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两讫 作者:叔九寒添【完结】(30)

2019-06-27  作者|标签:叔九寒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因缘邂逅 欢喜冤家

  鹿青霜伸出一根手指在眼下抹了抹,抬头笑着看白泽:“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他把我留下来。”

  “难得他看上一个人,”白泽补充道:“他很寂寞,作为儿子也应该陪在父亲身边。”

  “可他明明最喜欢的是你……”鹿青霜说着摇头自嘲低笑,习惯x_ing去点烟想到白泽在动作一顿,将烟别在耳后,端起竹杯喝了一口才嫌弃的说:“凉了。”拿着茶壶去添热水。

  白泽回想起来,鹿见微曾经问他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不得不心甘情愿留下来,他当时开玩笑说,让他沾上毒,然后上了他。他没想到鹿见微真的这么做,等他知道时已经阻止不了了。

  鹿青霜回来的很快,手里多了盘马蹄糕,盘子里一只剥了皮的水煮蛋,白泽拿起来就吃,他喜欢j-i蛋和桔子众所周知,蛋糕做的蛋再大也不如货真价实的j-i蛋有吸引力。

  “咱们这群人里,小白最幸福。”鹿青霜只是看着白泽吃,贴心的给他吹凉茶水,等他吃完递给他,看着白泽喝下去,才说:“所以,多多少少会招人嫉妒。斯人无罪,怀璧其罪。”

  “看着似乎是挺招人恨的,可怀中是好玉坏玉,只有自己清楚,表面风光,其实不值得羡慕。”白泽手指在杯身上摩挲,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将领带扯松了些,眉心轻皱,他感觉有点胸闷,有点喘不上气来。

  “身在福中不知福。”鹿青霜从桌下拿出一包锡纸包装的□□,熟练迅速的拆开,刚准备拿打火机加热,对面白泽突然打了个喷嚏,锡纸里仅有的一点□□顿时被吹得一点不剩,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纷扬而落,落在桌面,落在杯中,落在盛开的月季花上。

  “白泽!”鹿青霜愤怒的望着白泽,他早就犯了毒瘾,在外面坐着不愿意动弹便抽烟缓解,这会儿真是忍不住了。

  白泽一手圈在唇边低声咳嗽,断续道:“不好,咳咳,不好意思,我有,咳,有点不舒服。”

  “毁了我的药,良心上过不去吧。”鹿青霜摘下别在耳后的烟熟练的点燃吸一口直接吐在白泽脸上,桃花眼在烟雾中越发醉人迷离:“烟对你来说是毒,对我来说是药,是救赎。”

  呛鼻的烟吸入肺腑,白泽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朝鹿青霜连连摆手,摇着头却咳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咱俩有幸同日生,今天我请你尝尝我的药。”鹿青霜俯身吻住白泽喂给他一口烟,白泽顿时剧烈狂咳,口鼻中随着他咳嗽喷出淡淡烟雾。

  鹿青霜站在一边高高在上的看着,欣赏白泽难得一见的狼狈,吸完手上的烟,不紧不慢的说:“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还你一口烟不过分吧。不过看来你是吸不了烟,咳得我肝儿都疼了。听说你有哮喘病,平时没看出来啊,别被我这烟给诱出来,那我可就说不清了。”

  白泽咳得心肺俱痛,抓着胸口的衣服撕扯,恨不能把五脏六腑掏出来晾晾,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觉得两耳轰鸣,脑袋因为缺氧而阵阵空白,身边的空气跟他作对一样,无论怎么吸气总觉得不够用。一呼一吸心口起伏着疼痛,可呼吸慢了弱了便觉得窒息,白泽被逼得几乎要发疯,扶着把手的手背青筋暴起,蜿蜒如山脉。

  鹿青霜看了会儿热闹,终究是不忍,他可不想让白泽死在这里,大步走出去叫人。

  模糊中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白泽忍不住痛哼出声,低低□□着,凭着坚韧的意志控制自己不要做出更多丢脸的事儿。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朱厌,朱厌,朱厌,朱厌……

  好像这个名字是他的救赎。

  “小白!”突然一声山响怒吼电闪一般劈进耳中,白泽缓缓松了口气。

  朱厌几步窜过来将白泽扶起来靠在身上,焦声问了几句:“小白,怎么样,你怎么样?我在这里,有事你说。”

  白泽靠在朱厌怀里,努力调整呼吸,却丝毫无法缓解窒息之感,喉咙也干涩疼痛起来,白泽捂着心口嘶声道:“心…疼…心疼…朱厌,心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小白小白,白泽,别吓我啊!”

