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猫鼠短篇集 作者:雁字翎【完结】(12)

2019-02-17  作者|标签:雁字翎 强强 天作之合 七五

  男人心急火燎跳下摩托跑到泉眼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掬水朝脸上玩儿命地泼。

  青年目不斜视一脚踩下单边刹,长腿一迈跃下摩托。

  “左边那条往里走,一百米左右再右拐,一条道走到底,”近四十的男人使出娘胎里吃n_ai的劲揉脸,直把一张黄脸揉得白里透红鲜艳欲滴。“上头和这边的电子材料审核交接是六小时一次。你等过了两点进去,到晚上八点之前不用担心证件和调令问题。”

  青年面无表情打开后备箱,取出那顶快要成蘑菇根据地的灰黑色狱警大盖帽戴在头上。手指按住大衣上的纽扣一粒一粒漫不经心解开,露出里面紧致挺拔的警服。黑色皮带紧紧收在腰际,再往下是禁制在警裤里修长直挺的腿。

  男人总算洗掉了鸟粪,却甩不掉那股扑面而来扎根住窝的茅坑味。“冲霄的全方位自动电子监控系统有平行两套,另外还有一套紧急救援系统。我可以黑掉第一套,平行系统的转换启动需要二十秒。”

  “够了,”青年右手一扬那功成身退的外套就被轻飘飘地丢弃在摩托车座上。二十秒钟,足够他偷天换日。

  男人凑近自己的手猛吸一口,经久不衰的残留臭气熏得他直皱八字眉。一转头见到制服加身长身玉立的青年,瞬间化身为传达室老大爷再三叮嘱:“三道门,第一道用钥匙,第二道是密码控制,第三道指纹识别。从地图上来看,转角处那个楼梯设计太蹊跷,不中不西不男不女就是个带把的娘们,行动前记得打探清楚……”

  青年拾掇完毕忍着- xing -子听了几句,便不耐地勾起薄唇,“四哥。”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对绿油油的小眼睛盯着青年看了半晌,几次欲言又止。摩托车钥匙串挂在青年食指上绕圈圈,一圈又一圈像极了男人愁肠百转打成中国结的心思。

  气氛一下子冷到零下,青年将钥匙丢在摩托车坐垫上,咳了一声说:“四哥,那我走了。”

  “五弟。”

  青年坚毅决绝的脚步被这声低沉沙哑的呼唤绊住,白皙手背上的青色筋脉条条浮现。继而似自哂似□□一声轻笑,转身说:“放心吧四哥,一定带着我家那只猫来给你拜寿。”

  右拐之后只剩一条道,一个终点。

  灰黑色高墙上布满张牙舞爪的高压电丝网,漆黑色大门顶着一身钢筋铁骨将里外生生隔断成两个世界。值守在门外的警员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手上拿一把M16□□,腰际别一把M9□□,子弹电棍军用刀七零八落暴发户穿金戴银似的挂在周身,将财大气粗一词以穷凶极恶的方式淋漓尽致展现。

  青年的双手c-h-a在上衣口袋里,狱警制服的约束禁锢和他本身嚣张焕然的神采互为掣肘又相得益彰。华光灼灼,锋芒时现。他下颌微扬闲庭信步走近大门,光亮闪闪的高筒牛皮靴稳稳当当落在泥地上,每一步都是精确如尺的距离。眼睑稍阖目光一敛,视觉里的一切纤毫不漏印入脑海。

  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冲霄监狱。没有上级御赐的金光闪闪牌匾,没有车水马龙天花乱坠的宣饰。然而往他跟前一站,再脸盲的人都能知道它是冲霄。

  冲霄是什么地方,一个传说将玄学易理和现代科技完美结合的严丝合缝牢笼。附庸风雅的玄学半吊子们调侃,权衡y-in阳是玄学之根,而冲霄显然是阳盛y-in衰,哦不对,是只阳不y-in的地方。别说女人,连雌- xing -生物的毛都是吉光片羽。

  气候近夏,午后的阳光照在两只大眼瞪小眼呼哧呼哧直喘息下一刻就能滚做一团的公狗身上。青年的到来显然为这日复一日百无聊赖的下午带来了乐趣,四人两狗的视线齐齐黏了过来。

  “喂,是新来的吗?”

  山东口音,- xing -急,四个看门人里的头。青年给问话之人打上标签,稍稍掀了下额前帽檐不冷不热答:“嗯。”

  另一人嗤嗤笑,一口儿字音咬得很重,“还是个高冷美人儿。不过冷点儿好,不然在这等都是地痞流氓的地儿,不被憋死也得被气死。”

  “杜老二,恁消停点,”先前那山东口音的人接过青年递上的证件和资料,眯了眼置于背光处。

  姓名,白泽琰。素有照妖镜之称的证件照也是欺软怕硬的主,遇上白泽琰这只“大妖精”不仅没把人拍成歪瓜裂枣还显出那么丝褪尽铅华后的绝世风采。五官明晰,一双眼漫不经心不知聚焦何处,却墨黑剔透凌厉逼人。男,二十岁。怎么年纪那么小,再看言行举止外观样貌指不定是……哪家长官的贵公子。那人匆匆瞟一眼干净简略的相关资料,不敢怠慢,赶紧与内部高层联络。

  嵌在门旁的扫描探头在证件和资料上掠过。不一会儿,隔离两个世界的大门极老牛拖破车般不情愿地慢慢吞吞磨磨蹭蹭拉开。

  白泽琰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一颤,凭空从指尖传来的尖锐刺激轰的炸开,肆无忌惮涌上脑门迷糊双眼。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取回证件和资料后旁若无人地穿过门缝进入大门,进入冲霄。

