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穿越] 作者:M的马甲君(中)【完结】(17)

2019-06-26  作者|标签:M的马甲君 东方玄幻



第66章 零陆陆 设局诱猎
此番朌坎等人方知,原是王子府中有一名唤祁林鹬的执事,死状甚是诡异,先是宛如为邪祟附身一般,忿怒凶狠、魔怔失常,三日过后,那祁林鹬便浑身生出肿胀物,长二三寸,随肉移动。那肿胀物头几日尚还安静,然过几日便于全身上下游动撕咬;待入了夜间,更有外蛇随风而入,将那祁林鹬内外交攻,终于上月初一为里外之蛇撕咬而死。因羽民国素来无蛇,遂国民皆将蛇视为外来邪祟。而祁流离闻知此事,因太过匪夷所思,恐此事落了他人口实,引来流言四起,随即下令知晓此事之人需保守秘密,决不可对外泄漏半句。又令人将祁林鹬秘密安葬,对外则称祁林鹬被派了外差。

朌坎闻言,正支颐寻思,不提防间二蛇从他袖中探出身来。周遭羽民国人正是谈蛇色变,乍见二蛇,登时骇得不轻,乱成一团。朌坎见罢众人之状,随即一手拎起一蛇,对周遭众人讪笑着解释曰:“大家无需惊慌惧怕,它俩并非普通蛇类,乃是通灵神兽,环保无公害,不生牙齿,无毒无副作用……”

众人闻言仍是缩手缩脚,惊恐无状。

朌坎随即询问二蛇道:“你俩无事,又出来凑什么热闹?”

阿巴则道:“据那人所言之症状,那祁林鹬所中之毒正是生蛇蛊。”

周遭众人见蛇竟口吐人言,登时惊为天人。

朌坎赞赏地拂拭一回二蛇之头,随即又将二蛇塞入袖中,道句:“不错,我亦如此以为。蛇蛊乃是将幼蛇与百虫同入一瓮,令虫蛇互食,最终所剩之蛇则剧毒无比,可作了蛇蛊。与降头所用虫蛊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这蛇蛊更为阴狠残忍,竟是将被下蛊之人生生折磨致死。然施此二法降头,皆会留下蛊虫。此事既为五王子刻意对外隐瞒,想必那祁林鹬家中还未有人进入,大抵尚可寻到些许蛛丝马迹。”

随后府中执事人等将朌坎等人领入王子府家人所居之处,可知那祁林鹬在家人之中地位较高,娶的乃是王子妃的陪嫁侍女。此番入了那祁林鹬房中,只见似是为作出祁林鹬尚在人世的假象,屋中陈设尽皆维持死者生前原样。众人进屋中搜查,朌坎亲自将各房间逐个检视。

此番甫一经过帐房之时,便觉冷风袭来,侵寒入骨。朌坎转头望向房中,伸手一指,说道:“此屋有被施降头术的痕迹。”

祁归飞闻言,忙不迭挥手令手下衙役入内搜查。不多时候,便将账房内陈设尽皆搬了个空,又将房中地面逐寸搜索检视,不料此番将万物翻看了个遍,却并未发现类似蛊虫之物。

朌坎闻那衙役禀报,登时从椅上蹦起身来,对曰:“且搜查仔细了?当真没有蛊虫?”

那衙役答曰:“回大人,确实没有。”

朌坎自顾自摇首道:“不可能,这祁林鹬已确定死于蛇蛊,这账房亦有被降头的迹象,可知祁林鹬正是于此处遇害,如此又怎会寻不到蛇蛊?!……”

众人闻言,皆如那高飞之禽被忽地击中落地那般,从喜悦的高峰直落入谷底。其中便属朌坎尤为气恼,眼看胜利在望,却仅差一步之遥,不禁令人分外灰心丧气。

念及于此,朌坎负手埋头,在暂且堆放账房家具器物之处踱来踱去,一面苦思可有他法。

这边三王子则向那祁林鹬之妻打听,询问祁林鹬身前可识得祁山鹰并祁焦明二人。那妇人则答之前从未从丈夫口中闻知此二人,然她亦不确定丈夫是否私下里识得二人。

三王子听罢,抱肘寻思一回,随即又问:“如此夫人可否告知尊夫原是这府里的,还是从外入这府的?”

