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朌坎藏身于树丛后,自顾自嘀咕道:“看小爷我大展身手,英雄救美啊不,救英雄!”将匕首在手中紧了紧,正待扑将上前,却见那怪物并非梦中所见的枭阳人,而是一生着虎头禽爪,熊身黑皮的怪人,传说中的黑人!
朌坎见状,心下暗道不妙:“喂喂喂,不是吧!坑爹啊,说好的枭阳人呢?枭阳人虽力大无穷,凶残吃人,然其致命弱点便是嘴唇过大,张开的一瞬会遮住视线。然这黑人虽不吃人,却是怪力惊人,一举能折断人筋骨。”
朌坎即生一计,对身侧二蛇说道:“我施术与你俩,你俩现出真身,一口将那黑人吞了……”正说着,却不见二蛇回应。朌坎随即转头一看,哪里有二蛇的身影,忙不迭四下环视,却见那两只有色鳝鱼早退离了此处十丈远,栖身在草丛中,一副断不肯上前的模样。
朌坎见状,方才忆起那《饲蛇经》有云黑人以吞食毒蛇为生,乃蛇类的天敌,遂那二蛇见了黑人,方才远遁了。
朌坎念及于此,愤愤然挥拳道句:“真乃贪生怕死之徒,作为神兽,还能不能好好装逼了?”
此番只得自己另作他法,正寻思一计,眼光却忽地撞见一物,将朌坎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只见那三王子被怪物钳制,以凡人之力又如何能挣过怪物,遂情急之下,三王子急运浑身真气,登时只见三王子浑身四肢猛然增长,一条虎尾赫然生出。
朌坎见罢傻了眼,暗道:“这三王子难不成也是个怪物?”
不及多想,此番又见三王子力气大增,伸出双臂钳住那黑人手臂,使力掰开。一旁朌坎瞅准时机,随即又召出两柄匕首,滚地向前,绕至那黑人身后,拿匕首分别刺入黑人的小腿骨中,黑人顿时惨叫两声,钳住三王子的双臂松开。朌坎为求稳妥,忙不迭一跃而起,将手臂往侧边卖力一抡,手中第三把匕首顺势刺入那黑人腰际。黑人惨呼倒地。
这边朌坎见制服了黑人,登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说道:“哎,总算搞定了,吓死爹了。”
正待查看一旁三王子的情况,不料又闻一阵沙沙声传来,随即大地震动,朌坎忙不迭循声望去,只见从来路的方向,又蹿出三名黑人。
朌坎见状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禁大喝一声:“靠,这是什么展开?一次来三只,双拳难敌四手啊!”
三王子一步跨至朌坎身侧急道:“你既为巫朌之徒,可施降神之术召唤仙神对敌!”
朌坎对曰:“三殿下莫要抬举我了,我成为师父的弟子没两天呢,不过区区文宿阶,除了召唤兽便未曾召唤过活物……”
三王子听罢亦是意外,被堵得无话可说:“你!”气闷半晌,见黑人向他二人这处行来,那两条有色鳝鱼亦弃了之前的藏身之地,向朌坎这边飞奔而来,一头钻进朌坎袖中再不现
身,只得忿忿道句:“兵器可会召唤?”
朌坎问道:“可,殿下欲使何兵器?”
三王子道句:“戟便可。”
朌坎闻言,满怀深意地瞅了三王子一眼,一面拈诀召出一柄方天画戟,递与三王子。三王子伸手接过,在手中试了一回,倒也满意,对朌坎扔了句:“寻一处藏身。”
言毕丢开朌坎,上前与那黑人斗于一处。这边朌坎寻了灌木丛藏身,一面细察三王子对敌。只见三王子身手过人、武艺高强,一柄方天画戟被舞得出神入化。那黑人虽身强力壮、力大无穷,然三王子以一敌三,却丝毫未落下乘。几番腾挪,便举戟刺穿一人心脏;随即一个旋身,一招回马枪戳穿另一人腹部;随后一个翻身腾跃,躲开第三名黑人的奋力一击,落地后将戟换手,顺势举戟一挥,便见那画戟的单边月牙形刀刃已深深没入黑人颈项,血流如注,黑人随即倒毙。
朌坎见状暗自咋舌曰:“这三王子能啊,与人前道自己不过大房阶位,仅过却刀之阵,这索要武器之时开口便索来大将阶位的戟,说你惟是大房阶,善使刀,谁信啊?瞧这身手,明日来这六兵之阵试炼,只怕大将之阵能秒过……”
这边朌坎尚且蹲坐在树丛之后,姿势如簸箕,暗自对三王子评头论足,不提防间,三王子已收势站定,调息一回,随即便手持画戟,气势汹汹往了朌坎藏身处行来。
朌坎见状,心下一惊:“这即视感!”忙不迭分开树枝,开口欲分辩两句曰:“等、等等……”便见三王子举戟向自己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水哥,你先别忙着同情归妹姑娘,你自己的菊花准备好了咩_(:зゝ∠)_
第15章 零壹伍 转危为安
眼见那戟尖迎面而来,朌坎止不住翻了个白眼,口中嘟囔一句曰:“靠,我以为这怪既与当初梦中之景不同,结局也能大不一样,想不到还是这般神展开!……”一面念叨着,一面随手从身畔抄起一根树枝挡在眼前,闭着眼急道,“三殿下戟下留人!”