  朱厌嘴里叫着忙抱起白泽往外冲,主院的客人被猛窜出来的朱厌惊住,还没回神就见朱厌抱着个人冲出了院子,虽然没看清怀里人的脸,客人们心里却清楚,那位是今天顶重要的那位寿星。

  竖个儿进了侧院,横着被人抱出来,今天够热闹。

  鹿见微很快就知道白泽是被人抱着出的侧院,只派人去照看白泽,之后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宴会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存稿了,抱歉,今天三更,提前预祝大家圣诞快乐,今晚不要忘了啃苹果

第31章 第31章 祭拜

  车子用最快的速度飚进最近的医院给白泽就诊,一系列检查下来,说是诱发哮喘病发作,还要观察一段时间,让朱厌去办住院手续。白泽清醒了些,一手抓着朱厌衣服不让他去办手续,也担心他借机给鹿钦原打电话。朱厌拗不过他便坐在床边拿了纸巾给他擦汗,被汗水浸s-hi的头发贴在脸上,让原本就虚弱的人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朱厌心里很不是滋味,仔细数过来,这么些年他想要保护的人不多,可他没有保护好任何一个人。被他纳入保护羽翼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但他却完好无损,该受伤该流血该死的是他,是他才对。

  “感觉好点没有,心口还疼不疼?”朱厌轻声细语的说:“我不会给鹿爷打电话,你累了眯着眼睡会儿,晚点儿也没事,歇过来再走下家,不养精神点去了被程若愚那小子发现我不给你圆谎。”

  既然白泽要息事宁人,朱厌也尊重他的选择,那程若愚家是不能不去的。

  白泽轻轻点下头,闭上了眼睛。等白泽睡熟,朱厌抽出白泽抓在手里的衣服出了病房。

  白泽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醒了,一睁眼见朱厌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愣神,金刚般威武,白泽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哦,醒了,现在觉着怎么样,好不好?”

  “已经没事了,”白泽仰着脸问:“我脸色行吗,看不出来吧?”

  “……有点白。”朱厌想说没事,可是那脸色惨白得过分,都不忍心撒谎。

  白泽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现在呢,好点了吧?”

  “嗯。”朱厌突然说不出话来,心里酸涩不已,拿出新买的西装给白泽:“换了吧,不知道合不合适。”说完就走出病房,让白泽换衣服。

  衣服不大不小正合适,白泽没多留,不顾医生反对和朱厌离开,直接去了程若愚家。

  这次去的不是程若愚私人小窝,是成家本家。

  在这天鹿见微不会提让他祭奠父亲的事,但是成家不,这天成家会正儿八经焚香祭拜。成家是书香世家,祖上也显贵过几代,即使没落了还是保留了些传统,比如设立祠堂,当然白泽父母的牌位是进不了祖祠,但在旁边另设了香案。

  到成家时已经是下午,程若愚一见他就迎上来,埋怨了几句忽然道:“哥,脸色这么白,你不舒服?”眼睛看向旁边的朱厌,朱厌眼睛瞥了瞥白泽,微微摇头。

  白泽神色自若:“哥本来就这么白,爸妈呢?”

  “等你老半天了,你再不来我准备去接你去了。”程若愚喊管家:“快,把大少爷请进去。”

  管家有些年纪了,笑容慈祥的过来请他,白泽担心朱厌会跟程若愚多话,警告似的叫了声:“朱厌。”被管家拽着往主屋走去。

  白泽一走,程若愚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冷声问:“是不是鹿青霜那个娼儿犯了病?”

  朱厌道:“小白不让说。”程若愚嗤笑一声,转身进屋。

  白泽并不在,已经被管家带到了祠堂里去,桌子上却已备好白泽爱吃的糖渍小金桔并一盘金桔磅蛋糕。两人一坐下,程若愚便进入讯问状态,奈何朱厌只跟他打太极,半个字不往外吐露,只用一句话回他:“你问小白去。”

  小白是你祖宗!最后程若愚气得直说:“你不生在战争年代可惜了,让你去当个卧底,就这一项胜过其他任何人。”

  耳濡目染之下朱厌也学会了酸人,大大方方接受了赞赏,客气一句:“多谢夸奖。”

  程若愚无语,赌气吃了颗金桔,彻底酸到了,身心俱酸。

  成家祖上虽是书香世家却不是死脑袋,到后来干脆弃文从商,传到程度这一辈直接堕落成毒枭,家业迅速壮大,近几年程度慢慢开始洗白产业,另谋生计,但积威日久,说起贩毒佬首屈一指便是上泞市成家。

  程度已经过了知命之年,这些年鲜少c-h-a手底下生意的事,他长了张观音面,眉慈目和,一笑如同弥勒佛,一点威严也没有,偏他爱笑是出了名的,也分不清真笑假笑,有人给他封了个笑面观音的诨号,在道上叫得风生水起。

  只是这尊观音一看见白泽,那脸就板得一本正经的严肃,一指地面上锦黄蒲团:“跪下。”

  白泽一声不吭双膝跪下,腰背挺的笔直:“爸妈,儿子来了。”磕了三个头,点上香祭拜完了由程夫人接过去c-h-a在香炉里。

  成家没要求祭拜必须三跪九叩焚香沐浴整老祖宗那一套,诚心诚意上完香便算祭拜完了,简单得很。按说上完香应该可以站起来了,程度却没有让白泽起来的意思,指着牌位问:“你说,君子以何为立?”

  程度问的文绉绉,白泽答得也十分诚恳简练:“爸,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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