  劫狱(2)

  脚下是一样的土质,面临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事。这小小的一步,踏入了便是再无回头之路和选择余地的刀山火海。然而就是背负了千钧重量的一步,他迈得极为坚定坚决,锃亮鲜明的牛皮靴穿过灰尘碎土砸在地上,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两把形状奇特独一无二的钥匙依次c-h-a入锁孔,大门在身后阖上。三道门,开启第一道,用钥匙。

  外墙高度3米,2米以上有电丝网布置,全方位365度监控。从大门到关押犯人主楼的纵向距离一共三百二十七步半,目测横向距离是一百□□十步。巡逻警卫四人一组配一条苏格兰牧羊犬,每轮两组,其中一组绕行三圈每次用时分别是8分26秒、9分01秒、8分39秒。

  白泽琰走过一遍上任程序已过了近半个小时,最后被分入第三队。收走他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联络系统放入统一保存的地方后,接待负责人无精打采打着成沓成沓不用经过脑子就从嘴里顺溜迸出的官腔表达了对新同志的热烈欢迎和殷切期望。白泽琰一直借警帽掩护暗暗打量周边布局,从头到脚只听见“去XX室找你们组长报到”一句言简意赅的逐客令。

  冲霄狱警都知道,第三队是个吃力不讨好哑巴吃黄连队。第三队管教九到十二班的犯人,而这九班奇葩成摞刺头扎堆,老大嚣张蛮横小弟狐假虎威。老油条们都找各种理由调到其他队里,以远离这个是非之队,躲总躲得起吧。

  也是料定了新人会被分到第三队,他才会堂而皇之以新人狱警的身份来到冲霄。白泽琰的凉薄唇角勾一抹微冷笑意,凭一双眼记录周边所有可能派上用场的数据。

  三队队长的声音在走廊里鬼哭狼嚎,“n_ain_ai的王八蛋,尽给老子折腾幺蛾子。”噼里啪啦,椅子被七荤八素摔在地上。稀里哗啦,书笔洋洋洒洒躺了一地。“一天没惹事就上火欠操了!个犯人还有人权了不能打不能动,特么的老子的人权呢,人权呢!”

  “队长。”

  白泽琰行标准军礼的时候三队队长正在兴致勃勃撕一叠报纸,一旁副队长搭着队长肩膀轻声细语劝他消气。白泽琰将攥紧的手藏到身后,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滔天情绪,一字一顿说:“队长,请让我去处理。”

  队长眼里的白泽琰瞬间变成了可爱无比的冤大头,前一刻还在摔凳子撕报纸的人下一秒就摆出衣冠楚楚老成持重的样子,摸摸鼻子说:“小白啊,本来的话你才来报到是不该让你去处理这么麻烦的事情,但是!”一连串不断直到但是,这才得以吸一口赖以生存的氧气继续说:“既然你如此有上进心,我就给你这个立功的机会。我让小孙给你带路,小孙,小孙——”

  白泽琰生了对精致撩人的吊梢桃花眼,偏眼里的冷厉将妖娆妩媚压成清冷俊美。不见波澜,不辨喜悲。

  “也不是太难解决的事,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好。以后有什么不习惯不适应的都和我这个队长说,”三队队长顶着和煦温柔的三月春风脸拍着胸脯温声细语,冲门口的狱警招招手说:“这就是小孙了。小孙,这是新来的白泽琰,咱三队的小兄弟。你带他过去,处理一下今天的事,”含含糊糊接一句,“九班和二班那个。”

  九班和二班从j-i毛蒜皮的妯娌小事开始结怨,冤冤相报到了如今已是不共戴天见面就眼红的老对头。九班的人不知从哪里学来歪门邪道,在公共浴室其中一个热水器的电线上动了手脚。二班老大一开水龙头就中了招,当即嗷嗷两声惨叫被电得只剩出气没进气。这还得了,抄家伙!没穿衣服的身体乒乒乓乓缠斗在一起,共毁坏三个水龙头两条水管八块地砖才在虎视眈眈的电棍威胁下平息了战争。

  九班班长编号1206,副班长编号6003,加上一群都不是善茬的货色蛇鼠一窝狼狈为j-ian。

  冲霄主楼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厚实大门以密码为锁,每三分钟更换。

  监狱内里就像排满橱窗的展厅,东北位置和西南位置各有楼梯,立足于中轴线位置抬头能将二到六层的铁栅栏一览无余。狱警依次审视犯人,无所事事的犯人也争先恐后趴在栅栏边观赏狱警。

  白泽琰这种漂亮帅气到极致的新狱警,无疑成了炸开地雷的一点星火。不知是谁带头吹了声口哨,继而砸吧着唇舌笑得意味深长。咋舌声呼啸声唏嘘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白泽琰不动如山置若罔闻,唯眉峰处几不可见微微拧起——那猫竟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年多。

  “这帮货色就这样,别理他们就行。真不听话就来一棍,”孙健顾及白泽琰,冲叫嚷最凶的那个伸出的手狠狠打了一闷棍。

  白泽琰如讥似讽一声轻笑,挑了眉,“这都要怄气怎么还能来冲霄。孙哥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赶紧去九班。”

  通过楼梯到九班这种位于最高层的重点保护问题班还要经过一道门。孙健将食指指纹对准,过了三秒,铁门咔擦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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