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king about报道的那天”荣同事说:“你当时怎么会和鬼帝殿下在一起啊,大家都吓坏了。”
“你说谁?”我坐直身子瞅着他,发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副‘对啊对啊我早就想问了’的表情
“鬼帝殿下啊,跟你一起来报道的不是么,你们还hand in hand呢。”荣同事一脸无辜地说
“你是说……”我脸皱在一起:“阿仁?”
“阿——阿——阿仁?”荣同事怪叫起来,房间内也四处是噗水的声音:“你居然叫他阿仁!所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relationship啊!”
我张着嘴摇摇头说:“我只是在找路来CP的途中遇见他,他说他顺路可以带我过去,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说大家都叫他阿仁。”看着大家一脸噎住的表情,我讪笑着问:“所以……他到底是……谁?”
“南方鬼帝杜子仁。”说话的竟然是花花:“他管辖的罗浮山入口在地府最南端,正好是CP大楼背后,所以说顺路,倒也不假。”
想起阿仁带我去的那道门,我点点头说:“对嘛,况且从人力资源那边过来,超远的。”
“你们走路过来的?”花花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不然呢”我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荣同事从地毯上跳起来冲到窗口指着每天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面包状物体说:“BUS啊BUS!!这些方方沿着地府环形运动,顺时针逆时针各有两列轨道,十殿处均有上下车的stop的!”
=口=!!我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高声说:“那……那!上次我让你带我去看地狱门口!也是因为走到哪里阿仁就把我眼睛蒙住,说有什么东西会吓到新人!所以在众人瞩目之下牵着我走的!我好奇哪里到底有什么想要回去看看,结果啥都没有!果然也是整我的吧!”
“地狱入口处会现出每个人原本的形态,不管你是人鬼神魔。”花花深沉地摸着下巴说:“要是突然变成鬼帝本尊的话,说会吓到新人,倒也是没错。”
根本就是骗子!!!我心中呐喊着,想来在CP受了这么久的鸟气多半也是因为大家以为我是什么走关系的空降兵的原因吧,亏他长了一副好人的嘴脸,居然腹黑到这种地步,走之前还笑眯眯地说什么【要找我玩哦~】,简直太无耻了。
我朝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阵子,荣同事满脸同情地看着张牙舞爪的我说:“乐乐你就别想了,你是cannot打赢他的,在五方鬼帝之上的也就只有北阴酆都大帝和天圣人齐大帝了,虽说是叫鬼帝,但基本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小黑小白,我好想再去死一死,来接我一下可以么
阿仁的身份真相对我内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打击,按理说一个只认识了个把小时的人不会在造成多大的创伤,但好歹他是我来到地府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结果发现根本是被一个散步回家的领导顺手调戏了一下,我感到了对这个社会彻头彻尾的失望。
可是这份伤感还没来得及延续多久,我的生活就被新的危机充斥了。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下班后,一如往日在荣同事家打游戏,大家都很放松,因为之前本来和本部门竞争最厉害的反黑客部门在复赛就因为缺赛被刷掉了,似乎是由于那阵子死了几个生前是祸首死后还不甘受罚的讨厌鬼,似乎是找门路花钱想要利用后门投放木马篡改甚至崩溃攻过认定的程序逃过一劫,结果给反黑客部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于是纵观决赛的其他的三个部门没什么能构成威胁的,同事小灰还很不爽,叫嚷着:“就算他们来也可以照样搞死!有种就不要逃跑啊!”什么的。总之,那天大家打了打游戏,谈了谈人生,交流了一下赛后秋假的计划,便各自回家了。
我回到部门分配前任留下的公寓里,站在玄关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听见客厅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动作停顿了一下,心脏跳的很快,手脚有点出汗。我慢慢摸到墙上那个夜光的小平面,开了灯
=口=!!!(←这个表情最近出镜率很高)
我美好整洁的客厅都尼玛一去不复返了啊!!装饰用的落地灯整个倒在地上连电线都扯断了,墙上的画也戳在地上玻璃碎了一片,客厅角落那一盆长相猎奇的地府特产血茶花盆栽已经几近被盖在上面的沙发坐垫杀死,茶几下面的白色长绒毛地毯染上了一坨一坨红色和褐色的污迹,而原本压在上面的茶几四脚朝天翻在旁边。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呵呵,客厅中间有一只超级大的,血红血红的鸟,伏在我的白毛毛地毯上,喘息。
呵呵。
再也不相信这个社会了啦。
我很重地叹了一口气,有种一切不知从何说起的挫折感,大鸟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动弹了一下,慢慢从地毯上立起来。它真的很大,覆满鲜红色羽毛的翅膀即使半收着也几乎填满了我客厅的所有空间,根本不可能站直身子,难怪所有的东西都被它划拉到了地上,它似乎受了伤,翅膀根部的羽毛被血浸得黏答答,还不断滴落在我可怜的白毛毛地毯上。
从窗外闯进来一只受伤的小麻雀是情趣,闯进来一只受伤的鹰是奇闻,闯进来一只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
“你……受伤了啊”我对着血红的大鸟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于是手脚也比划着:“但是我这里太小,你呆不下。”
大鸟明显听见了我说的话,头微微侧了一下,它的眼睛又细又长,虹膜呈浅淡的橘红色非常奇异,却找不出它到底聚焦在那里。大鸟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类似痛楚的呻吟,尖利的爪子抓扯着地毯颤抖,然后突然它的翅膀像是凭空折断一样弯曲起来,长着长长翎毛的火红头颅也向后仰去,一阵猎奇地骨骼变换之后,红色的大鸟变成了一个……红毛裸男
呵呵……呵呵
裸男右边肩胛骨有一道很深的血口子,血已经半凝固,皮肉有些翻卷,他用左手肘撑住还散落着红色羽毛的地毯缓缓坐起来,脸冲着我站的方向却根本没有看我,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样地方就够了。”
我张着嘴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有千百只咆哮马狂野地奔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阿格马尼斯么!!!哈利!!!你在哪!!!拽哥他还好么!!!
裸男皱了皱眉说:“你怎么都不说话?”然后他侧过头低声嘟囔:“难道不在了?不对啊,明明还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