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完结】(34)

2019-06-27  作者|标签:十心央 情有独钟 强强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什么地方?

  什么人?

  刘五再开口,把声音压倒最低,瞥了一眼工作区的方向,说:“我……我可能……”

  侯岳打断他问:“去哪儿?”

  刘五摇头,出不出得了津市他还不知道,他试探着往侯岳面前走了一步,侯岳没伸出大长腿挡住他,他有一丝庆幸,可是挪一寸就有一寸的忐忑,他不顾后果的挪过去,在不顾侯岳感受的走……

  侯岳听着鞋底摩擦水泥地面发出的“刺刺拉拉”细碎的响声,低头想看。

  他低头,刘五也一直低着头,两人的额头没轻重的嗑在一起,随后都往后撤了撤脑袋。

  侯岳偏头“嘶”了一声,吸了口气的工夫,他感觉自己脚被按压了一下,他抽脚,却被抓住了!

  “别动!”窸窸窣窣声响后是塑料揉动声。

  侯岳明白过来,柔软的纸巾已经按在他鞋面,一个鞋面按了几张纸巾,他不解的问:“干嘛?”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侯岳骄矜的扬起下巴,没好气的说:“管得着嘛!”

  刘五似乎在笑,鼻腔的气息,一波一波轻洒在空气中。

  侯岳转头找他脸,被忽然起身的刘五吓的后仰了一下头。

  刘五这次没在犹豫,很干脆利落的张开胳膊抱住侯岳。

  侯岳动了动被箍住的两条胳膊,玛德!他也想抱!

  刘五第二次说了声“别动”然后叹了口气说:“希望我们再见,无恙!”

  侯岳气息一滞,闭紧眼,慢慢偏头,耳鬓似乎是擦过什么,“再见,希望,你已经不是从前模样!”

  刘五点头。

  “这里的是东经117°,北纬39°。”

  刘五笑着说:“好!”

  侯岳心想,你要真的明白就好了。

  被箍紧的上身和胳膊被慢慢松开,侯岳急着偏头看清昏暗中的脸,刘五也偏头看他,欲语还休的两张脸近在咫尺。

  攥紧的十指松开,侯岳抬手要抱,只是刘五比他快了一步,拽开后门大步走进雨中的窄巷。

  一前一后相继奔出后门,细雨中刘五背影坚决的向巷口走去,两手摆动的幅度很大,好似再爬一段极陡峭的上坡路。

  侯岳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上很沉,低头看见几块叠好的纸巾贴在鞋面上,仿佛那不是几块轻飘飘的纸巾,是刘五绑在他鞋面上的铅袋。

  傍晚的轻烟细雨,下到这会儿,雨雾蒸腾后被圈在后街窄巷里像是冷凝了一般,浓墨似的地面,偶有波光晃动。

  侯岳立在原地,面沉如水,大脑里却炸了锅似的在呐喊,嘶吼……

  像摇晃过头,喷涌而出的可乐,泡沫炸裂,噼啪作响,每一个爆破的汽包都在喊“别走,回头,别走,回头……”

  像滚在油锅里的油条,在滚烫的热油里慢慢膨胀,表皮焦糊,随着煎熬的时间越长内心越空虚,最后变成了一个酥脆空心的油条,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咆哮“走呀!走呀!走呀!!!”

  窄巷两侧楼梯背面,挂着数不清的空调机,凑热闹似的玩了命的嗡鸣,“嗡嗡嗡~~~呜呜呜~~~”

  侯岳慢慢扬起下巴,眼见那道背影就要走出窄巷,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了头。

  咫尺天涯,说的就是现在吗?侯岳想。

  他轻笑,喃喃轻语:“你来,你走,我都在。”

  刘五抬胳膊,食指指向他脚下,侯岳知道他在指他的鞋,他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认为他的鞋不能s-hi。

  利落转身,眨眼工夫人消失在巷口。

  侯岳脸上的表情,以及大脑里的混乱,一瞬叫消失殆尽,世界骤然清净的不像话。

  “砰!”

  太过安静的世界,把这一声响,放大了千百倍。

  “刘五!!!”侯岳拔腿向巷口跑去,灌了铅的脚,此时踩了风火轮一般。

  巷口拐角,麦当劳门前一辆大型城市SUV,撞在树上,前机盖以U型向里凹进去,挡风玻璃碎的像蛛网,可见司机是拼上x_ing命去撞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

  两条腿粗的树干,懒腰折断,翠绿的树叶飘飘洒洒跟着细雨一起落下

  侯岳跑出巷口,见此情形,一个踉跄双膝抢在地面。

  地面积水冲刷掉冒出来的血,血水被雨稀释。

  侯岳屏息,双眼睁大到眼周的血管充血,才看清只是一辆车撞在了树上,车上以及车周围几米范围只有一个司机。

  一手撑地,摇晃起身,侯岳转身,行尸般往窄巷里挪步。

  二四五吧台前,绅士儒雅的胖男人接起电话。

  “我现在走,钱九的人到了,巷口,废物点心又办砸了,找人送我走。”

