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岁 作者:罗再说【完结】(35)

2019-06-26  作者|标签:罗再说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穿书

  应与臣来道别的时候,脑门儿上还挂了彩,校队不少哥们儿都来送他。

  这一走就不是校友了,下次在区赛上见面说不定还是敌人。

  应与臣那额间一点儿淤青特别明显,看得宁玺直皱眉头。

  看宁玺这么在乎自己,应与臣还觉得有点儿开心,毕竟这么冰山的一个哥们儿,这化了一丁点儿简直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应与臣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旁边的行骋,眨了眨眼,跟宁玺说了句,北京见。

  听得行骋一激灵,立刻伸出手环着宁玺的腰往自己身边儿带了点,这动作逗得应与臣直笑,特别爽快地喊:“学弟!”

  他握紧拳头,比划了一下,轻轻碰撞行骋的肩膀,笑道:“改明儿啊,你带你哥跟我约街球……”

  那天,应与臣拎着篮球袋子和书包站在教学楼下,附在行骋耳边,特别认真地提醒他,别玩儿黑球了。

  行骋抬眼,低声问他,那你还能接受你哥的对象吗。

  应与臣想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纠结,又说:“贺情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特别好……有空带你俩见见,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

  两个都属于不搞事儿不舒服的主。

  嘴上贫得不行,又虎又傲气。

  这回反倒宁玺来安慰弟弟了,说应与臣就是转个校,毕了业还能在一起玩儿。

  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行骋懊恼得很,自己这垃圾成绩能上个屁的北京,那都不叫读大学,叫北漂。

  应与臣走的第二个晚上,三个人约出来吃了顿宵夜,行骋也不避讳,给他哥挡酒又倒茶的,眼神一点儿没收,满满的都盛好了喜欢。

  行骋倒最后喝得有点儿上头,宁玺把人送回了行家,行骋妈妈急急忙忙地开门接了儿子,道了声谢。

  行家大门儿一关,宁玺站在外面,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忽然就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

  那会儿是周末,他的妈妈好几天没回来了,大早上从外边儿回来看到宁玺在被窝里睡懒觉,拎着苕帚就打,骂他为什么不上学。

  小宁玺脾气也是个乖戾的,犟得很,被打了之后觉得妈妈还没打够,逼着他妈妈继续打,打得后边儿他妈妈躲到行骋家里去,说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当年宁玺可能才七岁,红着眼挺直背脊站在楼道里,一张小脸儿苍白,被他妈妈拖着下楼……

  他一边跌跌撞撞地下楼,一边回头望,看到行骋妈妈抱着四岁的行骋在家门口,发髻挽起,显得温柔而贤淑,目光柔情似水,全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忧。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逼近十二月下旬,应与臣打架转校的风波平息一阵,跟着闹事儿的那几个男生也挨了处罚,天天有事儿没事儿在cao场扫地拔Cao的,行骋看着他妈的就来气。

  没惹事儿不说,一惹了事儿全兜给应与臣,自己倒是没被开除了,搁这儿除Cao呢。

  高二月考一结束,行骋死了一半儿的脑细胞,搁家里修养了一下,拉着宁玺在小区球场里来了一场单挑solo,惹得一大院子的小孩儿呐喊助威,两边就差成俩粉丝后援会互喷了。

  他之前账户上那二千二还是没存住,取了一千出来带宁玺去买衣服,倒是没想到宁玺也带了点儿钱,说得添一件毛衣了。

  行骋跟宁玺去买衣服,看他左挑右挑,就坐着看,目光跟着宁玺的背影不放,看他在货架边儿穿梭,满眼欣喜的样子。

  宁玺挑了件银灰色的毛衣,看了一眼标签,转头去看坐在休息椅上一动不动的行骋,说:“跟着一起看啊,你坐那儿做什么。”

  他不知道,行骋羡慕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的。

  之前不理解,这会儿有了宁玺在,他还真觉得这样特别幸福,没开的窍在这会儿简直通了个顺畅。

  一进更衣室,行骋还想跟着宁玺进同一个,宁玺眼快手快,直接把帘子给拉了,露小半张俊脸儿出来凶他:“滚一边儿去。”

  行骋摸摸鼻子,脸皮厚得很,眨眨眼,悄声说:“我滚你隔壁去……”

  “唰”地一声,宁玺就把帘子给拉严实了,换衣服的同时还时不时抬头看看隔间的天花板那儿,依照行骋的x_ing格,他觉得他弟弟做得出来踩凳子从上边儿看他这种事。

  试了三件,宁玺的衣服全是行骋挑的,还特别有眼光。

  极简风,宁玺穿上特别酷,那套头衫一拢到身上,宁玺的身板儿,简直就是黄金衣架子。

  行骋看着宁玺把三件都试完了,算了一下兜里的钱,把自己的那两件给挂上了衣架,吹声口哨:“你那三件穿着都好看,都买吧。”

