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把伞往上抬了抬,看见眼前的公寓楼,道:“咱们两个就不要说好不好这种事啦。小橘今晚要辛苦一点,照顾我。”
“嗯!”
看着怀里这人煞有介事地猛点头,黄煜斐又笑了:“幸好把你等到,否则的话,我就算回到家里,外面一直这样下大雨也会把我弄崩溃。”
李枳捏了捏他的手:“还是觉得闹鬼?”
黄煜斐拉着人走进单元间,收了伞,把ID卡塞进李枳手里,手掌覆着他的手背,刷开了大门。“滴”的一声过去后,他听见“欢迎您,请进”的机械女声,却并不急着推门进楼,而是把李枳圈在臂弯和防盗门之间,贴在他耳边说:“闹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种下雨的晚上,又凄惨,又无聊,我需要搂着小橘才能睡着。”
李枳蹭了蹭他的下巴,道:“……嗯,我也想被你搂着睡。”
黄煜斐推开了门,垂下眼睫道:“那好,天气冷就应该一起睡,否则会冻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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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多大雨哥哥都一定会等着我们小橘呀。
但转折快来了,希望两章过后黄老九不会被骂……他心里绝对是只有李枳的,也不会做对不起李枳的事情。
PS.智齿好痛orz看了大家的留言感觉开心了一些!请在寒冷的天气里继续浇灌我~
第33章
当时李枳正在洗衣机前整理黄煜斐换下的衣服。夹克和裤子清一色s-hi了小半边,他知道这是为了把谁完全挡在伞面下淋的。正感动着呢,忽然听到浴室一声巨响,紧接着听见黄煜斐大叫:“哇,怎么这样!”
按理说洗澡水都给他放好了,也在一边监督着那人好好坐进了浴缸里,还能出什么意外?李枳扔下衣服冲过去瞧,只见挂浴帘的铁杆被拽了下来,正砸在浴缸边沿上,而黄煜斐就坐在那儿干瞪眼,颇为无辜。空心铁棍原先嵌在墙里的、锋利的尖,差点就能刺上他的肩膀。
李枳赶紧把那危险玩意拖了出去,暂且放在了旁边空荡荡的储藏室里。回到浴室时,黄煜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巴巴看着他:“我就是拽了一下浴帘。”
李枳关上浴室门,以防热气飘出去。他站在氤氲之中还是有些怀疑:“这是什么怪力,哥你随便动动胳膊也太强悍了点吧。”
黄煜斐得意道:“我就是力气很大啊。”
李枳蹙着眉:“先前你打架厉害,我以为靠的是巧劲,毕竟身材这么瘦溜……要我说,当初他们装浴帘的时候一定是豆腐渣工程。”
黄煜斐则朝他招手:“打架怎么可能只靠巧劲,过来过来,摸摸我力气够不够大。”
李枳靠在门上笑着摇头:“我不去。去了你又要使坏心眼了。”
“可是,刚才被那根棍砸到头,现在才开始有感觉,好痛。”
李枳一下子急了,这才跑过去瞧,他摸了好几遍,也没在那人头上摸出什么鼓包,这下更着急了,心说这么好使的脑子别给砸出什么深层次的毛病,忙问道:“是里面疼还是皮疼?不成,哥你快穿衣服咱们快去医院!”
黄煜斐则哈哈笑着搂住他的腰,直把他往浴缸里拽:“骗你的,真的是笨蛋小橘。”
李枳一愣:“不疼?”
黄煜斐捏了捏他腰上的痒痒r_ou_:“嗯,不痛啊。”
李枳弓着身子,强忍着腰上的痒,又问:“也没被砸中?”
黄煜斐笑得可纯良了:“我故意拽下来,怎么会闹出砸中自己的乌龙。”
李枳大叫:“故意的?原来某人喝多了酒会变成破坏王!”
黄煜斐直接趁其不备,把瞪着自己的小家伙弄到了大浴缸里,泼出去好多水花。他按住李枳肩膀不让他往外溜,道:“只是想要小橘过来看看我,我喝完酒很容易寂寞的,你呆一小会就走,太残忍啦。”
李枳义正辞严:“我看哥分明就是已经醒酒了,跟我这儿耍赖呢。居然还把我穿着衣服弄到水里,这样泡澡有助于你醒酒?”
黄煜斐开始剥他的套头衫:“谁知道呢,和我一起泡泡看。”
李枳抬起手臂配合,任由身前赤裸的男人把的上衣拿掉,扔在s-hi漉漉的地砖上,又去解他的裤腰,褪他的裤衩。他没什么反抗的意思,心说这人至少还知道不能穿着衣服泡澡,看来确实没有太醉,嘴上却道:“你这叫抓紧一切机会耍流氓。”
黄煜斐眯着眼睛,已然把他剥了个精光,两手握着他的腰身:“我是正当耍流氓。”
“正当吗?”李枳把半s-hi不干的头发拨向一侧,直着腰杆膝行,逼着他往浴缸一角去:“我本来换了干衣服,淋s-hi的衣服也洗得好好的,结果被骗过来脱光,泡鸳鸯浴又不和我做,都第二次了,这就是百分百坏蛋的耍流氓法子!”