  胖男人但笑不语,往酒吧正门口看了一眼,沉思很久才说话:“找钱老二。”

  电话挂断,胖男人招手让黑西服进来结账,账结了,他并没急着走,手指在空酒杯上,一串一串的敲着规律的节奏。

  四五分钟的工夫,工作区腰门推开,浇成落汤j-i的侯岳双膝擦破,血被雨水冲净,或许是冲了太久,外翻的皮r_ou_已经泛白。

  小二见状惊叫一声,吓的离他近的几桌客人险些砸了杯子。

  “妈呀!老板!你这是搞什么?”

  小四听见叫声,也跑了过来,两人跟搀老佛爷似的上前搀住侯岳。

  侯岳充耳不闻,甩开两人,形象虽然惨,但是脚步却够拽够稳,一步不顿的往二楼走,走着走着忽然一顿,猛地转头望向吧台。

  胖男人好像就在等着侯老板的回眸相望,他起身,对望过来的侯岳微微颔首,笑的意味不明,礼貌中带着挑衅。

  侯岳转身面对他,眼看着这人步履优雅的走出酒吧,后面还坠着两个黑西服。

  黑西服!

  黑!西!服!

  “cao!”侯岳抬手“啪”的拍在楼梯上,不解恨的又骂了句“cao|你二大爷!刘五!偷我巧克力,牛n_ai!”

  黑西服,这群傻逼的标志x_ing太明显,巷口撞在银杏树上的那辆车,司机也是这么一身装扮。

  去你妈的黑西服!

  “二丫,今儿监控马上传我!”

  津市酒吧一条街,披红挂绿,‘有声有色’的夜场已经开始。这里要比古文化街的商业街热闹繁华不知道多少倍,俯瞰城市上空,一南一北的两个地段,简直就如两个世界一般。

  这里的后街和后门如它的前街一样不甘寂寞,流窜卖药的,临时打炮的,连聊s_ao带讲价的,比比皆是,每一个犄角旮旯扔进去一个二踢脚都能轰出一个班的人数。

  混在其中,落单的人,就显得尤为好欺负。

  每个城市都有灰色地带,寄生的人大都混在这样的角落里。他们贩卖信息,贩卖人口,贩卖自己,兜售正经市场里你见不着的各种‘奇珍异宝’,前提只要你肯付账。

  刘五倒扣着帽子,额头白皙光洁,在不算昏暗的后街,显得尤为可口,男人醉心于他肩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女人则醉心那张清冷禁欲十足美味的脸蛋。

  “弟弟,来后街找妈妈还是找姐姐,要不要先n_ai一口尝尝味儿……”女人斜靠在涂鸦 y- ín |靡的墙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走过几场的。

  “去你的臭婊|子!别耽误老子做生意!”花臂男人,魁梧粗鲁,本想踹拉客的女人一脚,不想女人打蛇上棍,直接缠上了花臂的腰。

  一伙人靠近刘五,也就只有花臂半路钻了裙底。

  刘五目光毫无波澜的扫过围上来的几个人,反手从背包侧兜掏出一个二十多厘米的短棍。

  一伙人脚步一顿,有人低声说:“什么家伙?”

  有不长脑仁儿的来了句:“反正不是枪!”

  刘五哼笑一声,走到一面墙上,漫不经心的一靠,垂眼看自己手里的短棍,说:“开个价。”

  有人嚷嚷着:“兄弟,口气别太冲,要人,要配件,买药,买……”

  刘五蓦地抬起眼皮,双眼锐利,脸上的漫不经心像是幻觉,此时一脸的戾气,让围过来的半圈人顿住脚步,咬了舌头。

  “问路。”他冷着声说。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或者,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围在刘五两步外,原本密密实实的人,在他两个字出口后,胆小的散了一半。

  ‘问路’两字,是行话,也是黑话。

  道行浅的混混,一听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别说捞几块钱买烟抽,就是闻味,这条街的老混混也不会让他们闻到。

  人散去一半,剩下一半,胆大的开口问:“敢问兄弟去何方?”

  这句话,出了这条巷子说,多数都得以为是拍戏,要不就是几个傻逼脑袋被屁蹦了。

  刘五的短棍一下一下摔在另个手心里,“嗒嗒嗒……”

  有心理素质不好的已经开始东瞅西望了。

  短棍停在空中,刘五淡淡一笑,不及眼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钱老二。”

  “啊?!”

  “谁?钱,钱老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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