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他表示,有免费喝的酒,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虽然景渊表面是无比面瘫以及大义凛然,但却不知为何,那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花满楼只是坐在远处轻笑道:“陆小凤是酒鬼也就罢了,怎么随云也如此?”
两只酒鬼么?他可是清清楚楚听出了随云话语中的期待之情呢~
“有酒喝自然是好的。”景渊无所谓开口道:“而且在下只是想要拜访一下令尊而已,毕竟我们也算是好友,不是么?”
“自然。”
花满楼愣了一下,然后勾起了嘴角。
是的,相处了多日,他们早已成为了好友;或者可以说是,知音。
第118章
三人信步走向门外,门口早有花家的下人花平候着。见到三人的身影后,他连忙走向前去行礼道:“少爷。”
“花平?”花满楼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皱了皱眉开口道:“不是说我要自己回去么?”
他虽然x_ing情温和,但也受够了家人对他那小心翼翼的态度,简直就把他当做了瓷娃娃,让他窝心之余也感觉到无可奈何。百花楼明明离桃花堡不远,他完全可以独自回去,再说,有陆小凤在,不知道家人又在担心些什么。
“老爷说了,寿诞改在毓秀山庄进行。”花平如此回道,却让花满楼有些疑惑————不说寿诞擅自改地方是件大事,单说这毓秀山庄只是花家的别院而已,在那里宴请各方来客倒算是失礼了。
“爹有没有说明原因?”花满楼皱了皱眉。
“老爷并未说明。”
“那好吧。”无奈,花满楼摇了摇头,道:“出,去毓秀山庄。”
花平带来的马车很小,里面只能坐下两个人,毕竟在花平心中,这马车只需要载少爷一人的,如今却多了两个,倒让他颇为为难。
“在下骑马便可。”景渊闻言,只是拱了拱手,然后便后退一步:“七童与6兄便乘坐马车吧。”
“这怎么行?”陆小凤兴许是想到了景渊的不方便,连忙摆手:“该是你与七童一起坐马车才对。”
“怎么,6兄还不相信在下么?”景渊开口道:“在下/体内寒气过多,骑马至少能够晒晒太阳,难不成6兄想让在下冻死不成?”
陆小凤听到这话,只能无奈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两条眉毛,苦笑着不说话。
花平牵了后院的一匹马交给景渊,景渊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跟在马车的后面。他却不知道,为何那花家的下人听闻他要骑马之后,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而且,就连给他牵一匹马都不情不愿的。
“少爷。”花平驾着马车扬声说道:“老爷说有一样东西交给您,就在您身后的盒子里!”
景渊感觉到花平的心跳越的快了。
马车内,花满楼回手摸了半天才将盒子拿出来,陆小凤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喊道:“别打开!”
可惜,已经晚了。
马车内的两个人已经被迷药晕倒,而马车外,感觉到不对的景渊立刻抽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柳叶刀,将刀刃架在花平的脖子上。他的语气无比冰寒,好像是要掉下冰碴一般,让花平不由自主地瑟瑟抖:“说,你有什么目的?”
“公……公子饶命啊……”花平断断续续开口:“这……这是老爷吩咐我的……他、他说要帮少爷医好心病!”
“心病?”景渊皱眉,将刀刃又往前送了送:“什么心病?”
“小人真是不知道啊!”花平的嘴里苦:“要……要不然,您跟着小人到桃花堡去见老爷,他会将此事明明白白告诉您的!”
景渊沉吟了一下,终究是将刀收了回来。毕竟,他没有在花平的身上感觉到恶意,而听这人的语气,倒像是其中内有隐情的样子。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景渊将刀收入鞘中:“便信你一次。”
花平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将手中的汗擦净,随即一抖缰绳。马匹再次缓缓前行,而花平看到景渊不说话,胆子也就大了一些。
“那个……这位公子。”他开口说道:“小人要将少爷和6大侠送往毓秀山庄,公子您是……?”
景渊抿了抿唇:“我跟着你。”
一路上,景渊一言不,身上的气压低的吓人,而花平也不敢说些什么,两人在路上倒是安静得很。
去了毓秀山庄,花平将陆小凤与花满楼搬到了毓秀山庄花满楼的房间里,还在门窗四周钉上了铁板。看着一脸不善的景渊,花平连忙解释道:“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景渊越来越想知道这花老爷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正思忖着,景渊便听到了两个由远及近的足音,听花平在一旁行礼,景渊便知道来者必定有一位是那花如令花大侠了。
“这位便是楼儿新交的朋友吧。”花如令笑着开口,他惊讶着景渊那一头白,却在面上没有显露分毫,语气却愈地柔和:“老夫便是楼儿的父亲,这次公子便不要怪花平了,这都是我吩咐他做的。”
“在下原随云,见过花伯父。”景渊浅施一礼,随即开口问道:“但在下却实在是不知道花伯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既然楼儿带你到这里来,那毕竟是他的至交好友了。”花如令与他身边的一位老者对视一眼后方说道:“老夫会与你说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公子随老夫来吧。”
花如令将景渊引至一扇房门前,在进门之前,景渊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将身体转到了门侧,浅施一礼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老者闻言一愣,随即笑呵呵地捻着胡须,道:“在下宋问Cao,一介江湖游医而已。”
“宋神医有礼了。”景渊点点头,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进屋的时候才现,这房间里似乎有着不少人的样子。景渊如今只能感受到有许多人,却连数量都无法确认。
花如令将这几人一一向景渊介绍过去,介绍到一半的时候,本应该昏迷的陆小凤却走了进来。
“这么多前辈都在这里?鹰眼老七也在?”陆小凤笑着开口,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疑惑:“还有随云,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以为你也晕倒了呢!”
“6贤侄。”花如令开口笑道:“这次老夫找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情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