那妇人则答:“当家的并非府里家养的,乃是外来的,因了家贫,入了府中做了下人。渐渐得了五殿下信赖,升至如今账房之位,王子妃知晓后,方将我指婚与他……”

三王子闻言,方留心记在心里。随后又向府上之人借来纸笔,按遇害顺序将至今遇害的四人名姓写下,细细审视一回,忽地眼前一亮,登时了悟,忙不迭出声唤道:“诸位请看!”

于此同时,只听另一边亦传来一声“大家请看”。众人闻言,循声望来,正是三王子与朌坎同时出声。他二人见状,亦是大感意外,两厢对视一回,朌坎说道:“殿……不公子先说。”

三王子干咳一声,随即指着手中所写名姓说道:“我已知晓被害四人之间的关系。”言毕又转向朌坎问道,“坎儿此番是欲道何事?”

朌坎遂答:“我终于寻到那蛇蛊了。”

众人闻言皆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连声询问那蛇蛊在何处。只见朌坎抬起一手,指向案己之上的一杯残留多日的茶盏,说道:“玄机正在此物之上,幸亏五王子英明,将逝者生前之物照旧,方能令我寻获此物……”

众人听罢这话,一道围拢上前,低头探视那茶盏,尚未明了这茶盏有何玄妙之处,便闻朌坎又道:“此番总算轮到煋先生大展身手了……”

……


却说祁鸣雁与祁锦凤两母女未曾想过此生尚能进入雍城游玩,雍城位于建木断裂之处,亦是羽民所能到达的最高层。那祁鸣雁的丈夫去得早,夫妻俩惟有这一独女,皆由作母亲的一手带大,兼了其女祁锦凤天资不佳,竟不及常人远矣,遂为母的亦是分外辛苦。母女二人居于建木最底层,女儿天生翅膀短小,至今未曾学会飞行,遂母女二人常往建木底层习飞,对那最高层的雍城,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只未料到彼时与朌坎等人有了那一面之缘,朌坎竟会邀请她们前往雍城。此番朌坎召出凤凰,令云永乘着凤凰来到建木底层,邀请母女二人前往雍城。只听云永说道:“在下奉我家公子并朌坎大人之命,邀请夫人并姑娘前往雍城乐来客栈用顿便餐。”

那祁鸣雁闻罢这话,惊得瞠目结舌,只如天上掉下馅饼一般,便是做梦亦未想过此生能得入建木顶层的国都见识一回。暗地里使力狠掐自己手背,痛袭神经,方知并非是自己做梦。维持着所剩不多的理智,以免被喜悦冲昏头脑,祁鸣雁嗓音颤抖地问道:“我们与贵公子并朌坎大人素不相识,不知大人缘何邀请我们?”

云永听罢,从容答曰:“自是因了上回吾主进入贵国之时,险些被当作国中钦犯,幸得夫人从旁作证,方幸免于难。吾主惦念此事,遂欲趁将要出国之时,请夫人并姑娘用顿便餐,聊表心意。”随后又指着身后的凤凰说道,“虑及锦凤姑娘行路不便,特意留下这凤凰,供姑娘与在下乘坐。”

那祁鸣雁见朌坎思虑颇周,又闻云永将话已说到这份上,如何还有疑虑,欣然同意前往。祁锦凤年仅十岁,虽曾见过各式飞禽,却从未有幸乘坐,此番跨上凤凰,好不兴奋,坐于云永之前左顾右盼,坐立难安。那祁鸣雁则展翅飞于凤凰之侧,见罢此景,心下五味陈杂,自女儿降生之日至今,已逾十年,今日是头一回未因不会飞行而遭人轻鄙。


