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我叫楚泉。”
面对他不忌讳的介绍,般念却哑言了,一时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被袭击,再被关在这的原因。
由于般念不作答,楚泉开始设法回忆。
两天前,他受到杜阿姨的见面邀约,理由是和他谈他父亲的事。
但见了面,杜阿姨也只是提醒他别再管,还请他吃了饭。
到了晚上,他骑着车回到家。就在家门口,被自称是江德文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除了知道他是江曜臣的父亲以外,楚泉还知道他是名人。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那个江德文坐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上,是由两个部下强行压着楚泉来到车窗前和他谈话的。
但楚泉不配合,江德文便说,让他上车谈。
刚上车的后座,车门就被内锁。楚泉趁机打开了装在自己靴子里的录音笔。
那本就是为了调查而准备的,自然不会放过能录音的机会。
直到刚才在黑屋中醒来,他依然感觉到靴子里的异物。那支录音笔还未被人拿走,不过,他完全不知道录到什么了内容。
他的记忆戛然而止在江德文与他谈判“别再c-h-a手调查父亲的死因”
这句话过后,楚泉大吼道:“我父亲到底是为什么自杀,是不是你逼迫他的?”
但江德文没有回答,马上,两个冲上车的保镖把楚泉制服了,他想利用牙齿咬面前的人,头被猛得砸了一下,于是丧失了之后全部的记忆。
不过在这期间,录音笔一直没有关上,也许派得上用场,他设置了自动录音一小时后关闭。直到那之后一个小时内的情况都会记录下来,之后江德文一定还说了别的话。
楚泉艰难地屈膝又伸长脖子,可不管用什么方式挣扎,他的手都够不到靴子,更别提拿出录音笔。
“是江德文叫人把我关进来……”楚泉哽咽地道。
“我知道。”
“怎么,你也惹了他吗?”
有了楚泉作伴,般念变得淡定许多。
“我原本是他的学生,也是部下。”
“你为他卖命?”
“可以这么说。”
“原来他这么坏啊。”
“许多事不是表面看见的那样,关于伯父心里的执念,我略知一二。他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坏。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我?”楚泉想了想,“我爸被他逼得自杀,我想找他问清楚,所以被他逮住了。你呢?”
“这样啊。他怀疑我要背叛他,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我们会被关到死的。等时机一到,他就会处理我们。江德文就是这样不留余地的人。”
般念说得波澜不惊,好像也不害怕变成那样的结局。楚泉发出不甘心的叹息。
“这里是哪里?”
“我不清楚,估计是郊区。”
“我昨天开了录音笔。我还没听后面他说了什么……也许有用,你能帮我拿出来吗?”
“在哪里?”
“在我靴子里。”
“你想办法到我身后来,我试试能不能够得到。”
楚泉磨蹭着移动到般念背后,尽可能地让脚靠近他被捆住的手,但漆黑之中两人没有默契,根本不知从而下手,加上他们语言交流过多,已经引起了外面看守者的注意。
听到外面脚步,两人闭上嘴,让屋内鸦雀无声。
直到脚步声走远。般念小声说:“还是别想着拿录音笔了,万一真的有证据,一会被他们捡到可不好。”
“也是……”
现在他们动弹不得,即使拿出录音笔,也很难放回去。
“我有一个计划。”般念低声说。
“啊?”
“说点什么,把他引进来。我们把他干掉。”
“这样行不通吧,外面还有他的同伙。”
“你听我的话就好。”
***
新闻并没有终止在目前的话题,借着热度。
曜臣又向媒体提供了新的消息。
因与父亲关系不和,连遭入室抢劫、入室伤人。两出意外,有警方提供了案底,认定为意外。
虽然和江德文无直接联系,但媒体已经遐想连篇了,在这些事件上大做文章。
甚至有记者去警局大闹,批判警局办事不周,竟然现在也抓不到幕后犯人。
不出所料,有民众上门激烈反应后,警方开始注意江德文,决定再次翻案。
此时,江德文早已来到另一处房产避难,躲开记者的采访。
不料这一天上门找他的并非是记者,而是警察。
“江先生,我们接到报案,您涉嫌恐吓、协作犯案。我们想进屋与您谈一谈。”
警方一连来了数人,江德文不好趋之门外,他装作无事一样迎接警察进屋。
“你们想从我这里找犯人的线索,当然欢迎,不过我可说明,这些事与我无关。”
入座后,江德文命下人在客厅生火,入座的警员长得比他年长,似乎是探长,另外几位站着的是警员。
“在这之前,您必须了解一下这几件事。您的儿子和他重要的朋友在去年到今年间频繁遭遇恶作剧恐吓信件,两次遭遇入室抢劫。此前,这位名叫高月国的先生曾经遭遇重大车祸,其中他的妹妹在车祸丧生。”
“哦,所以呢?”
