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们实在是太喜欢你们在一起，太养眼太舒服了。你们结婚，就是我们公司第一对同- xing -恋婚礼。我们支持你们，你们很有勇气！”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公司的网站啊。首页上，你们亲热的照片好美！好幸福！”
谭侃侃连午饭也不吃了，他返回实验室直奔电脑。一抬头发现实验室里的同事，都围在另一台电脑边，此时见他返回来就一起转过身望着他。
谭侃侃疑惑地和他们对视。杰克霍顿小心地指了指电脑屏幕。
谭侃侃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到屏幕上，
屏幕上是一张硕大而清晰的照片，一对唯美的人儿，热吻！照片还被特意修饰了一番，四周加上了显示浪漫气氛的肥皂泡泡与星星。
这张照片的地址正是公司网站的员工活动区首页，
照片上激情一幕的两个人，正是他和林沫！
下方有一行注脚的小字：
美女们集体痛哭的日子到了！下个月公司两位顶级帅哥，将举行公司有史以来第一例同- xing -恋婚礼。同事们！我们要行动起来，帮助他们战胜世俗的压力！
“是谁放到首页上去的！”谭侃侃几乎要怒吼。
“查过了。是设计部年青员工们做的，他们听到传言，说是你们两个受到很大的压力。怎样怎样……”
“这些流言哪里来的！”
一位女同事摊开双手：“这不是事实吗？你和林沫就是一对啊！”
谭侃侃转过头不再言语。
杰克小心地说：“照片不止一张呢。”
话音未落，一位女同事兴奋地应和：“是啊，我最喜欢的是你们两个爱爱的那一张！不介意我放大挂在我的卧室里吧。”
谭侃侃闻声又看向电脑，一位同事善解人意地用鼠标为他在电脑上翻照片。
“她指的是这张呢！真有感觉，谭工你还有这么疯狂的时候。呵呵呵……”
谭侃侃的眼神顿时僵硬，那竟然是他和林沫在床上亲热的画面。图片虽然只是他们的上半身，但赤身露体的全貌已然能想象得到。还有他们的表情与状态也已然显示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耳中又听到女同事的尖叫声：“太美了，这张照片，我要放在床头上！看着两大帅哥造爱的照片，睡觉都香艳！”
林沫在这时忽然冲了进来，直接扑到谭侃侃怀里。
“世界末日了！所有人都在问我和你做爱的细节！到处都有人对我喊叫‘林沫，我支持你！’”
“林沫我支持你！”林沫的话未待讲完，身后立即就传来一声如此的叫喊。他猛然回头，原来是实验室里的那两位女同事。
“你们也要跟着捣乱吗！”
“结婚吧！不要怕不要掩饰！不要向世俗低头！我们都支持你。”
-
可怕的事还在后头，实验室的玻璃门前很快聚集了一些同事，兴奋状地望着站在一起的林沫和谭侃侃。
“两大帅哥相会了，快拍照。”
一阵手机相机的闪光灯亮起，两人的感觉俨然就是一对电影明星。
林沫万般无奈地转头向谭侃侃：“我们赶紧逃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很快发现谭侃侃的眼神分外不对。
“是你拍了那些照片，是吗？”
“什么？”
“把我们的照片拍下来，你想干什么，林沫！”
“你怎么？你认为是我！我一直在你的床上被你干，我怎么拍？”
“那些照片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你是说我早早地把摄像机藏在旁边？”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是吗？”
林沫一时气恼攻心，竟也无法解释清楚：“不是我做的！”
谭侃侃转身背对他：
“其实，我曾对你心存幻想，你确实把我迷住了。我甚至曾想过，你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我甚至在今天之前，也认为你值得爱。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不值得我再看一眼。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林沫几乎要跳起来：“难道你不长脑子吗？拍那些照片再公之于众，对我有什么好处！”