一路飞至乐来客栈,便见朌坎并三王子已于客栈大门处迎接。祁鸣雁见罢,忙不迭飞至他二人跟前降下,行礼道:“彼时不过小事一桩、举手之劳,不想竟累及二位大人破费,民女心下当真过意不去。”

朌坎忙道:“夫人莫要客气,若非彼时夫人为我等作证,只怕我亦无法立于此处。此番出国前夕,方请夫人前来,用顿便餐,聊表谢意……”

那祁鸣雁闻言问道:“据官差大人所言,朌坎大人不久前为国主指派调查巫蛊事件,正待大展身手,何以此番竟忽地便要出境?难道大人已将此事调查明白?”

朌坎听罢此话,摇首对曰:“夫人过奖了,我哪里有那本事?此番不过是力所不济,难以完成国主所托之重任,国主所定期限将至,我却尚未查明案情真相,辜负国主期许,廷尉大人亦已向国主禀报,另遣人手调查此事,遂我不敢再厚颜待于国中,只待明日启程……”

祁鸣雁闻罢朌坎之言,倒很是替朌坎惋惜,未曾稍加怀疑此番正值月中,朔月未至而朌坎又将如何出境。朌坎并三王子即请祁鸣雁母女进入乐来客栈,又预先订下雅间,将羽民国中闻名之美食,尽皆点了个遍。

祁鸣雁母女何曾见过这等排场,莫不大快朵颐,尽享美食。席间朌坎三王子并云永三人不过从旁随礼,略动箸子应景罢了。倒是朌坎耐不住,先拿自己几上之食喂食二蛇,二蛇吃得腹中鼓胀,懒怠动弹,只作那挺尸之状。随后又替煋先生斟上风曲。未过多久,朌坎便弃了自己跟前之几,挪至三王子身侧,偏生抢他几上之食。三王子伸手点了回朌坎前额,口中虽责朌坎毫无进食之礼,然仍是拿自己箸子替他布菜,未加制止。

用罢膳食,朌坎又请她二人今日索性便留在这乐来客栈居住一晚,待到明日清晨,正可与他们一道离开雍城,沿建木而下,送她二人归家后,从树底出境。

祁鸣雁见朌坎早已将诸事安排妥当,甚至为母女二人订好客房,又如何会拒绝这等好意。不过嘴上辞让几句,便也应下。朌坎见状,笑曰:“我非贵国之人,来此时日不长,相识之人不多,自觉与夫人姑娘有缘,遂方欲与二位多些认识往来。”

祁鸣雁听罢这话,已是感恩戴德。而祁锦凤头回见到煋先生便心仪非常,一路追赶着直抓在手中,作那会说人话之玩偶。


当日夜里,母女二人前来朌坎房中道那晚安,便见朌坎、三王子并云永正忙于收拾行装,一副明日便将上路的模样。又对朌坎多番言谢,只道是今日正托朌坎之福,过得万分顺意。朌坎客气几句,便请她二人回房歇下。母女二人回了房中,就此洗漱入睡不提。

不料正值夜半时分,从客栈窗棂缝隙之处,忽地抽出几缕轻若尘埃的蜘蛛丝,轻轻缠绕在那梁柱之上。随后一只浑身漆黑,身泛绿光的毒蜘蛛顺着那蜘蛛丝缓缓往下掉来,轻巧一跃,便落在熟睡的祁锦凤面上,张开大嘴,露出满嘴尖牙,猛地一口咬下。祁锦凤尖叫一声,从睡梦之中被一阵尖锐的痛楚痛醒,拿手捂脸,哭得撕心裂肺。而祁鸣雁亦随之醒来,见女儿大哭,登时慌了手脚,挥开女儿捂脸之手,便见她面上似被蚊虫叮咬一般,起了红肿,而那毒蜘蛛却已不知去向。作母亲的亟亟穿衣起身,欲向客栈掌柜的索了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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