“我们怀疑这一些列的恐吓背后有人暗箱cao作。经过调查,车祸中的死者高月慧与您的学生欧澈是旧识,今年初,欧澈在家中吸X时误吸X了石比霜而身亡。”
“这件事,你们警方早就找过我了。欧澈的死是他自杀,跟我毫无关系,我有不在场证明。他们两个都死了,只能说是巧合。”
“的确很巧合。”年长的警察笑了笑。“导致高月慧死亡的肇事司机楚锐在去年车祸发生后,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据他儿子所称,父亲自杀前接到过几通威胁电话。”
江德文点点头。
“所以,你们又怀疑是我吗?”
“楚锐曾经是舒家的司机,与您有密切联系。这一点,我们会在后续向他的儿子楚泉澄清。”
“他的儿子?”
江德文面不改色,但心跳加快。无疑是因为楚泉现在在他的手里。
“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儿子楚泉于前一晚就和外界失联了,我们接到了报案。”
不出所料,但是警方要追查到他身上暂时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楚泉家附近的老街毫无监控设备,警方是查不到的。
“在欧澈自杀的案件中,由于他不怎么出入夜店场合,我们认为是他身边人提供的毒X,但线索在您这里断了。您的另一位学生般念先生也于昨晚失联。”
“失联?”
“现在,我们充分有理由怀疑,您控制了两位可以提供证词的证人,我们会继续搜索楚泉和般念的失联线索。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屋里的一排警察均露出严肃的神色。
“另外今天起。我们将对您采取全天制监控。”
江德文嘟囔道:“没事,我接受调查。不过别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不会的,我们只是在您家附近采取监视,还请您不要轻举妄动。”
这就是曜臣向媒体求助的计划……
警方果真时刻监视着江德文的别墅,让他寸步难行。
但不管江德文在屋内做什么,也许他会通过电话、网路联系别人办案,但警方也没有逮捕令,无权控制江德文的行动,他们能做的,就是监视江德文不亲自涉入案件现场。
回到房间,江德文能从窗户看见楼下的警车。他烦透了,立刻拉上所有的窗帘,明明是白天,整个房间却暗如黑夜。
江德文拨打了杜敏惠的电话。
“般念现在在那里?”
江德文开口严肃质问,就知道没戏,杜不打算回答。
“你不说话,看来真的是失联了。你为什么一定得把般念控制起来?”
他不想让楚泉涉入调查,如果真有闪失,他雇佣楚锐的事就会败露,他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控制了楚泉。
但警方带来的消息超出他的预想,他变得很愤怒。
杜敏慧冷静地说道:“你听我解释,是他想跑路,我看见他定了机票,拖着行李,我很怕他真的背叛我们。”
“他现在在哪里?”
“和楚泉在同一个仓库。”
“情况怎么样了?”
“有人看守,他们还活着。”
“现在一切都乱了,你这是害了我,也害了他。若是警方搜查到他们藏匿的地点,般念绝对会招供,这是极大的威胁。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跑路算了?”
“我必须销毁他手里的货。他一直爱慕江曜臣,我真的很担心他会背叛你,所以还不如我们把他先控制起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你不用担心!只要他们人都不在了,这一切就没事。”
江德文再次撩开窗帘,屋外的警车是打算全天守候。
“先别行动。”他提醒道。
***
般念所说的计划,一直未能顺利进行。
他们想办法找外面的看守者要了水和食物,没等到下手的消息,就进来喂他们喝了水、吃了饼干。对方丝毫没有间隙要放他们走,更不会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