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邹义珍三年都没跟谢老太联系,也没有回来见她。”刘越总结发言道。
何川海点了点头,看了看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继续问道:“可刚刚邻居们都避而不谈这个事情又是为什么?”
“咳,还不是因为邹义珍那孩子,人是不坏,就是x_ing子急了点。本来也不是啥坏事,可架不住谢老太是个脾气和顺的。所以那些个背后爱嚼舌根的都悄悄说:都只见过继母打孩子的,没见过这孩子大声骂后娘的。”
“所以,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何川海挑了挑眉,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谁知,王婆婆却摇起了头:“那倒不至于。你想想啊,谢老太一个退休老太婆,还能有什么东西贴补儿子?还不是邹义珍给的。平时给的零用钱给那对她不闻不问的儿子也就算了,连邹义珍给个三瓜俩枣她都偷偷给儿子送去,这才把邹义珍整寒了心。”
“可邹义珍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呢?”刘越有点想不明白的问道。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王婆婆见刘越何川海都认真的听自己汇报情况,心里很是有点为“社会做出了贡献”的自豪,笑眯眯的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俩还有啥不明白的再给我打电话吧,我可要去谢老太那看看,不然其他居民问起这事我这居民代表可不能一问三不知。”
刘越吓了一跳,心想我一个大小伙子都差点吓吐了,你一个老太太去了,要是有个好歹,谁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好说歹说,总算满足了王婆婆的好奇心,又拿着警察封锁了现场,谁都看不着当幌子,把人给劝了回去。
问完话,何川海就因为还要继续跟进,返回了现场。刘越倒也没有再跟着,自己溜溜达达的回了办公室给主任汇报情况去了。
何川海回到办公室,拿着法医和痕检的报告,看得一脸平静。
法医的报告上说,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死者基本不具备解剖的条件,但是从遗骸上看,死者生前并没有伤及骨骼的伤口,反而有一些啮齿类生物在死后留下的齿痕。同时,因为内脏缺失,病理毒理测试也只能从骨髓里提取物质来做,所以后续资料需要时间。
痕检的报告就很简略了。屋里没有翻动或者外人入室的痕迹,大门除了新的拗痕并没有什么可疑。只是,报告里特别指出,死者抽屉里有很多心血管疾病的药物,初步推断死者应该有这方面的疾病。
从这两方面看上去,这很像是一个独居老人因病失救死亡或者是寿终正寝无人发现。但是,还有很多疑点,需要进一步的询问调查。
何川海合上报告,心里跃跃欲试。
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边收拾东西,边取笑着何川海:“我说小何,你这八字是不是有点硬啊?我们辖区可是好多年没出过命案了。你在刑警队忙着破案就算了,怎么把命案还给带回我们派出所了啊?”
另一个师兄则说:“诶,你们会不会说话,张嘴就瞎说。你们自己混吃等死,还不许别人老何努力上进啊?”
倒是有个小组长看不下去了,指着这帮不着调的说:“你们几个够了啊,干活没见你们几个这么积极,光是挤兑人的时候来劲。”
说着,他绕到何川海桌前,问道:“小何,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是我老婆同事的妹妹,说是人挺好,照片我看了,感觉跟你挺配。据说姑娘那边反馈过来说愿意进一步接触,我老婆特意派我来问问你什么想法。”
何川海有点头痛的想,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说起这个相亲对象,倒真的像小组长所说,是个美人,身材高挑,面容精致,不同于隋沐的天真可爱,姜黎黎——也就是这次的相亲对象,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烫着一头大波浪的知x_ing美女。
那天的晚上,何川海到了地方,就委婉的表达了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这个意思。姜黎黎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而翻脸或者拂袖而去,反而是微微的一笑,问道:“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反正菜已经点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何川海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落了座。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很尴尬的一顿饭,居然在姜黎黎的调停下吃得格外的和谐。
不得不说,姜黎黎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愉悦的人,她的谈吐,她的见识,都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教养良好且有丰富阅历的女士。她起的话题不仅让何川海或是觉得新奇有趣,或是能产生共鸣,而且,在她巧妙的表达下,何川海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刻意。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并且俩人也不知怎么的,就定下了找个机会一起去博物馆的约定。何川海本来还是想拒绝,但是姜黎黎一脸坦然的说:“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当是多交个朋友吧。毕竟,一个人去逛博物馆,总觉得会被人投以怜悯的目光啊。”说完,还不知真假的叹了口气。
见这情况,何川海也只得应了下来。
虽然说是作为普通朋友交往,何川海还是看得出姜黎黎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如果这事放到以前,何川海应也就应了,一来不伤害姑娘的面子,二来自己也老大不小,该是谈恋爱结婚的年纪。但是,自从出了刘越这码子事,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何川海但凡每次稍微动点想答应姜黎黎的念头,就会莫名感到心虚。
所以,今天小组长问起,何川海是嘴唇张了又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抱歉的说:“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绿晋江又抽了吗
为什么今天的更新点不开?
重新发了一次貌似好了
真是忧愁……
☆、5
小组长也没在意,只当是何川海脸皮薄,又或者是才分手没走出那股伤心劲,所以也没再多劝。倒是姜黎黎,反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对何川海那么感兴趣,隔三差五的就对他进行各种邀约。
何川海拒绝了好几次,每一次姜黎黎倒也不恼,只是隔不了多久,就又仿佛没事人一样开始又一次邀请。这么几次下来,倒是何川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这姜黎黎也真是个奇女子,起先何川海还以为她约自己逛文化展或是听川剧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个x_ing,谁知道,人家是真心喜欢这些东西。用她自己的话说:“听惯了病人的负面情绪,自己就特别喜欢来这种能沉淀心灵的地方走一走。这个世界上太多的浮华才让现代人多出这么多的心理疾病,其实偶尔慢下来,换个角度看事情,一切都会不一样。”
何川海这才知道,姜黎黎居然还是个心理医生。
何川海最近正对犯罪心理学感兴趣,这下,两人的话题就又多了一个。两人经常是一个人拿出案例一个拿出病例做讨论,虽然有时候科班和非科班会有一些观点上的冲突,两人倒都觉得这样挺好,有了思维上的碰撞,反而能开阔自己的思路。
一来二去,何川海派出所的人就都从小组长那知道,前途无量的何大警官有了个革命道路上的红颜知己。但在小组长的授意下,大家都只是暗地里调笑,没有再去开脸皮薄的何川海的玩笑。
有一天,何川海难得下了早班,开车去医院接姜黎黎。两人之前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听一场小型的古琴演奏会。姜黎黎那正好碰到一个难缠的病人,所以何川海就坐在了走道上,玩着手机等她。
“你怎么在这?哪里不舒服?”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何川海抬头一瞧,居然是刘越。
“额,我,等……等一个朋友……你怎么在这?”何川海立刻站起身,有点局促的看着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