  宁玺一边儿叠衣服一边儿说:“你不是也拿了两件进去么。”

  “我穿着不好看,有点儿紧,肩膀那儿设计得不好……”

  他说完叹一口气,双眼发亮似的盯着他哥:“你稍微瘦点儿,穿什么都好看。”

  宁玺被夸得快上天了,面儿上绷着:“夸张。”

  行骋捏了捏宁玺的脸,那手感冰冰凉凉,又糯又软,惹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宁玺一个倒拐子打过去,让他别闹了。

  付钱的时候行骋掏的现金,动作又快又稳,直接纸币叠好递过去就给了,刚好整数,零都不找,宁玺一手机支付的晚了一步,抓着服装店的纸口袋瞪他。

  今年成都冬天是旱冬,特别久都不下一次雨,时间久了人也觉得干燥,行骋站在商场里边儿,趁宁玺去厕所的空档,还跑去买了一瓶保s-hi喷雾,胡乱地给塞到衣服袋儿的最下面了。

  按生活习惯来说他就是一花季雨季的钢铁直男,护肤这些根本不懂……

  他只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谈恋爱也有给女朋友买化妆品的,同理,他那么宝贝他哥那张脸,捏着舒服,多被风吹一会儿,行骋都觉得不成。

  一出商城,行骋看到门口有卖气球的。

  就纯色圆圆的一个,那上边儿的卡通人物动画片他俩小时候还一块儿看过,两只开飞机的小老鼠,特有意思……

  两个人三步一回头的,宁玺没忍住又瞟了一眼,行骋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去买了。

  问价,说二十一个,成,行骋半点儿含糊也不打,买。

  这周六下午,宁玺还穿着校服,湛蓝的身影特别俊俏,腕儿上露一截白,手上拿着个气球,藏在身后,板着脸往前走。

  行骋在一边儿笑得不行:“你这么喜欢就好好拿着啊,藏身后做什么,又没人笑你。”

  宁玺有点儿不好意思:“知道。”

  两个人一个逗一个骂地走到春熙路地铁站,都要检票了,行骋才反应过来,带着这种气球不能坐地铁。

  行骋大手一挥:“走,打车。”

  宁玺皱眉:“太贵了。”

  这边儿现在六七点高峰期,打车回去也得二十多,还不如把气球扔了划算点儿……

  行骋单肩背着书包,身形高挑,用力地握着宁玺的手拖着往地铁口外走,认真地说:“钱,都是纸。”

  他一脚踩上电梯,比宁玺高了一个台阶,俯下身来凑到他耳边,唇角碰了碰耳廓,笑道:“为了你赚的,那得花到你身上。”

  ……

  周日一大早起床做了题,两个人约了一下,宁玺说成都博物馆新馆晚上要开到九点,去看看吧。

  行骋打起十分精神,中午饭都没吃几口,拿着手机在网上搜成都博物馆那些老物件,试图能记几个下来,看一下来历之类的,免得等会儿站他哥旁边显得那么傻逼。

  结果傍晚两个人一去,宁玺看得起劲,行骋看得懵,只顾着跟着他哥走,一直点头,就觉得好看,还行,厉害,666。

  宁玺看他又认真又飘忽的样儿,乐了:“觉得怎么样。”

  行骋点点头:“挺好。”

  这国家珍宝呢,能不好吗。

  他又跟着宁玺转了会儿,拉着去了顶楼鸟瞰天府广场,宁玺敲栏杆趴着,眯着眼看,冷风吹得他浑身一颤,小声说:“这儿整个布局就是个八卦图,太极蜀字,天书地画,你看,柱子旁边儿飞起来的龙……”

  行骋看得有点儿饿,这天府广场大铜锅一样的配色以及那龙的造型,看着就像一盆火锅里边儿腾了俩黄鳝起来。

  还是鸳鸯锅。

  晚上回去的路上,行骋抓着宁玺的手在他掌心儿写字。

  他在博物馆里盯了很久的小篆,就记得个“我”和“你”。

  走出去博物馆没多远,行骋回头看了一眼天府广场边儿的这成都博物馆新馆,彻夜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九点之后,里边儿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故事。

  围绕着成都中心心脏的天府广场,四通八达,旁边儿就是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图书馆的,但那博物馆掐指一算下来,不少都是西门儿乃至青羊区地底下挖出来的物件。

  博物馆里边儿挂的牌子说,青羊区遍地都是宝。

  行骋一回家就盯着自己的地板想了一会儿,他的宝也就在这底下。

  圣诞节平安夜在学校过的,行骋给高三四班全班都买了苹果,一大箱红富士提上来发,看得宁玺一愣,这是要干嘛啊。

  行骋说家里边儿他爸收了太多吃不完,都放坏了,还不如拖学校里边儿来,你放心,我们班同学也有。

  宁玺这才没多问。

  高二成绩还没下来,全市通知诊断考试提前,高三元旦放半天,一月二号就进行诊断考试,考完补习半个月,大年二十八放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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