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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海听得一头雾水,赶紧追问到:“你别卖关子,解释清楚点。”
“哈哈哈,看不出你还是个急x_ing子。”小金的声音有点得意,毕竟发现一件伪装成自杀案或者意外案件的杀人案,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假设死者是自己跳楼,飘窗上的铝合金滑窗的高度是90厘米,那他必须要脚踩在上面才能跳下去,留在窗框上的就不应该是纤维而是脚印。而且,那家窗户大部分是固定死的,能打开的只有四分之一扇窗户,我自己试了试,勉强能够让身体进出,还要侧身出一个角度才可以。那,你说,有谁会选择这么费劲的跳楼?
我们再假设,死者是不小心坠楼的,这个可能x_ing更容易被推翻,我刚刚说过了,打开的窗户的宽度高度都是按照国家标准设计的,为了就是让人不会轻易因为失足掉出窗外。而且,如果他不小心摔出窗外,那留在窗框上的,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裤子上的纤维,而不是衣服上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谋杀案?”何川海把小金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把小金的意思全部领会清楚。
“我只是痕检员,我只能说我看到的和根据我专业只是推断的,其他的还得靠你们查。”小金假装着谦虚,声音里得意洋洋的那个劲儿简直让人想笑。
“那行,谢谢你啊,破案了请你吃饭。”何川海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音里也带着笑,有突破点就是前进方向。
“小金,再麻烦你个事。现在放假,人手不太够,你帮着小曹把屋里的人都请回分局来,毕竟凶手应该就是当时在那个屋子里的人了。”何川海跟小金打着商量,一边思考要不要跟队长汇报一下,再找几个人来帮忙。
“行,我这边来了两个人,加上小曹应该够了,就是得去找个车。大大小小二十来口人呢。”小金也有点犯愁。
“没事,找一个七座的,让小曹多走两趟。”何川海顿了顿,皱着眉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完,接着跟小金打人情牌:“小金,麻烦你了啊。我这得把死者妻子再去问一遍,实在走不开。”
“瞎客气干嘛,行,你忙你的去吧。”正事说完,小金也不再啰嗦,干脆的挂了电话。
何川海坐在审讯室捋了捋思路,才拉了拉衣领,重新走进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施冉站起身,老严一副依依不舍要送客的表情。
“咳,不好意思。”何川海假咳了一声,打断了正说着要送施冉回家的殷勤的老严:“施女士你你还暂时不能走,案子有疑点,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你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受了打击,还是妆有点掉了,施冉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她语气严厉的说:“你是不是也要像刚刚那个神经病一样说我是凶手?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脑子有问题,看谁都是杀人犯啊?”
“不是。”何川海拍了拍施冉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语气和缓的说道:“只是刚刚痕检科的检查员打电话说了几个疑点,所以我有几个情况想补充问一下而已。”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先生,就是死者孔任志先生,生前有没有跟人有矛盾之类的。或者是说有人说过要他的命之类的话。”何川海拿出一支笔,认真的在笔记本上做起了记录。
施冉大概觉得自己的反应也有点太过激了,于是掩饰尴尬似的用手拢了拢头发,优雅的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我先生生病之前脾气一只很好,不怕你们笑,结婚这么多年,他都凡是以我马首是瞻。在单位里,大家也都说他是个老好人,学生每次评选最受欢迎老师,他的得票都名列前茅。”
“那,生活中呢?跟什么人有过矛盾吗?”何川海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继续问道。
“他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在家里上网。说句不好听的,这辈子也就这么个出息了。不懂交际,不会应酬。每天就是沉浸在自己的画室和书房里。”施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觉得这是艺术家的个x_ing,其实呢?他只是单纯的x_ing格孤僻,连跟人打交道都不敢。你说,这样的人,能跟人发生什么要他命的矛盾?”
“那么,他生病之后呢?”何川海想了想,补充道:“我意思是,你说你先生生病之后,脾气变得暴躁易怒。在这个阶段,有没有可能跟人发生什么矛盾呢?请你好好的回想一下。”
看着何川海严肃的样子,施冉倒也没在多想,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摇着头说:“没有印象,或者有也是我不知道的。但是,就算有人跟我老公有仇,也不可能在屋里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把我老公推下楼啊?”
这的确是目前案件遇到的最大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孔任志自己跳楼或者无意坠楼,痕迹证据却又不支持。但是,到底是谁又可能避开这么一大家人的视线,进到屋里实施犯罪,又悄然离开?
除非不是人干的。
何川海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随即,他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跟刘越混太久,什么事情都能往神神怪怪的方面去联系。如果真的想不通的案件都归结到鬼神上去,那警察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见何川海话问完了,老严主动的把施冉让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去等待其他亲属的到来。
两人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小金送了人回来,来找何川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