“让我不能结婚。让你有机会。不是吗？你的意图太明显了。你根本不是因为单纯地爱我。你这样自作聪明的人，不会毫无目的去爱。你当然早就打听到我身家几何了。甚至也许你已经知道公司其实是我的家族产业。和我结婚就等于成了公司的老板。”
林沫目瞪口呆。
“但你没有智慧。”谭侃侃给他定- xing -，字字如刀，戳在林沫的心口上。“其实你很容易成功。如果你不是这么利欲熏心。你的内在和外貌是多么不相称。我真的想把我喜欢的这副躯壳，放在一个坚强又简单的灵魂上。让我可以好好地爱！”
林沫的眼泪忽然掉下来。
“不要在我面前哭了，你的眼泪太轻易，有几滴又是真的发自内心？打动一个人，不是靠表演的。”
林沫后退：“我什么都没有，现在终于知道连智慧也没有。我没奢望你会爱我。”林沫转身跑出实验室，穿过门前的人群，依然能听到人们偶尔的叫喊声。
“林沫，坚持下去！”
-
坚持下去吗？
一个连智慧也没有的人？
终于躲进自己的房间。他到镜子前去看自己，确实很漂亮啊，真的是有一个不相称的灵魂吗？
何必要对我那么讲？
不如直接就将我弄死。
我不想要这种痛苦。
不相称的灵魂？你是指什么？肮脏的，还是卑贱的？
你可以不爱我，有什么权利这么伤害我！
第21章 尊严沦丧
永远不会知道
伤害会以何种形式，扑头盖脸地砸来
林沫觉得自己被捅中了心脏。
-
他搞不懂具体是哪一句话，哪一个词。总之，他被命中了要害。
-
他本身就是卑贱的，
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痛。
他多么怕有人看破这一点，多么希望有人帮助他忘记。
-
他忽然觉得，他对谭侃侃的爱终于开始退缩了。因为那个家伙给了他强而有力的这一刀。
直接把他捅死了。
-
不相称的灵魂，恶劣的，肮脏的。
嗯，我是这样的人。
你让我更加相信我是这种人。
-
我们之间……
遥远的
不只是悬殊的地位
还有心的距离。
还有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站立的方式。
-
很多疑团，本来有心去搞清楚。
可又能改变什么呢？
原来你是那样地看我。用比我自己还低下去的视线。我已经被你捅死了。
很好，不用慢慢地死。
-
带着一颗愤恨而厌烦的心。林沫于当天的晚上，去参加希安希思罗的变态派对。
但他的心思，已经是绝对不能再作践自己。自尊的缺失，让他在今天晚上，分外愤怒。
按照请柬上的地址，找到一栋豪华住宅。按了门铃，被开门的人带上二楼。
-
推开时尚感十足的双开门，年青欧洲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男男女女穿梭跳跃，兴奋叫闹。
林沫的到来，就好象一颗冰块投入火堆里。
他本就穿了一身黑，象参加欧洲人的葬礼一样。表情也象要杀人。
在门前立了片刻，他发现竟无人注意他。这些年青放纵的人玩的太欢，仿佛对静止的东西都会视而不见。震耳的音乐，要把人的心脏敲破，各色的酒和香烟，似乎还有大麻之类的消遣品。
欧洲真是天堂了，吸大麻是合理合法的娱乐。
林沫小心地穿过人群，还是会时而被嘻闹无度的人撞上。他要寻找希安。却不想向这里的任何人打听。
他猜测希安应该会在房间里最中心最放纵的位置。
果然没错，希安正坐在正中央的一圈圆型沙发之上，在他腿上坐着一位坦胸露乳的美女。林沫相信那女人应该是脱衣舞女郎。这又是欧洲另一项合理合法的行业。
他走到希安视线范围内站立。希安果然立即发现他。
“那个美人！”他向林沫叫嚷，林沫只做没听见。
“该死的，你的中国名字怎么发音。灵魔！对不对，你过来！”
林沫走到希安面前，希安眼睛放肆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把腿上的脱衣舞娘推开，上前拉过林沫的手，竟是想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林沫的怒气在这里爆发，难道在所有人眼里，我和脱衣舞娘的地位是一样的？
他甩开希安的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这一句怒吼是中文，希安完全听不懂，皱着眉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