黄煜斐眼睛睁不开似的,好像很困,却还在笑:“小橘也淋了雨,手都是凉的,我怎么可以自己洗热水澡,让妻子给我洗衣服啊。”
李枳瞪他:“啥?妻子?”
黄煜斐点头:“也可以叫丈夫。”
这下李枳也笑了,侧身躺进黄煜斐臂弯里,“反正,现在这样,我待会儿就得把新换上的也洗上,”他又转脸,贴在黄煜斐耳边道,“泡一泡其实也挺不错,又暖和,又舒服,哥,我不怪你耍流氓了。”
黄煜斐一下一下地点头,好像确实快睡着了。李枳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蛋被热气蒸得显出粉红。
他又不安分了,忽然道:“哥,你脖子上挂的什么,我能看看吗?”
黄煜斐点头的动作一停,愣愣地睁开眼,少见地有些忸怩:“这个没什么好看的——”
这话对李枳显然没有效力,他直接抓住那个小玩意在手里端详,狡黠道:“哦?是拨片?这谁的啊,不会又对哪个弹吉他的上了心,时时刻刻要把他的东西偷偷戴在脖子上吧?这是什么少女行为?”
黄煜斐别过脸,摸着鼻子道:“你知道这是谁的。”
李枳鲜少见这人害羞,固然不肯放过他:“谁的?我真的是笨蛋小橘,我不明白。”
黄煜斐闷闷道:“是我老婆的!”
李枳满意了,又看了两眼他通红的耳垂,乐呵呵道:“这小东西是在上海那回你捡的?皮绳已经磨得挺旧的了,难不成捡到之后一直戴在身上?”
黄煜斐忽然转过脸来,眼睛很亮地望着他说:“我站得太靠后,没有捡到,后来演出结束,我找到第一排,接住你扔的拨片的那个女孩。她就同意送给我。”
“嗳,太伤心了,那姑娘肯定是看了帅哥就忘了我,”李枳眨了眨眼,“当初抢拨片的时候那么积极主动,好像是我的知音,结果不还是被美男计诱惑,直接拱手送人。”
黄煜斐两手伸到颈后,开始解绳子:“知音?你还记得那个女孩?”
李枳吐了吐舌头:“不怎么记得。我站在台上看她们,个个白脸红唇大choker,全一样。”
黄煜斐把解下来的项链握在手里,盯着它瞧,神色委屈:“可是刚才说知音,小橘还没说过我是你的知音呢。”
“那我现在说。”李枳伏上他胸口,小声道,“你,黄煜斐,是我李枳的知音,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再找不着也不想找别人了。不委屈了吧?”
黄煜斐把眼抬起来,那种独一份的,有温度和重量的眼神,露骨而热切,让李枳着迷。
他听见他说:“小橘啊,对着我,坐起来。”
李枳乖乖照做,直起腰身,线条漂亮的胸背s-hi嗒嗒地滴着水,一双眸子泛着波光。
“太远啦,再过来一点。”
“要亲我?”李枳笑着,往他那里挪了挪,和他平视,“刚才抱怀里亲不就行了。”
“不是的,”黄煜斐认真道,说着手臂搭上李枳的肩膀,把那条挂着银色拨片的黑色皮绳挂在他洁白的脖颈上,“是要把它还给你。”
李枳握着那小物件,垂眼看着:“这不是哥的宝贝吗。”
黄煜斐帮他系好线扣,轻轻地抚摸他的肩背,触感是温暖的,稍有粗糙的。他说:“现在的宝贝在这里。”
李枳弯起眼睛:“那这就是合体了。”
黄煜斐挑眉:“小橘准备一直戴着它么?”
“是啊,”李枳点头,“正好缺条项链,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虽然我有一大堆拨片,花花绿绿的,但就它最不一样了。它算是一件,我和你共同拥有的东西。”
黄煜斐开始琢磨还有什么是两人可以一起拥有的,又听李枳认真道:“如果,我说如果,我以后成了可以留下点名的所谓艺术家,哪天谁建个土摇纪念馆之类的地方,我能进去,就把它摆在头一号玻璃柜里,和我的吉他在一块。我还要摆上咱俩的照片——老艺术家和他背后的男人。”
“我给你建一个。”
李枳哈哈地笑:“这不一样,必须得是生活里根本不喜欢不待见我的人,因为我的作品把这些东西放进去,才有它的意义。土摇纪念馆什么的其实也没戏,我瞎说的。至于你,把我放心里就好了,这我不是瞎说。”