待觉察那戟尖所带之风停下,朌坎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那画戟的戟尖停在距自己颜面不过寸余之处。朌坎见状,冷汗浸浸,小心翼翼抬眼瞅了跟前站立的三王子,宛如凶神恶煞一般,讪笑两声,口不择言地搪塞一句:“三殿下切勿冲动,咱、咱是自己人!”
说着眼光无意识地四处溜达一回急寻对策,不经意间瞥见三王子变异的躯体与那莫名生出的虎尾,登时灵光一闪,心下明了三王子为何会忽地态度大变,欲杀自己灭口的理由。可知中土国最重血统,一律视血统不纯之人为异类,这三王子身体出现这等异化之状,定是血统有异,此事又如何能令他人知晓?由此他方才想就此杀了自己一了百了。
见那戟尖又逼近自己几分,朌坎忙拿眼直视三王子,不躲不闪以示诚意,说道:“今日之事我断不会泄露出去,全当未曾发生过!”
见三王子尚不肯信,朌坎忙不迭举手诅咒发誓曰:“后土在上,我朌坎以女丑之名起誓,若将今日之事泄漏半句,定然身陷虿盆,为万蛇所噬!”
却说之前尚且蜷缩在朌坎袖中装死的二蛇闻罢此言,慢吞吞地探出头来道句:“吾主,汝深受众蛇青睐,如何会为蛇所噬?”
朌坎闻言,忙道句“要命之事,你俩别出来添乱”,一把将二蛇塞回袖中。随后抬手,暗运灵力,一道柔和的蓝光随之而出。朌坎将之施与跟前三王子身上,只见三王子身上所有异状尽皆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三王子见状,亦是大感意外,问道:“此乃何术?”
朌坎则答:“不过我国的疗治之术罢了,我权且一试,不料当真起效。”
这边三王子方稍稍卸下心防,将那恶煞之色收敛些许,目光中的杀意渐去,转而以满含深意的眸光审视跟前的朌坎。只见朌坎以手中树枝架住戟刃,又哪里能抵得过戟刃之锋利,随即便断了半截,三王子哑然失笑。朌坎见状,方讪笑着撇了树枝,另一手一挥,散去灵力,三王子手中之戟便随之化去。
这边三王子虽惊讶朌坎之举,然并未追究,算放过朌坎一回。而朌坎心下虽疑云丛丛,不知三王子此番为何会孤身出现在城外的六兵之阵附近。而观之前中土国对待异国之人的态度,断非能令异国之人随意行动,由此那干黑人又为何会凭空出现在中土国的要地六兵之阵附近?与二蛇之前感知到的灵力又有何关系?且何人因了何事会谋害三王子?朌坎虽作此疑问,然却自知此乃宫廷隐秘之事,知道得越多,只怕越难脱身,何况自己本已被人盯上,自身难保。遂此番在三王子跟前倒也不声不响,不发一语,全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
随即将飞菟召来,以便乘坐此骑返回城中。见三王子在旁,朌坎只得依礼邀请他一道乘坐。三王子首肯,随即翻身上马,身姿潇洒。执起缰绳,只见飞菟起昂,长嘶一声,威风凛凛。一旁朌坎看得目瞪口呆,心下喋喋不休道:“靠,这马我骑了这许久,怎的从不见这般威风过?!这是连牲畜都能识别主角光环吗?……”
三王子见朌坎只顾呆傻地立于一旁,久不上马,随即伸出一手,伸至朌坎跟前,朌坎见状,懵懵懂懂地伸手回握住三王子之手。尚不知其意,便见三王子稍一使力,将手一拉,便将朌坎拉上马背,落在三王子身后坐下。
三王子放开手去,淡淡道句:“坐稳了?”
朌坎尚未回过神来,只随声答曰:“嗯、唔,坐稳了……”
话音刚落,便觉胯-下坐骑撒腿而去,朌坎因惯性一阵后仰,差点没就此摔个倒栽葱,情急之下只得伸手拽住跟前三王子的衣摆。又一个向前,直接仰面撞上三王子结实的后背,宛如撞墙一般撞得朌坎晕头转向。
却说朌坎此番与了三王子同乘,心有顾忌,本不知将手脚如何摆放。此番经历了一回前仰后合,又撞得七晕八素,心下再不多想,为己身安全着想,只拿双臂牢牢环住三王子腰身,将身体靠在三王子背上,方觉心中堵塞之气稍顺。而跟前三王子觉察朌坎动作,身体一滞,过去半晌,方缓缓放松下来。
只听朌坎在身后嘟囔道:“阿巴,我只觉头晕,胸闷气紧,难道是晕马了?……”
又一个声音在道:“吾主,你是心下太过紧张,兼了战后疲惫之故……”
朌坎又道:“阿蚺,你莫要缠在我脖子上,我快喘不上气了……”
这三王子听罢,方知朌坎并非是与自己交谈,好奇之下忍不住问道:“朌坎,你在与何人交谈?”
不料却是过去半晌,三王子以为朌坎已经睡去了,方才听他后知后觉地应声道:“嗯?殿下问话……哦我和小青小红说呢……”
三王子闻言不解:“小青小红是何物?”
朌坎道:“嗯……我之召唤兽……”
三王子惊道:“那二蛇是你之召唤兽?”
朌坎:“正是……”
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